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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昨夜,她瞬間精神。
要是睜眼便能看見他就好了。
令沈燭音意外的是,盧老對昨晚的事情隻字不提,就好像不知道謝濯臣來過一樣。
但又態度堅決地禁止她在訂親宴前出門,讓大夫給她診完脈後便再也不讓她見外客。
從前沒做過千金小姐,沈燭音不知道日子這樣的過法是不是正常的。
但對百無聊賴的她而言,這樣的生活與囚禁無異。
因此愈發想念阿兄。
定親宴只剩三天,沈燭音終於見了盧府之外的人——樓邵。
陽光明媚,她在遮陰大樹下,搖晃躺椅,打著哈欠。
聽聲識人,那傢伙邊靠近邊嘲諷她,「哪家小姐有你這般懶倦,傳出去是要被笑話一整年的。」
「那你還不去退婚?」
樓邵在她身邊坐下,放下一籃葡萄,「為著贏他,我也能勉強忍忍。」
沈燭音悄悄伸手,摸向他的葡萄。
樓邵白她一眼,「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
既然他這麼說了,沈燭音直接將一籃占為己有。
一邊剝葡萄一邊問:「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有啊。」樓邵面帶笑意,耐心與她道:「為熙嘉公主終身,聖上又千挑萬選了太傅家長孫,結果對方以公主太過跋扈之名拒婚。氣昏聖上,氣哭公主,寧挨三十杖不肯鬆口。」
沈燭音搖頭稱奇,「還有呢?」
「京城新開了一家舞坊,老闆娘親自坐鎮,面帶薄紗一舞傾城,引無數豪紳一擲千金,只為見其真容。」
「希玉?」沈燭音瞬間猜到。
樓邵點了點頭。
「還有呢?」
樓邵略加思考,又道:「邊境起戰,缺兵少糧,聖上驚覺國庫虧空。一查,才知連年稅收入庫出了紕漏,現下問責,戶部人人自危。」
沈燭音訝異,「會牽扯謝尚書嗎?」
樓邵盯她良久,忽地吐出兩個字。
「笨蛋。」
沈燭音:「……」
「這種事能被公之於眾,便是衝著最上頭那個去的。如果時限內揪不出禍首,那必是長官擔責。」
沈燭音眯起眼,「那若是揪出來了呢?」
樓邵輕嗤一聲,「那你猜禍首是誰?」
「所以……」沈燭音恍然大悟,「那他還可以找替罪羊。」
「那就看謝濯臣的本事了。」
樓邵輕哼,「揭發此事算我還了他一個人情,謝征能不能免責,就看他的好兒子怎麼做了。」
沈燭音用帕子擦了擦手,「你最近經常能見到他嗎?」
「上朝自然能見到。」樓邵唏噓,「如今他已算二皇子黨,到底還是成了我的對手。」
「什麼?」沈燭音猛地坐起。
樓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剛剛我來的時候還瞧見他了呢,和二皇子一起進了迎春坊,美人在側,美酒佳肴,好不歡快。」
沈燭音:「……」
迎春坊內,謝濯臣神色淡然,接過二皇子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二殿下為何不宴請我的父親,卻要執著於在下呢?」
二皇子笑容滿面,「謝尚書是父皇的人,和本宮如何一條心。」
「可在下不過一個刑部小卒。」
二皇子搖了搖頭,「謝尚書曾經也是個小卒,我相信他的兒子,不會比他差。」
謝濯臣不語,遮住了杯口,讓倒酒的美人無處發揮。
二皇子見狀揮了揮手,美人便退了下去。
「本宮的誠意擺在這裡。」二皇子敲了敲桌面,「都是男人,在鹿山的時候本宮就看出來了,你和令妹的關係不止表面,可如今她卻將要和樓邵定親。樓邵此人,清高孤傲,不可一世,本宮不信,他會只為了入仕,就答應做人贅婿。」
謝濯臣輕笑。
二皇子繼續道:「他若真是對令妹有意,將來九弟若登基,以他和九弟的關係,即便你和令妹情深似海,恐怕也越不過聖旨。」
他親自倒滿酒杯,推到了謝濯臣面前。
何嘗不知與虎謀皮,危機四伏。
可是於謝濯臣而言,比起以身犯險,更不能賭樓邵的良心。
明知是杯烈酒,仍舊送入嘴裡。
離開迎春坊接近傍晚,謝濯臣出來時見到對面停了一輛馬車,因為覺得眼熟故而多看了幾眼。
走出幾步他忽然酒醒,那是盧府的馬車!
待他回頭,車簾正好落下,遮住了樓邵戲謔的笑還有……
面無表情的沈燭音。
第81章 定親
九皇子黨群起參了他好幾本, 謝征心裡明白,這是有預謀的。
他焦頭亂額的時候,同朝的好兒子每日悠閒自在。他不認為九皇子有理由針對他, 原本以為是謝濯臣從中作梗,可謝濯臣的行蹤他了如指掌,和九皇子並無交際。
甚至謝濯臣還主動上門來關心他。
「聽聞父親近日憂慮,不知兒子可能為您分憂?」
謝征懶得看他,「少繞彎子。」
「父親雖是天子近臣,但聖上能彌留到幾時, 父親應該心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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