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同樣被姜爸爸說過哼哼脾氣隨自己的陸堇唐，在後面不動聲色地插了一句，「現在家裡還有阮阮小時候的照片嗎？」
「當然有，小阮小時候可好看了，誰見了都想給他拍兩張，家裡攢了一堆，都留著當紀念呢。」
陸堇唐聞言便道：「哼哼剛睡醒也不困，先送小姨回去，正好到時在家玩一會兒再給他餵次奶。」
秦阮給哼哼擦了下口水，看了他一眼，陸堇唐摸摸鼻子。
還是秦阮淡聲道：「老宅里的照片應該也不少，回頭可以對比一下哼哼百天額頭點的硃砂，想必司茜姐應該很願意翻找一遍才對。」
陸堇唐：「……」
第100章
秦阮抱著哼哼上樓, 老實了一路的哼哼，進門就拽著自己的小帽子在秦阮的肩窩蹭來蹭去。
陸堇唐看他不舒服，伸手給他摘掉, 擺脫了小帽子的哼哼鬆了口氣似的, 歡快地蹬著小腿哦哦個不停。
楊芸過來抱他, 還沒和爸爸親香夠，看見奶奶就躲了開去。
秦阮：「我再抱一會兒吧, 這兩天事情多沒顧得上他。」
「行吧, 我給小調皮蛋沖奶去。」楊芸拍拍哼哼的小屁股，拿了奶瓶就去弄水。
見奶奶走了，哼哼還張望了好一會兒, 但是小手依舊沒放開爸爸的衣服。
後來看見奶奶拿著奶瓶回來, 開心得小腿兒蹬地更有勁了。
在喬家, 秦阮和陸堇唐陪著哼哼喝完奶後又玩兒了好一會兒, 直到哼哼的興奮頭過去，陸堇唐就十分自然地提議想看下秦阮小時
候的照片。
秦阮看他一眼也沒阻止。
而在車上說過這碼事的楊芸也很快就道：「我去找找, 正好也讓哼哼看看爸爸小時候的樣子。」
在客廳爬墊上趴著的哼哼聽見奶奶叫他的名字, 立馬咿呀了一聲。
捧場王哼哼蹭蹭爸爸, 秦阮趁機把他脫掉的小襪子給他穿上，陸堇唐找到另一隻立馬捉住了來回亂動的小胖腳。
直到楊芸出來手上拿著剛剛翻出來的老舊相冊。
陸堇唐第一時間接過手, 一副十分正經的表情將相冊攤到哼哼面前，「爸爸的小時候, 哼哼趴好。」
隨手翻開硬皮紙封, 出來的就是兩張大大的全家福。
黑白照片上, 很容易就找到了楊芸和喬振強, 兩人面容十分朝氣，看著還很年輕, 和他們挨在一起的就是在墓園看到過的秦阮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
陸堇唐一頓，認真看了眼女人抱著的小娃娃，就要將這一頁翻過去。
然而。
另一隻手輕輕按了上去。
秦阮手指放在上面一點，和哼哼拍過來的小手握在一起，輕聲道：「這是奶奶，哼哼的奶奶。」
照片裡女人面容秀美，頭髮垂首在背後，說不出的安靜寧和。
而被秦阮手掌蓋住的另一個人，此時好像被所有人都忽略掉了一樣。
陸堇唐的手放到女人懷裡的小娃娃上。
「這是爸爸……」
聽到爸爸兩個字的哼哼，啊啊著抽出小手用力拍了兩下。
照片上漂亮的小娃娃和哼哼有著一樣的眼睛。
陸堇唐笑了下，猝不及防哼哼的哈喇跟著一起流了出來，在哼哼的口水糊到照片上之前，陸堇唐一手就把口水巾兜了上去。
哼哼看著爸爸突如其來的口水巾兜臉，沒忍住啊啊叫了幾聲，憤憤不平中陸堇唐輕咳一聲，摘下了他的口水巾。
秦阮在旁邊勾起一點嘴角，將那頁即將糊上口水的全家福翻了過去，也將母親旁邊瘦削男人的影像留在了老照片裡。
一本相冊翻完，陸堇唐手機里多了幾十張新拍照片，精神了兩個小時的哼哼已經開始犯困，還沒等哼哼睡著，一邊聞著哼哼身上奶香的秦阮，就已經合上了眼睛。
陸堇唐支著秦阮，看著哼哼眼睛耷拉下來，就把哼哼遞給楊芸。
「我帶他回房睡。」
說著將秦阮攬到懷裡，撈起腿彎，迷濛中秦阮下意識抱住陸堇唐的腰腹。
陸堇唐停了會兒，等安靜後，跟著楊芸推開了秦阮的臥室門。
昏沉中秦阮被放到床上，眼睫動了動，陸堇唐剛想鬆開，就發現秦阮拽著他的襯衫。
楊芸早已出去關上了門，在發現抽不出來後，陸堇唐就想先把襯衫脫下。
只是剛起身，床上的人就拽緊了他的襯衫。
陸堇唐順勢低下一點，不敢再動。
秦阮輕閉著眼，耳邊甚至能聽到襯衫下傳來的砰砰聲。
陸堇唐緊張地動了下喉結，手臂撐在一邊，只是秦阮的呼吸打在他的胸膛上，還沒等陸堇唐壓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秦阮就已經托住了他的後背。
失去平衡的陸堇唐朝下跌去，秦阮順著他的力道，和他相擁著沉進柔軟的床鋪里，察覺到陸堇唐的身體瞬間僵硬，秦阮閉著眼睛，聲音輕而低：「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秦阮將自己埋在他的肩窩，和哼哼一樣的姿勢，房間裡的氛圍溫柔到醉人，陸堇唐的僵硬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蔓延到心間的酥麻。
洶湧而出的熱潮很快就摧毀了他的克制，陸堇唐喉結滾動了下，下頜放在柔軟細密的髮絲上，閉了閉眼。
手撫過秦阮的背脊，將人帶進自己懷中。
「睡吧。」
-
籌辦已久的畫展前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秦阮最出名的幾幅畫都在最後的時間段里緊趕慢趕地送進了展館裡，蒲遠將定好的橫幅掛在大廳中，秦阮看著那個格格不入的紅色橫幅，不禁額頭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