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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仿佛落入抹茶味的圈套,任由程露再說樓盤的事情,也沒再說出拒絕的話。
程露真是這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了解春曉的人。知道春曉的口味,每次去到新的地,都要為春曉試一試她愛吃的東西。若是覺得好吃,下次便帶著春曉一起來。
十多年來,無一例外。
春曉正享受著美食,聽見有人在喊程露。
「親愛的露露,好久不見。」一位妝容精緻的美女走到他們桌前,友好地朝著春曉微笑。
「最近去哪了?怎麼又變漂亮了。」論說場面話,程露可沒服過誰。
程露站起來,和那位美女來了個貼面禮。兩人相互摟著,看起來像親生姐妹。
「去日本做了個美容,下次一起去。」顯然,只要是人,都喜歡聽漂亮話。這會兒美女已經開心得合不攏嘴了。
「那記得叫我。誒?這包兒不錯。」程露假裝驚艷道,也許只有熟悉程露的人才能看懂這笑里的應付。
「限量款,下次給你帶一個。我朋友在門口等我呢,下次我們約。」美女說完不忘和春曉打招呼了再走,真是漂亮又得體。
等那位美女走出門口,程露臉上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猜她是誰?」
程露一副八卦掛在嘴邊不得不講的樣子。
「不知道。」
春曉看那美女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但確實想不起在哪見過。
「周立然前女友。」
春曉恍然大悟。
大學的時候,春曉和周立然見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因為陸禹安的寢室聚會。
一般這種聚會,陸禹安約春曉五六次,她會去一次。
去過幾次,就見過周立然和他女朋友幾次。
次數不多,一隻手也數得過來。
程露開始八卦,說這位美女名叫劉茹,和周立然大學相戀四年。在周立然出國留學第二個月便與他分手,緊接著就嫁給了當地的一位商業巨鱷。
好巧不巧,這位商業巨鱷和李逸家開的酒店有合作,當時李逸跟著父母去喝喜酒的時候,見到台上的新娘還愣了一愣。
後來聽說沒幾個月劉茹就生了孩子,再去喝滿月酒的時候,距離她和周立然分手還不到半年時間。
「生了孩子,身材還那麼好?」
春曉正用叉子弄著點心,卻因點心太酥,一碰就碎了一邊。
程露翻了翻白眼,「你會不會聽重點?」
「什麼重點?」
春曉放棄那塊糕點,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講故事的人。
「和周立然分手半年就生孩子了呀,說明周立然在國內的時候,她就和那位商業巨鱷在一起了。你說她怎麼分得清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程露的眼睛冒著精光,只有在說著八卦的時候,她才會有這樣的神態。
對於這則八卦,春曉興趣不大,倒是疑惑程露為何會與她看起來這麼熟稔。
程露解釋,劉茹的老公和李逸家生意來往密切。儘管彼此心中隔著「周立然」這廝的尷尬關係,也一直保持著面上的友好。
春曉打趣說著,「看來你是提前進入了角色。」
「那是當然,畢竟李逸賺的錢就是我的錢。」
程露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並不因為春曉的打趣而感到羞愧。
「周立然知道這件事嗎?」
春曉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問了一嘴。
「怎麼不知道,劉茹結婚的時候周立然回來了一次。後來在國外四五年都不回來,估計是受了情傷。」程露開始幸災樂禍,「他活該,讓他當時那麼說你。這就是報應。」
春曉聳聳肩,表示不在乎。
「這麼久了,誰還記得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最好是。」程露揶揄道,「要是不記得那些事兒,那你怎麼還不談戀愛?」
「沒碰到合適的。」
春曉攪了攪面前的咖啡,把咖啡師拉的花弄得亂七八糟。
「你心裡是不是還放不下陸禹安?」程露追問。
其實不僅是程露有這樣的疑問,春曉自己也有。
她時常在空閒時想到這個問題,自己單身這麼多年,究竟是不是為了陸禹安。
春曉也沒有答案。
可要是問她後不後悔當初和他分手,她卻能堅定地說「不後悔」。
因為深知兩人的理想不一樣,強行在一起度過餘生,也只會互生怨懟。
「我也不知道。」
春曉說的是實話,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覺。
剛開始那幾年裡,陸禹安經常給她發簡訊,她從不回復。
她總覺得分手這件事,越是拖泥帶水,越是後患無窮。
慢慢的,陸禹安的簡訊開始減少。
到最後,只有節假日才會收到他的簡訊。
偶爾在朋友圈裡看到他開始了新生活,心裡也會替他開心。
「如果陸禹安回來找你,你會和他在一起嗎?」程露咬著吸管,好奇地看著她。
「不會。」
春曉斬釘截鐵地說出答案。
「為什麼?」
程露很疑惑,如果陸禹安回來,那兩人當初的分歧就不存在了啊。
春曉想的是,兩個人分開六年,天各一方,其中經歷難免不同。不說兩人想法一致有多難,或是對方在這六年裡有了新的情意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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