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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司遙並不知道,雲亓指的不是在車裡睡覺的事情,他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向司遙坦白:「還記得你分化的前幾天,抗過敏藥被掉包的事情嗎?是陸漸青逼迫金宇做的。」

  這事司遙已經跟金宇確認過了,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Omega的事實,內心不似當年那樣痛苦絕望。但他對陸漸青的恨意,一點兒也不比當年對金宇的少。

  「所以你在責怪自己當年冤枉好人,一個人躲在車裡默默反省?」

  「金宇並不無辜。」雲亓垂下眼帘,「我也在無意中成了幫凶。」

  司遙的呼吸猛然滯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忍受鋪天蓋地的謾罵與傷害,卻連雲亓一個冷漠的眼神都受不了。因為在雲亓面前,他的心從不設任何防護。「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培訓學校對學生生日嚴格保密,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而我卻在你生日那天,愚蠢地讓陸漸青把禮物轉交給你。他偷看了賀卡,知道了你的生日,才會掐準時間,調換藥物。」

  雲亓很希望司遙能夠痛罵他一頓,可司遙就坐在床邊一言不發,想來他要是大吵大鬧,就不是司遙了。

  「你……」

  雲亓那句「你怪我嗎」還沒說完,司遙就握住了他的手:「你是因為這事才把自己的手傷成這個樣子嗎?因為內疚到不敢面對我,所以身體難受也不回家,把自己鎖在車裡,差點一氧化碳中毒死掉?」

  司遙果然很了解他,雲亓半個字都沒提當時的心情,他就已經全部猜到了。

  「是啊,我又在犯蠢了。」

  「我不怪你。」明明做錯事的人是雲亓,安慰的人反倒是司遙。他坐到病床上,給了雲亓一個擁抱,「雲亓,不要再自責了,就算沒分化成Alpha也無所謂,我現在過得很好,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

  「可你本應該活得更好。」

  雲亓回抱住他,心裡的歉疚並沒有因此少半分,那個錯誤,他得用餘生去彌補。

  而陸漸青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楊文按照約定,將錄屏發布了出去,引起了廣大網友的關注,輿論瞬間倒戈。陸漸青想花錢動用關係,將負面輿論壓下去,卻發現紙包不住火。

  雲亓讓人聯繫到了,曾經被陸漸青欺壓過的藝人,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有人在背後撐腰,他們一致同意站出來,曝光陸漸青潛規則。

  這些醜聞只能讓他身敗名裂,可雲亓想要的不僅於此。陸漸青所謂的好友,將他聚眾吸毒的視頻發給了雲亓,現在手上還有孫麗娜的錄音,如果提交給警察,那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雲亓順手舉報他偷銳漏銳,證據是星娛內部員工提供的。星娛的老闆,也就是陸漸青的父親陸名揚,在這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罷免了陸漸青總監的職位,並公開向所有受害人道歉。

  江知夏心思細膩,歷時一個星期,將陸漸青所有惡行寫成了一本《人渣自傳》,包括他暴力,以非法手段購買違禁藥品,坑害司遙。「人面獸心」這個標籤,是網友閱讀《人渣自傳》後,為陸漸青貼上去的。

  陸漸青被捕前夕,給雲亓打了好幾通電話,雲亓本不願意再搭理他,但聽聽困獸的哀鳴,似乎也不錯,那聲音必定比平時的他悅耳動聽。

  如雲亓所料,陸漸青的嗓音很頹廢,想個病入膏肓的患者。

  他說:「雲亓,看到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很高興吧?」

  雲亓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將腿搭在書桌上,一派悠然自得:「陸總監,哦不,應該叫你陸某某,相信不久後的案情通報,會出現這個名字。我不是疾惡如仇的人,但我很護短,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司遙。」

  陸漸青突然狂笑不止:「哈哈哈……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在沒有他之前,我們的關係很好,不是嗎?」

  雲亓被他的笑聲吵得耳朵疼,索性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開了免提:「感情可不分什麼先來後到。我喜歡司遙,但並不影響我們的友誼。曾經我是拿你當過朋友的,是你心胸狹隘,毀掉了一切,得到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我是心胸狹隘。」陸漸青將藏在心裡多年的話說了出來:「因為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喜歡到發瘋,想將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毀掉!」

  「雲亓,很晚了,該去睡覺了。」

  這句話被進來喊雲亓去睡覺的司遙,聽到了,他站在原地楞了一下,才走到雲亓身邊。雲亓將司遙抱到自己的腿上,吻上了他的嘴唇,故意發出聲音,讓陸漸青聽到。

  接完吻後,才喘著粗氣問陸漸青:「你剛才說什麼?剛才在干別的事情,沒有聽清。我看你火氣挺大的,去牢里蹲幾年冷靜冷靜。」

  陸漸青聲淚俱下地乞求道:「雲亓,我想再見你一面,求求你了。」

  「不見,你讓我覺得很噁心。」雲亓在陸漸青情緒最崩潰的時候,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司遙聽到那哽咽的哭腔,感到很不可思議:「原來陸漸青也會哭啊,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誰在乎?」雲亓伸手去解司遙的睡衣紐扣,「別說他了,你不覺得很晦氣嗎?還是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司遙想到雲朵對他說過的話,趕緊按住了雲亓的手:「我們的信息素配對度不高,會影響到你身體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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