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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小牟還挺沉得住氣，那麼大的關係不用，偏上咱們這個小科室呆著。」小麗姐邊說邊跟在她身後走。
「怎麼？靠著他爸還能直接當院長？」
兩人正往醫生辦公室里走，小麗姐聽完春曉噎她的話，氣得差點把病歷又扔回春曉懷裡。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醫院普外工資最高，骨科發展最好，他怎麼偏偏選了我們科室。」
「他一會兒從院辦回來，你自己問問他。」
小麗姐嘆了口氣，這春曉心眼兒少，愣是聽不出自己話里什麼意思。這十七樓里人人都知道春曉以後是這科室的頂樑柱，除了是康教授的得意弟子外，醫德醫風更是絕佳。如今來了個後台發硬的小牟，那這未來主任的位置未必還能給得了春曉。
春曉在辦公室里聽完小麗姐的分析，忍不住從病歷里抬起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你還讓不讓我活，我現在都已經因為壓力過大導致卵巢早衰了，以後要是主任帽子落我頭上，我還不得少活幾年。」
「嚷這麼大聲，這會兒不怕別人聽見你的隱私了？」
原本自己的病沒讓醫院的人知道，也是有天吃藥被小麗姐碰到，又被她看到每天有人專門來醫院送湯，小麗姐猜到春曉的身體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仔細追問才知道了真相。
「我還不是被你的腦洞給驚著了。」春曉懶得再聽她分析這十七樓的局勢，打算一句話帶過，「你都說了這十七樓是個小科室，就算小牟以後要當主任也要選普外或者骨科，到時候又不和你搭班，你怕什麼。橫豎是影響不到你家王主任的位置。」
小麗姐的心事被說中，笑著拍了春曉一下，心情愉快地出了辦公室。
春曉忙完才看見周立然給自己發了消息，問她什麼時候下班，說從周家打包好吃的過來。她心裡甜滋滋，兩人剛複合，這會兒說什麼做什麼都透著濃情蜜意。
「不用了，一會兒我回爸媽家吃。」
「那晚上回來嗎？」
「回。」
下午回到爸媽家，夫妻兩人正對坐著喝湯，看見春曉回來還吃了一驚，問她怎麼回來也不打招呼。
「我要是打招呼怎麼看得著你們背著我喝這麼好的湯？」
這湯里放的原是任媽從雲南買了寄回來的野生松茸，那會兒才五六月份，沒到吃松茸最好的時間，便也只是付了定金，讓老闆等到松茸上市再給自己寄回來。
如今到了七八月份，剛好是吃松茸的時候，東西剛一寄到，就被任爸洗了燉湯。春曉進屋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郁香味，想著任爸任媽越來越拿自己不當女兒看。
「這又不是什麼唐僧肉，還能背著你？本來也是打算明天叫你和周立然回來吃飯，這會兒倒是讓你先趕上了。」任媽給她拿了碗筷，解釋說。
春曉喝著湯，一心沉浸在美味里，沒空搭理夫妻倆的話，惹得任媽在旁邊又大聲問她：「問你話呢？」
「什麼？」
「明天讓周立然來吃飯。」
「行。」
聽完女兒這句話，任媽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段時間一提到周立然，春曉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她疑心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把話說給任爸聽，任爸總說是自己想得太多。這會兒聽到女兒答應明天讓周立然來才算放下心。
晚上回了新房裡，春曉一進屋就看見茶几上放著鮮艷的花，餐桌上放著飯盒，估計是周立然從周家端回來的湯，再轉身又看見落地窗邊還放了幾盆茉莉花。
春曉洗了澡在沙發上躺著看電腦，聽見門有了動靜，放下電腦起身迎了出去。
周立然見春曉先回了家，問她：「桌上的湯喝了嗎？」
「今天我爸也煲的雞湯，喝不下了。」
「那就明天再喝。」
「你去幹嘛了？」
「下樓買個燈泡，洗手間那個燈你真是忍得下去。」
「我又不用那個洗手間。」
「行，我就當為我自己換的。」
外面這個洗手間的燈已經壞了一個多月，春曉平常都用的主臥的衛生間，一直沒管它。在春曉回來前周立然抹黑進去上廁所，地上滑得差點摔個跟頭，又怕春曉遇上這樣的情況，於是下樓去買了燈泡準備換上。
周立然踩著凳子換燈泡，春曉在旁邊用手機的燈照著，黑暗的洗手間突然明亮起來，春曉被燈光刺得偏了頭，周立然低頭看著春曉說：「你看咱倆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老夫老妻。」
「我可不老。」
春曉懶得和他貧，見燈泡換好，又回了沙發上躺好。周立然把凳子放回原位，洗了手便過來坐下抱著春曉。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周立然開口說道：「那天你說的那些話，我回去都仔細想過，若是讓我找一個順我意、對我好的人也許是能找到，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你。我只願意哄著你，讓著你，一輩子都行。」
這番話聽得春曉在他懷裡僵了僵，半天不知道怎麼接話，自己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聽完這番炙熱的發言後，總覺得這會兒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行。」
「什麼行？」周立然被春曉突然冒出的話被弄懵了。
「你哄我、讓我一輩子啊。」
「那你周末跟我回家看爺爺？」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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