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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燭音:「略。」
氣得言子緒追著她揮拳頭,直到她躲到謝濯臣身後才消停。
吵吵鬧鬧。
謝濯臣想,好像也並不是難以忍受。
——
清水湖畔,涼心亭中,兩個年輕的男子在對弈。執黑棋者面色冷峻,決斷很快,圖謀甚遠,但被對面不緊不慢地執白棋者見招拆招,最後吞併。
前者乃當朝九皇子,後者是他曾經的伴讀,平西王府樓邵。
「你還是這麼操之過急。」樓邵搖搖頭,重新將棋局打亂。
九皇子眉頭緊皺,「我想了好幾天你說的那個故事,這個謝濯臣既然如此難以對付,我們為何不直接把他招入門下,反而要費心思引他與我們為敵?」
「因為他殺過我們。」樓邵神色平靜,「如今招攬,豈不是直接跟他認輸?」
九皇子沉默,不是個故事嗎?怎麼還這麼真情實感。
樓邵望向清水湖,湖面泛著小舟,緩緩而行,寧靜而祥和。
「再不做點什麼,我那位有眼無珠的前嫂嫂,怕是要唆使她的兄長陪她去過安穩日子了。」
九皇子疑惑,「那樣不好嗎?」
他們不就少一個勁敵了?非得把那人招來給自己找罪受幹嘛?
「不好。」
樓邵眉目深沉,與他稚嫩純良的臉極不匹配,他言辭堅決,「我和他之間,必決勝負。」
九皇子:「?」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
新開學,沈燭音身邊的位置換成了唐揚來坐,一見面他便熱情問候,「你胖了吧沈燭音!」
他仰頭大笑。
沈燭音:「……」
能不能讓他滾?
她自我懷疑地摸了摸臉,哪胖了?
唐揚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湊近了跟她講小話,「你知道待會兒能見到誰不?」
「誰?」
「皇子!」唐揚又激動又不得不壓低聲音,「二皇子和九皇子,聽說他們巡鹽來了鹿山,順便造訪書院,院長親自招待呢。」
沈燭音:「哦。」
唐揚給了她肩膀一拳,「你這什麼反應?皇子誒!聽說這倆都挺有野心的,說不准能登上那啥呢,要是真是他們其中一個,我們也算見過天顏了。」
「那又怎樣?」沈燭音悶哼,「能讓我少挨夫子幾次訓嗎?」
唐揚搖搖頭,「那倒不能,除非你能把字寫得像個人樣了,說不定能少挨幾回。」
沈燭音:「……」
「後排不是法外之地,你倆少在後面交頭接耳,再吵就給我出去!」
熟悉的開場白從身後響起,兩人像觸電了一樣兩邊倒,翻開書,拿起筆,一氣呵成。
秦夫子吹鬍子瞪眼地從他二人中間穿過,走上講台,鄭重其事道:「今日不僅是書院開課,還有兩位身份貴重的客人到訪,乃當朝二皇子和九皇子。」
底下知道的、不知道的都開始竊竊私語。
秦夫子拿起戒尺拍了兩下桌子,「安靜!」
「你們將來若是能金榜題名,入朝為官,那就免不了和他們有所牽連。所以,今日課堂上穩重些,院長陪同他們不知何時參觀到此處,你們切勿讓他們看輕了去,也不要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是。」底下應道。
秦夫子點了點頭,「那開始上課吧!」
「噗呲噗呲。」唐揚在旁搞小動作,用奇怪的聲音吸引沈燭音注意。
沈燭音看過去,只見他從抽屜里摸出兩罐子,裡面各有一隻蛐蛐。
「來賭蛐蛐,五兩銀子一回,你賭哪只贏?」
沈燭音抿著嘴出聲,含糊道:「你沒聽見夫子剛剛說什麼嗎?」
「聽到了啊。」唐揚睜大眼,「他不是說,能金榜題名有望入仕的嗎?我又沒那可能,難道你有?」
沈燭音:「……」
她讀書不行就是被這種人給耽誤的。
「我賭左邊那隻。」
「那我賭右邊。」
唐揚又拿出一個竹筒,將兩隻蛐蛐倒進去。
沈燭音一會兒一本正經看夫子,一會兒伸長脖子看蛐蛐。
「打它!」唐揚在旁小聲鼓勁。
兩隻蛐蛐打得激烈的時候,兩人情緒一個比一個激動,鬧出一點兒小動靜,惹來後排其他同學伸長脖子圍觀。
「咳!」
身後傳來一聲「警告」,後排幾人集體挺直了背,低下了頭,目視課本裝聾作瞎,沒一個敢往後看。
直到講台上的秦夫子停下了講述,率先行了一禮,「見過二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葉院長。」
眾學子齊齊起立轉身,拱手作禮,「見過二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葉院長。」
因為他們是從後門進來的,所以坐課室最後一排的現在站在了第一排,幾個人心虛得大氣不敢出。
背手而立的二皇子身量不足,笑起來眯眯眼,他率先道:「吾與九弟不過是久仰鹿山書院大名,所以來瞧一瞧。各位不必多禮,還望吾二人沒有打擾到諸位。」
「學子頑劣,還請殿下不要見怪。」葉院長尷尬道。
誰能想到一進來就是後排集體在看鬥蛐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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