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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的三個人都愣住,江瀲灩看著許京窈飛奔上樓的背影,嘴角微微抽動,「趙阿姨,她在您這兒一直這樣嗎?」
趙雪芝搖頭,「沒有啊,窈窈平時很文靜的,今天是頭一回這樣。」
江瀲灩:「……嗯。」
她提著包,上樓,刻意加快速度。
許京窈砰地一聲關上房門,鎖好。
她跑進房裡,像消防員聽到警報聲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把關於周妄的東西全都塞進床底下。
「許京窈,開門。」
江瀲灩已經到門口了。
許京窈應付:「等一下!」
江瀲灩直覺裡面的少女在幹壞事,她急躁地拍門,「現在就開!三十秒之內不開門,你今晚就準備跟我回江市。」
「那你等三十秒!」許京窈著急忙慌地把東西藏好,掃一眼屋子,乾乾淨淨的,又想起抽屜里的日記本,那個很危險,她趕緊跑過去取出日記本,塞進床空底下。
全部掩飾妥當,她才走過去開門,讓江瀲灩進來,「剛好三十秒。」
江瀲灩一看許京窈頭髮亂糟糟,氣喘吁吁的模樣,就知道有問題。
「我看看你藏什麼了。」她抱著手臂走進去,仔仔細細地掃了一圈兒,沒看見什麼令人不適的物件兒,點點頭,「你這方面能力還行。」
許京窈呼出一口氣,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想多了,我就是有件衣服扔在地上沒洗,不想讓你看見而已。」
江瀲灩哼笑一聲,眼神上下地瞧著她,明顯不信,「你小時候拿了你周從凝給的紅包,不想交給我,也是這樣關起門來藏的。」
許京窈:「……」
她摸摸頭髮,「你真的想多了。」
母女倆一起往裡走,到床邊落腳時,江瀲灩西裝上的胸針掉了,正要蹲下去撿,許京窈兩眼瞪大,一把抓起江瀲灩背上的長捲髮,把她彎下去一半的身子又扯上來。
長達三秒,空氣是死一般的寂然無聲。
兩個人的動作都僵著,江瀲灩保持著被許京窈拔起來的半蹲姿勢,而許京窈保持著把江瀲灩拔起來的姿勢。
大眼瞪小眼,許京窈心慌慌。頭皮一炸,她猛然鬆了手,迅速把江瀲灩的胸針撿起來遞給她,「我我我給你撿。」
「許京窈!」江瀲灩在她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你才多大點就敢這麼放肆了?」
許京窈老老實實縮著,「對不起嘛。」
江瀲灩又打她,「以後再抓我頭髮試試,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哎呀我都道歉了,」許京窈把江瀲灩的包接過來放好,推著她進浴室,「你先去洗澡,我做幾道題。」
「給我捲髮都拉直了,你賠。」江瀲灩嘴裡還在嘀咕,但好歹大半年沒見女兒,能這麼相處一會兒,心裡還是挺享受的。
-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人很齊,也很熱鬧。
江瀲灩雖然不待見周妄,但好歹是在人家裡做客,不好擺臉色擺得太明顯。
趙雪芝跟周從凝以最高待遇接待江瀲灩,吃個早餐還燉了鮑魚湯。
「灩灩姐姐,」周從凝聽趙雪芝說了昨晚的事,好聲好氣地哄著,「你中午和晚上想吃什麼呀?澳龍?帝王蟹?魚子醬和公元前的拉菲?」
江瀲灩被逗笑,但不好意思笑,忍著,「隨便弄點吧,松茸和鵝肝也行。」
許京窈也跟著說了句:「學校附近的糖葫蘆還不錯,我晚上給你帶,吃不吃隨你。」
「你帶了我就勉強吃。」江瀲灩喝著湯,抬眸盯著許京窈,發現她長胖了一點點,臉上多了幾兩肉,看著怪可愛。
「灩灩,」趙雪芝不停地往江瀲灩的碗裡夾菜,「你好些年沒嘗過我的手藝了,過來一趟不容易,多吃點。」
「好,」江瀲灩說:「您不用給我夾,您自己也吃。」
周從凝把江瀲灩碗裡的鮑魚都夾到自己碗裡,「話說我好像還沒通知你,我現在跟窈窈寶貝是乾媽和乾女兒的關係。」
許京窈點頭:「是的。」
江瀲灩不驚訝,「隨便。」
周從凝說:「我雖然是不婚主義者,但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多虧你生了,謝謝。」
江瀲灩:「應該的。」
餐桌氛圍好,周妄比昨晚放鬆了些,但也只是默默在吃,不插話。他理解江瀲灩看到那一幕的不爽,所以儘量讓自己存在感降低。
許京窈同樣也知道該怎麼做,從下樓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周妄,生怕江瀲灩又拿他出氣。
飯後,許京窈去上學,路上給周妄發了條信息,讓他別介意江瀲灩的話。
三天很快就過去,江瀲灩回去時沒有跟許京窈道別,許京窈有點失落,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免得當面分別,鬧出什麼不合適的動靜,比如不舍。
周日,艷陽天。
許京窈起了個早,想多刷幾張卷子,中途遇到不會的題,去敲周妄的房門,好久都沒回應,人不在裡面。
許京窈掏出手機,點進置頂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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