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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有蟲核的雌蟲也活不了幾天了,只能被用來當做一次性的消耗性玩具。
【後來嘛……余表現的一直很好,像是認命了般對外界沒有一點反應,科爾斯林家族的蟲逐漸放鬆了警惕,把他送給一隻一直都對他很感興趣的雄蟲那裡。】
【而在雄蟲準備享用他的夜晚,這隻雌蟲用最後的力量打昏了對方,您也知道這個世界的原生雄蟲到底有多廢物,哪怕是只亞雌都能輕易地將他們擊倒。】
【這隻雌蟲竟然拖著殘破的身軀跑到了醫療中心裡,原書里的雌蟲雖然蟲核毀了但耳朵聽力還在,出乎蟲的意料保護著昏迷的雄蟲殿下的蟲只有寥寥幾個,或許是沒蟲會想到竟然有膽子這麼大的敢對這位殿下出手的蟲。】
雄蟲自始至終都沒有清醒,等級測試無法在雄蟲昏迷的情況下進行,曼卡拉和科爾斯林不願意讓一隻沉睡的雄蟲做家族的雄主——再說了,反正這隻雄蟲如今就在他們的手里,他們大可以一邊治療著雄蟲一邊給自己尋找雄主,如果找到合適的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也可以拿這隻沉睡的雄蟲做文章。
原書里的余只是為了引出昏睡雄蟲這個劇情點,而燕眠初的出場則是幫著曼卡拉狠狠刷了一波軍功爵位知名度,歸根結底,余或者燕眠初只是書中給曼卡拉墊腳的工具蟲罷了。
當任務完成,這兩個角色自然也該下線了。
重傷的余在滿地鮮血和震耳的警報聲中爬到了雄蟲的床頭,盯著沉睡中的雄蟲看了許久許久,
他並不後悔自己因為雄蟲失去了蟲核,他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看到雄蟲清醒過來的樣子。
他想看到雄蟲的眼睛裡映出自己的影子。
這是他一見鍾情的雄蟲殿下,他無法接受自己死後這隻雄蟲被其他雌蟲擁在懷裡。
於是余召出了自己蟲爪,在軍雌們扣動扳機的瞬間將銳利的尖爪捅入了雄蟲的心臟。
自始至終他也沒能看到雄蟲清醒的模樣。
他同樣也不知道,只要燕眠初沒有進入那個世界,這隻昏睡的雄蟲就永遠都不會醒來。
「一隻傻蟲。」這是燕眠初看完原劇情的所有評價。
他本以為自己在最開始就改變了劇情,他帶著雌蟲遠遠地離開了蟲星躲到了卡文勒星,他覺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雌蟲卻依舊淪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
或許他應該在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時就將曼卡拉和科爾斯林家族清理掉。
雄蟲嘆了聲氣,平日總是含著悲憫與溫和的眸子在看向曼卡拉時帶著股徹骨的寒涼。
曼卡拉仍在質問他:「他到底有哪兒好啊?」
燕眠初在心裡默數著時間,「他哪裡都比你好。」
第一軍團的巡邏隊伍要到了。
曼卡拉並沒注意到這些,他的目光從燕眠初的臉上挪開,帶著陰毒的恨意落到余的背上。
很難不讓燕眠初想到原書中的劇情——曼卡拉看到余伏在雄蟲的床前,毫不留情地下達了射殺雌蟲的命令。
「科爾斯林大公有恃無恐,因為瓦爾無法提供他傷害弗朗維的證據。」燕眠初突然道。
曼卡拉一頓。
哪怕整個蟲族的蟲都知道此事與他有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誰也不能越過法律僅憑猜測定罪。
曼卡拉也是一樣,十幾隻低等級雄蟲的死亡……最少半數曼卡拉都有直接或間接性地參與。
甚至那些雄蟲中有不少都被科爾斯林大公「分享」給他過。
可沒有證據證明他知情,於是曼卡拉被無罪釋放。
「我本來是想直接殺了你的,但一想到余這段時間過的日子又覺得,一劍斃命對你而言似乎太過幸福了。」燕眠初似笑非笑,「不如將這一切交給蟲族的律法,害死了高等級雄蟲的雌蟲……雄蟲保護協會應當能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決方案。」
「你、你在說什麼?」曼卡拉突然感到後背升起一股涼意,雌蟲的本能讓他全身都在叫囂著離開,他拼命地扯動被封死的艙門,可那扇沒什麼防護功能的大門卻比蟲星監獄的牆壁還要堅不可摧。
「他們來了。」燕眠初驟然解開了周圍的信號屏蔽與曼卡拉身上的幻境。
曼卡拉驚愕回頭——艙外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風景,是帝星B區與C區交界處的一片荒地,再往前飛上半個星曆時就能到達科爾斯林現在的住處。
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帝星。
而飛行艙中的擴音裝置正在循環播放著第一軍團應急事物處理小隊發出的警告:【編號RTY46343,立刻關閉戰鬥系統、後退遠離雄蟲!關閉戰鬥系統!這是命令!】
那個聲音他很熟悉,似乎同是第一軍團治安部門的某隻軍雌。
他倒吸一口冷氣,終於注意到兩台飛行器之間過於貼近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已經遠超出了正常的社交所需,他的軍用飛行器甚至開啟了戰鬥模式,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雄蟲。
此刻就像是他劫持了雄蟲的飛行器一般,雄蟲這個「蟲質」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的飛行器上裝載的武器給炸成飛灰。
周邊那些治安軍雌礙於蟲質不敢靠近,只能在一邊發送警告的同時一邊請求主腦系統中斷RTY46343的所有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