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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京窈:「……」
她拉住周從凝的手,直截了當道:「周妄搶我糖葫蘆我就去追他,然後就踩到拖鞋摔倒了,是真的!」
空氣凝住兩秒,周從凝掃了眼周妄手上的糖葫蘆,隨後又一巴掌拍在周妄後背,扯著嗓子罵:「你要死啊?!搶妹妹的糖葫蘆,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周妄背上被扇得發麻,也沒躲,只是慵懶嘖了聲,沒解釋為什麼要搶糖葫蘆。
看周從凝還要繼續打,許京窈心臟一縮,趕忙張開手擋在周妄面前,語氣軟軟地勸:「周阿姨,別打了。」
周從凝想繞後,許京窈一直把周妄護在身後,像護小崽似的。
周從凝不明白了,「窈窈,他搶你的糖葫蘆,我是在幫你教訓回去,你幹嘛攔著我?」
許京窈不經思考脫口而出:「我不想讓他疼…」
周妄:「……」
周從凝:「……」
許京窈:「……」
這話簡直太不對勁了,顯得她對周妄有什麼心思似的。
許京窈弱弱地找補著,「他疼說明您的手也疼,我是不想讓您手疼。」
周從凝已經變了臉色,似乎還在細思許京窈剛剛那句話。她慢慢收了動作,沒有接著打的意思,「行吧,那這次就算了。」
又去瞪周妄,警告般地說:「下次再欺負妹妹,我就弄個狼牙棒回來捶你!」
周妄冷嗤一聲,顯然對她的話毫不在意,轉身往樓梯口走,步伐頗為懶散。
沒有人看見,周妄嘴角出現一抹蕩漾的笑意。手裡的糖葫蘆終究是沒有扔,但也沒還給許京窈,自個兒在房裡吃了。
還挺甜的。
-
一夜噩夢。
許京窈睡前情緒波動太大,思維太雜亂,夢裡也不安穩,身子翻來覆去的滾,被子卷在身上捂了半宿,又踢開凍了半宿。
早上起來,腦袋暈暈沉沉,身子要倒不倒,頭重腳輕很沒精神。
洗漱完出門,看見周妄的房門緊閉著,人應該是在裡面,但不知道晚上回來還在不在。
最好是不要在。
這一段時間,許京窈都不太想跟周妄碰面,一見到,難免想起那昨晚件尷尬事兒。
去到學校,許京窈沒勁跟尚巧巧和談潯打招呼,悶聲兒坐下。
談潯不動聲色地抬眸瞧她,只看到一個蔫巴巴的清瘦背影。
許京窈把談潯送的幾本資料壓在抽屜最底下,不打算打開看。而後把周妄之前給的數學筆記拿出來,鋪在桌面上看。
這一幕被談潯收在眼底,他默默低下頭。
經過一個上午的打噴嚏,流鼻涕,身子發冷,太陽穴抽痛,許京窈確認自己感冒了。
中午她沒胃口吃飯,喝了瓶牛奶就趴桌上睡覺,迷迷糊糊間,尚巧巧的聲音響在耳旁,「許京窈,我沖了感冒藥,你喝完再睡吧。」
許京窈在睡夢中也難受得緊,有現成的感冒藥她當然不會拒絕。強撐著身子,把感冒藥喝完了,「謝謝你,尚巧巧。」
尚巧巧說:「沒事。」
許京窈扯了個笑,「明天請你吃小蛋糕。」
尚巧巧沒接話,也不會告訴許京窈,談潯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是讓她幫許京窈接熱水,以及沖感冒藥。
放學後,許京窈獨自去了狀元街附近的小診所輸液。
這裡只有她一個病患,很安靜,環境還算不錯,就是沒有軟座,沙發又硬又涼。
許京窈穿著長袖款校服,很薄,被診所的消毒水刺激著,身子一陣一陣發冷。
她想喊護士幫忙倒杯熱水,但看那個姐姐在打瞌睡,又不敢出聲了。
許京窈弱小無助地縮著沙發上,生病時身心都脆弱,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抬眸,液體一滴一滴落得緩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完兩瓶。
一看掛鍾,十點出頭。
也不知道周妄又在淮臨的哪個犄角旮旯里野著,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時身上有沒有別人的香水味。
就那麼坐了半個小時,許京窈的手機亮屏,是周妄ZZW發來的微信:【還在背主持稿?】
許京窈單手解鎖,不想明說,模糊回覆:【在滴答滴答】
不到十分鐘,診所的玻璃門被周妄推開,他還是穿著一身黑衣,連件外套也沒穿。
大概是來得很急,細軟的髮絲被風吹得凌亂,眉眼間沾染著秋初晚夜的朦朧霧氣,診所的白熾燈一照,顯得更深邃明亮,左耳上的黑色耳釘也更刺眼了些。
看見周妄,許京窈心裡湧上無法解釋的委屈,她無意識嘟起嘴,拖著調子,「周妄,你怎麼來了?」
「許京窈,」周妄手裡拿著白色小毛毯,聲音卻沒半點溫柔,「輸液都不提前告訴我,你膽子挺肥。」
許京窈說:「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周妄不用問也知道少女為什麼不想看見他,但還是說:「不想見也得見。」
許京窈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就不見。」
周妄在眼前,她難免想起昨晚的跪趴一事,這樣不好。
周妄幾步走過去,把毛毯披在少女背上,「眼睛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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