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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緒:「……」
一般姑娘不都是繡鴛鴦戲水之類的嗎?再不濟也是春竹夏荷,秋葉冬梅呀!
「不喜歡啊……」沈燭音失落地低下頭,「我繡得不好,你不喜歡也應該。」
「沒有!」言子緒見不得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趕緊將香囊別在腰上,「我喜歡,特別喜歡。」
沈燭音驚喜地望向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當然!」言子緒堅定地點頭。
沈燭音沒忍住笑了,「那就好,你趕緊回去吧,待會兒我阿兄該回來了。」
「哪那麼快啊,夫子院離舍房這邊遠……」
「言兄!言兄!言兄殺人了!」
言子緒應聲回頭,只見一舊友慌慌張張跑來。
「我殺誰了?」他滿臉困惑,上前扶了一把跑得東倒西歪的人。
「韜哥!是韜哥!那姓謝的要殺韜哥!」
「……」
言子緒茫然回頭,只見沈燭音臉色驟變。
第9章 擔憂
言子緒帶人匆匆忙忙趕去小樹林,只看見陳韜像蝦子一樣蜷縮在地,血色染衣袍,越發襯得臉蒼白得可怕。
抬人、找大夫……言子緒偶然回頭,發現同他一起趕去小樹林的沈燭音已經沒有跟隨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蹤影。
雖然模樣駭人,但大夫卻讓他們放寬心,說他運氣好,刀再往下半寸,恐有性命之憂,現在好好養著便能恢復如初。
陳韜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睜眼後神情呆滯,許久緩不過神來。
言子緒卻等不及了,著急問道:「他們說謝濯臣要殺你,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謝濯臣的名字,陳韜渾身一顫,他那如同閻羅般殘忍和從容的模樣霎時出現在腦海,無論怎麼搖晃腦袋,都揮之不去。
「到底怎麼了?」言子緒只能幹著急。
陳韜的惶然溢於言表,都說京城富貴鄉里少爺眼高於頂,瞧不上外地的人,他瞧謝濯臣還要自己譯書維持生計,頂多是個破落戶,作踐一番以作消遣也無妨。
可是……這種敢一言不合拿刀子捅人的傢伙,想必家中基業了得,才敢如此做派。
動起刀來那樣淡然,謝濯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最後那句話,明顯就是在警告他。
「沒有,不是……和他無關……」陳韜嘀嘀咕咕道。
言子緒一頭霧水,「你說清楚點,和誰無關,謝濯臣嗎?」
「對!」陳韜一驚一乍,臉色難看,「不要再提了,和他無關!不要再提了……」
面前人反反覆覆重複著這句話,言子緒心裡一沉。
他在陳韜醒來之前便向其他人了解了一些情況,這幾個人因為看不慣謝濯臣,便去找他麻煩以作消遣。
誰料那是個瘋子,隨隨便便敢動刀子殺人的!
如今陳韜堅決否認,精神狀態又這麼差,讓人摸不著頭腦。
言子緒突然想起來,自己只顧著和沈燭音好玩,卻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只知道他們是京城來的,可究竟什麼來頭幾乎沒有人知道。
謝濯臣懂禮知節,絕不會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可為什麼會缺錢?
還有沈燭音,她說他有恩於她,可是他沒有去過京城,她說這話時,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疑點太多了,言子緒眉頭緊皺,思緒逐漸混亂。
半路失蹤的沈燭音還奔跑在書院裡,夫子院沒有、課室沒有、舍房也沒有,謝濯臣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沈燭音越來越心慌。她忽然意識到,即便她重新一世,但有很多東西她都是不知道的,比如所有謝濯臣不希望她知道的事。
不只是她受人欺負沒有告訴謝濯臣,謝濯臣被人刁難同樣也沒有告訴她。
沈燭音越想越難過,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邊跑邊哭,偏偏哪裡都找不到謝濯臣的身影。
天黑之時,終於感覺身上血腥氣散去的謝濯臣從浴房回來,提著木桶,裡面是洗淨的衣物。
隔老遠看見沈燭音坐在舍房門前,抱著自己哭,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彷徨無助。
他快步回來,眉頭緊鎖,「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沈燭音怔怔抬頭,淚眼朦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去哪裡了……有……有人說小樹林裡有人受了傷,我又到處找不到……找不到你……」
謝濯臣一愣,看著她靜默許久,直到冷風吹得她哆嗦,他才回過神來。
「先進屋。」
進屋後將門窗緊閉,謝濯臣給她披上厚厚的衣物,她仍舊身體一顫一顫的。
「還冷?」
沈燭音紅著眼睛,搖了搖頭,望向他時帶著點怯懦和委屈,「你沒事吧。」她很害怕。
「我還用不著你來操心。」謝濯臣神情緊繃,後知後覺自己太過嚴肅,又緩聲解釋道:「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裴夫子的硯台,弄髒了衣服,便去浴房了。」
沈燭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好像只要她視線一偏移,面前這個人就會永遠消失。
「好了。」謝濯臣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找點事情來做,「我去提熱水,你洗個澡吧。」
沈燭音木訥地點了點頭,她今天跑了好久,身上都汗濕了,確實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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