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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謝濯臣往下掃了一眼,一腳將她的鞋踢飛。
沈燭音:「……」
眼看著她的繡花鞋「咻」一下到了角落裡,還怪可憐的。
「你幹嘛?」
謝濯臣沒動,也沒說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峙良久。
大概過了半刻鐘,謝濯臣走近將她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睡裡面,不許亂動。」
「哦。」沈燭音抿著嘴,沒讓自己笑出來,「你去哪?」
放下她後謝濯臣轉身往門口走,邊走沒好氣道:「拿床被子。」
他一出門,沈燭音便興奮得在床上打了個滾,把自己卷進錦被裡。
過了半刻鐘,他回來了。
床榻不比書院的寬敞,距離一下會變得很近,沈燭音向外探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吹滅燭火後面無表情地走來。
「阿……」
「閉嘴,睡覺。」
沈燭音:「……」
他現在是已經習慣了不脫衣服睡覺了嗎?
漆黑之中,兩人各懷心思。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沈燭音反覆在心中推演如何表演被噩夢驚醒,然後半夢半醒,合乎情理地再靠近一點。
希玉說,想想受刺激的小花,就照那樣演。
每回小花被嚇到,往謝濯臣懷裡鑽時,他都會很耐心地安撫。
等她鼓足勇氣已經是半個時辰後,在一片寂靜中,忽然響起小聲嗚咽和被褥摩擦的聲音。
謝濯臣以為她睡著後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怎麼還變本加厲了?
從前不是隔著被子抱條胳膊就好了嗎?怎麼今天直接鑽他被窩摸他腰了?
一點反應都沒有,沈燭音狐疑,他不會睡著了吧。
謝濯臣一動不動,也未出聲,由她折騰。
像是終於找到了舒服的姿勢,她掰直了他一條胳膊給自己當枕頭,臉埋在他臂彎里,一隻手搭在了他胸口。
沈燭音心想算了,既然他睡了,那她也睡覺算了。
只是等她消停了,過了半刻鐘,他忽然開始動彈。
沒有睡著的沈燭音心一驚,結果他只是給她掖了掖被角。
沈燭音愕然,不是應該糾正她,然後她糾纏,接著他反抗,她再鍥而不捨,最後他無奈妥協嗎?
他就這麼接受了?還是睡著後的無意識反應?
她胡思亂想,不知道謝濯臣心亂如麻。
有柔軟貼在他身側,他感受得到。她的頭髮已經甩到他脖頸里了,痒痒的。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燙,本該陷入休眠的各個地方全都活躍了起來,包括混亂的思緒。
沈燭音想,男人果然屬陽,抱著暖和。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濯臣才平靜下來,強迫自己入睡。
可是……
急促的呼吸帶來陣陣熱浪越過沈燭音的耳廓,衝擊她的頸窩。
沈燭音茫然地睜大了眼睛,盯著黑漆漆的虛空,身體僵硬。
謝濯臣的呼吸變重,側了側身,沒有被她腦袋壓住的手到處摸索,毫無顧忌地滑過她的腰腹,最後停在一雙柔軟處。
揉搓。
沈燭音大氣不敢出,大腦停止思考。
呆滯。
持續了大概有兩刻鐘,他沒動作了,手還留在那裡。
沈燭音眼珠子不停地轉,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腦子里想法多得要爆炸。
因為白天在外玩了一下午,挨到後半夜,她終於熬不住了,昏昏欲睡。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迷糊地睜眼,昨夜發生的事情湧入腦海,沈燭音從床上一彈,坐起來滿目迷茫。
「醒了?」
房門大開,陽光傾斜入屋,灑在謝濯臣的青色衣袍上。他坐在桌邊,一手持書簡,另一隻手轉動著面前一杯熱茶。
他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神態自然,並沒有把注意力過多地放在她身上。
沈燭音往下環視,她蓋的是自己的被子,位置也是原本躺的地方,沒有挪開過。衣服穿得好好的,沒有被人扒開過的痕跡。
「還沒睡醒?」
沈燭音懵懵地搖了搖頭,呆呆地看著他。
他看起來是如此地正人君子,令她忍不住去懷疑記憶的真實性。
——
下午,沈燭音和希玉在房間裡復盤,一個雙手捧臉,一個單手托著腦袋。
希玉眉頭緊鎖,「可能性只有兩個,要麼你做春夢了,在肖想他。要麼他做春夢了,在蹂躪你,還趕在你醒來前消滅了證據。」
「那你覺得哪個可能性大些?」
希玉沉思。
沈燭音捂住臉,從對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答案。
「嗚……」沈燭音無地自容,又忍不住去回想發生了什麼。
他的手在肆意妄為地玩……弄?還有那個熱熱的,碾過她的腰腹和腿,似是在尋找合適的去處。
「啊!」
「啊!」
「啊!」
尖叫三連。
希玉捂住了耳朵,「你要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齷齪的話,你就再觀察幾晚,整夜不睡的那種。」
沈燭音愁眉苦臉地點了點頭。
下午,在書房看帳本的言子緒忍不住東倒西歪。今日謝濯臣換了看書的姿勢,抬手整本書遮在臉前,根本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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