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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楚靳都這個樣子了,洛應無法,只好挨著床邊坐下將茶碗端回來,用勺子攪了攪,然後舀起一勺餵到楚靳嘴邊。楚靳張開嘴,剛碰到勺子邊緣就縮回去了,委屈的捂著嘴。
「燙……」
燙嗎?洛應疑惑的盯著茶碗,他記得自己是用溫水沖泡的啊,不過看楚靳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洛應只好將勺子收回來,輕輕吹了幾下,再送到楚靳嘴邊。
楚靳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
……
一碗藥水很快餵完了,楚靳意猶未盡的盯著洛應,想著對方用嘴餵他會是何種味道,不過這種想法,只用想想就可以了。
影對他只怕連朋友間的情分都沒有,又怎會做出戀人間的事?想到這裡,楚靳心中的綺念消散,只剩下悶悶的痛。
洛應根本不知道面前人的複雜心緒,既然餵完了藥,他就擱下茶碗站起身來,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開了口。
「這次你受傷,楚懿雖然賜了你諸多身外之物,卻沒有為你加官封爵,可見對那傳言還是心有芥蒂。」
古人本就信鬼神,何況楚懿還是一心追求長生的人,他對楚靳身懷不詳的預言深信不疑,所以就算楚靳救了他,也只是讓楚靳做個富貴閒人,參政的事想都不要想。
比起改變楚懿的觀念,把楚靳從冷宮弄出來只是小事。
「你放心,此事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楚靳的手指划過茶碗邊沿,神色間帶著幾分陰狠。
聞言,洛應詫異的看了楚靳一眼,隨即點了點頭,他自然是相信楚靳的能力的。
「那便這樣吧。」
隨即洛應從桌子上提了一個籠子過來,掀開上面的黑布,裡面關著一隻白色的信鴿,信鴿頭頂有一撮黃色的毛。
「這錦華宮進出不便,你有事就用這信鴿傳信與我,今後若非有必要,我不會再來。」
「不行!」
楚靳一聽洛應不來見他,一下急了。
「我可以把宮外的侍衛全部撤走,絕不會暴露你的行蹤的。」
洛應搖了搖頭。
「太麻煩了,何況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可是――」
「我該教你的都教了,我相信就算我不在身邊你也可以處理好。」
洛應將信鴿放在床邊,拍了拍楚靳的肩膀。
「不要讓我失望……」
話落轉身離去,等楚靳捂著傷口追到門口已經看不見人。
楚靳失落的走回去,看到床邊的鴿籠恨不得一掌拍碎它,最後還是堪堪忍住了,深吸一口氣喚了暗衛出來。
「去查查這藥的來歷。」
楚靳將茶碗用布包好遞給暗衛,暗衛應了一聲,接過東西消失了。
做完這一切,楚靳才坐在桌邊,心情低落的喝起酒來,他不是懷疑影,只是影對於他來說太虛無縹緲了,他必須要抓住一些東西才覺得安心。
……
洛應回到府中,正好看到一身小廝服侍的曲悠悠和侍女悅兒在廊下對峙著,悅兒神色憤怒,口中訓斥著什麼,而曲悠悠則是垂頭喪氣的站著。
「發生什麼事了?」
洛應的聲音傳出,悅兒立刻驚慌的迎上來行了禮。
「奴婢拜見大人。」
「嗯。」
洛應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落到一旁的曲悠悠身上。
「怎麼了?」
曲悠悠的手指絞住衣角,神色愧疚。
「那個……洛大哥,對不起……我把花圃修剪毀了。」
聞言,洛應才後知後覺的覺得今天的景色確實有些不一樣,仔細看來,只覺得哭笑不得,原來繁花似錦的花園竟然只剩下光禿禿的花莖,頂端的花朵全部被整齊的剪掉了。
「……」
第一次見人修花圃剪花朵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幫忙的……」
一聽到曲悠悠這麼說悅兒就來氣。
「幫忙?那些花種都大人最喜愛的,花了多大心思才移栽過來,全叫你毀了!」
被悅兒滿是怒火的眼睛瞪著,曲悠悠將頭埋的更低了。
「對不起………」
看到悅兒還想再說,洛應擺了擺手阻止她。
「算了,只是一些花,悅兒你先下去吧。」
既然洛應都這樣說了,悅兒只好瞪了曲悠悠一眼,憤憤的走了。
「小君,去查一下梅妃。」
「是」
小君也離開了,等到廊下只剩下洛應和曲悠悠兩人,洛應才走到曲悠悠面前,溫和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只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悅兒姐說你很喜歡那些花。」
「再美麗的花朵也會凋零,你不過是將這個時間提前了,我留待明年在欣賞便是。」
「你真的不怪我?」
洛應點了點頭。
曲悠悠一下高興起來。
「太好了,謝謝你洛大哥!」
洛應微微一笑,眼裡溫柔的好似揉碎了春光,曲悠悠看著看著臉就開始發燙了,洛大哥實在太好看!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又溫柔的人呢!
「對了洛大哥,這個送給你。」
曲悠悠將一個荷包遞給洛應,洛應打開來,發現裡面放著一串紫水晶的手鍊,樣式很是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