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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咒罵,又厚著臉皮道:「不著急,我也許久沒來看望先生了。」
另一邊,謝濯臣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天色。
揉著她的腦袋道:「我要回去了。」
沈燭音睜大了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謝濯臣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回頭見她眼睛都不帶眨的,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順手將錦被蓋過她的臉,但又被她扯下。
沈燭音嘀咕:「又不是沒看過,好早之前就看過。」
謝濯臣:「……」
抬手遮住她的眼,「忘掉。」
他猝不及防出手,用被子蒙得她找不著北。
等沈燭音找到方向鑽出來,他已經穿好裡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有條不紊地穿著外袍。
「小氣!」
沈燭音不服地錘了下被子。
謝濯臣系好腰帶,上前來捏了捏她的臉,轉身出門。
「小氣鬼記得出席我的訂親宴!」
「……」
距離盧府上次辦喜事,已經有七年之久。
喪子之後,盧老連壽宴都未辦,只怕人情冷落,落了笑話。
有了香火,盧老大有揚眉吐氣的架勢,儘管只是定親宴,也要大操大辦。
「我們樓二公子不是一向眼高於頂嗎?還以為將來會娶一個怎樣傾國傾城又才情無雙的夫人,沒想到竟是給人做了贅婿!」
一群人鬨笑一團,樓邵在其中不動如山。
沈燭音站在角落偷聽,果然天道好輪迴,樓邵還有被別人嘲諷的一天,也不知他是何感受。
「咳咳!」
聽夠了牆角,沈燭音終於露面。
這夥人見她便收斂了許多,個個又成了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喚了她一聲「盧姑娘」。
沈燭音不太習慣這個稱呼,客套一番便將樓邵帶走。
離了人群她丟了裝出來的端莊,「呦,你也有今天,高興嗎?」
樓邵白她一眼,「忍辱負重罷了,過幾年他們還不是夾起尾巴做人。」
「你就是活該,誰讓你平常也不積點人緣。」沈燭音一頓,「不對啊,什麼叫忍辱負重,跟我定親很侮辱你嗎?」
樓邵挑了挑眉,笑出了聲。
「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沈燭音瞪他一眼,「今天這日子我找你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樓邵一口篤定,「你肯定有事。」
要不然才不會主動的、單獨地來找他。
沈燭音故作深沉,背著手,「你看,為了你入仕,我也犧牲了名譽,將來若是再嫁,只能算二嫁了。」
樓邵:「?」
「為了你,我忍受了親爹的逼迫、兄長的冷待、朋友的疏離……」
「夠了!」樓邵聽不下去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沈燭音笑容燦爛,「綜於此上,你能幫我個忙嗎?」
樓邵雙手抱臂,「說。」
「如果謝尚書下獄,你能帶我去見他嗎?偷偷的那種,秘密行事。」
樓邵微怔,「為什麼?」
「因為我有話要問他。」
「就你這腦子。」樓邵搖頭嗤笑,「就算他是階下囚,你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沈燭音心裡默念「忍」,「這你別管,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幫我,能不能幫我。」
樓邵若有所思,「可以,但你待會兒得配合我。」
「配合什麼?」
「待會兒給長輩敬酒什麼的,別給我丟人。」
沈燭音:「……」
樓邵心情不錯,「你說偷偷的,連謝濯臣也不說?」
沈燭音略有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哄好他了嗎?」樓邵饒有興致,「或者他哄好你了嗎?」
沈燭音心中生疑,「這跟你什麼關係?」
樓邵笑容頑劣,「走吧。」他走在前面,「去給兄長敬酒。」
沈燭音:「……」
兄長也要敬嗎?
謝濯臣坐到了朋友那一桌,給言子緒倒了杯酒,笑容和煦,「聽說你給他們送了份大禮?」
背後發涼,言子緒匆匆收回接酒的手,「這不……也算是件喜事?」
逐漸心虛,降低音量。
他求助希玉,後者回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慫什麼!」
三人一同回頭,見到了滿眼恨鐵不成鋼的熙嘉公主。
「他自己沒本事丟了心上人,拿你撒氣,你還忍著?」
言子緒瘋狂使眼色,但熙嘉根本不怕事。
「你欺負他這個慫蛋算什麼本事,你跟樓邵橫去啊!」
謝濯臣嘴角微揚,他好像發現了言子緒穩固家中地位的一勞永逸的辦法。
「我欺負他怎麼了?公主您管的著嗎?」
「本公主怎麼管不著?我是公主!」
謝濯臣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那又怎樣,大不了等你走了我再欺負他,你能無時無刻罩著他?」
「我……我……」熙嘉一時語塞。
「哎呀!」言子緒站起來,擋在二人中間,眼神央求謝濯臣。
謝濯臣往旁邊挪了個位置,算是退讓。
「公主你真傻。」言子緒又無奈又好笑,「謝兄不會欺負我,他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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