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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哇伊?」

  低沉的男聲帶著一聲嗤笑將這句卡哇伊的真實性捏碎。

  無情的嘲笑。

  裴挽鹿一抬眸就看到了走過來了男人,男人身材比例良好,身材高大,氣質冷峻,氣場強大。

  裴晟今天大概應酬的時候喝過酒。

  迎面走來的瞬間,仿佛石楠花開了一般,每一次喘息都是荷爾蒙的氣息的爆破。

  裴挽鹿被他哥突如其來的荷爾蒙氣息弄得腦袋有些發懵,只是看了裴晟一眼,裴挽鹿就垂著小腦袋,烏髮蓬鬆地垂在額前,好的吧,比起裴晟來,他確實卡哇伊都不是。

  但、但是,他最近也沒有惹他哥啊。他哥嘲笑他做什麼。

  他哥真的好煩。

  裴晟說完這句話就要上樓,仿佛嘲笑他只是進門順帶的事情而已。

  不過,人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被顧汀叫住了,「喝酒了?小晟你等一下,先喝完醒酒湯再上樓。」

  裴晟餘光瞥到沙發上坐著的裴挽鹿,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圓潤的杏眼盯著他,有點兒悶呼呼的生氣。

  喜歡撒嬌,容易生氣,可是生氣的樣子卻好看得不行,臉皮還很薄,一說點兒什麼臉就紅。偏生有時候又很鈍,比如會,不明所以就會纏著一個男人,要染上男人身上的氣味。

  隨便哪個性取向為男的人也都只會想上這樣的一個小傢伙,而不是被這樣的小傢伙上。

  想到這裡,裴晟眸光微沉,上樓的腳步也一頓,隨即地走了回來,在裴挽鹿對面坐下。

  顧汀去找阿姨煮醒酒湯了,裴晟嘴角挑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笑,「不服氣?」

  裴挽鹿悶悶地低著頭,「我不和你計較,我才不和醉鬼計較。」

  不和醉鬼計較?

  不和醉鬼計較,那雙水潤的杏眼眼尾還往下耷拉著,透著委屈的味道,這是不和醉鬼計較的樣子?明明已經不知道在心裡計較了多少次了,計較地覺得不應該被人這樣對待,計較地覺得他很過分,計較地生著悶氣。

  「裴挽鹿,你從哪裡看出我醉了?」

  男人長眸半闔,語調漫不經心。一隻手摁著眉心,一隻手閒散地搭在男人的長腿上,慵懶又矜貴,不像一個醉鬼,也不應該是一個醉鬼。

  裴挽鹿眨了眨眸子,抿了一會兒唇,才有些不高興地解釋,「你沒有醉,你嘲笑我做什麼?」

  「我就不可以在……」裴挽鹿又咬了咬下唇,雪白的小臉被熏蒸的有點兒紅。

  「上面啊?」

  明顯裴挽鹿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底氣都不足,不僅不足,還像是在說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

  事實上也是這樣,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和一個男人聊關乎體/位的事情。

  裴晟盯了裴挽鹿幾息,身體往前一傾,喉結不自覺滾動,「你當然可以在上面。」

  裴晟語氣認真,仿佛居高臨下的決策者在認真考慮了手下人的建議之後,覺得計劃可行一般。

  他哥這樣說,裴挽鹿有些興奮,「我就說可以……」叭,那你還笑我做什麼?

  半截話被淹沒在裴挽鹿哄然炸開的腦海中,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裴晟的「你當然可以在上面」根本就不是他想的「你當然可以在上面」。

  裴挽鹿漂亮的眸子幾乎寫滿了震驚和無措,雪白的小臉紅得有些不正常,就連耳垂也是紅得快要滴血,粉粉的唇被抿成一條直線。

  裴晟將裴挽鹿羞恥的模樣收進了眼底,這一刻裴挽鹿的羞恥感仿佛已經具化成了藝術品一般,裴晟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這幅藝術品。

  漂亮到了極點。

  讓人想要一次次復現他的窘迫和羞恥。

  裴挽鹿本來之前藥上的便簽就已經是裴晟能展現出來最下流的東西,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裴晟好像還有他不知道的底線。

  裴挽鹿想不清楚,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惡劣,偏生裴晟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甚至裴晟只是在安靜地看著他。

  斯文敗類大約如此。

  斯文是真的斯文,敗類也是真的敗類。

  裴挽鹿羞恥感下去時候,更多是一種被裴晟三言兩語弄成這樣的憋屈,真的好過分,沒有比裴晟還過分的人了。

  裴挽鹿越想越氣,抬眸瞥見裴晟唇角淡淡的笑之後,裴挽鹿的更生氣了。

  「醒酒湯,小晟快喝了去睡覺。對了,鹿鹿,剛才媽媽問你的事情你還沒有跟媽媽說呢。」

  裴晟接過那碗醒酒湯,矜貴地端著。

  裴挽鹿氣呼呼地瞪了一眼裴晟,裴晟挑眉,「順著你的話說了,還不高興。裴挽鹿你這怎麼難伺候?」

  這是順著他的話說嗎?這明明是曲解他的意思好不好?

  顧汀直覺她剛才去看阿姨煮醒酒湯的時候,錯過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

  裴挽鹿心一下子調到樂嗓子眼,手忙腳亂地一把拽住裴晟的衣角,「就是哥哥剛才說那個戀綜不值得我上,讓我還不如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裴挽鹿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小腦瓜有一天可以轉地這麼快。

  裴晟是真的不要臉啊,這是能說出來的事情嗎?

  裴晟長眸半闔,視線落在裴挽鹿拽著他西服的手上,纖細的手拽著黑色的西服,雪白和黑色形成極致對比,本來整潔的西服也被裴挽鹿抓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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