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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瓦爾這種擁有遠大志向的每一份軍功都是拿命拼搏來的蟲來說,在這種軍團里呆著……確實是太磋磨了。」
瓦爾無法接受軍銜被用這種方式交易獲得, 更無法接受這些只將軍銜當做提升自己在匹配市場價值的工具的軍雌,進入第一軍團的雌蟲無不是將其當做接觸高等級雄蟲的跳板, 在瓦爾的心中他們甚至都不配被用「軍雌」二字來稱呼!
同樣是上將軍銜,斯卡爾的功勳章多到一身都掛不下,曼卡拉卻只能湊出寥寥幾枚。
瓦爾極度牴觸幾個軍團長同時出現的場合,因為看著其他軍團的軍雌瓦爾心中只有羞愧和憤恨!
其他軍團長頻頻在帝國的軍事學院中搶奪優秀雌蟲,瓦爾身負教授的身份卻只是冷眼看著,因為……他無法下手將那些滿心滿眼都是報效蟲族的年輕雌蟲拖進第一軍團這個大坑之中。
「我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去評判這些雌蟲的對錯,站在各自角度每隻蟲都沒有錯,只能說……瓦爾元帥他不屬於第一軍團。」
他只是一枚被放置到了錯誤位置的零件,可機器在安裝了零件以後仍能順利運行,他對自己的工作格外認真,即便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也沒有自暴自棄報復到雄蟲的身上,兢兢業業誠誠懇懇,第一軍團百年來都未曾出過差錯。
無論瓦爾是怎樣想的,他這個軍團長的身上的確找不出一點問題。
他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好到甚至連科爾斯林大公和其他雌蟲都以為他是真心接受了這個位置,他用了上百年的時間讓其他蟲打消了對他的戒備和警惕,而後……一舉讓科爾斯林失去了大公的身份。
「所以,您究竟是怎麼想的呢?」余又看向了他。
「您不是想帶我離開嗎?」雌蟲問。
雌蟲的眼睛生的格外漂亮,眼底隱約泛著一層朦朧的水光,余的不安從未有一刻正式消弭過,尤其是搬到這裡以後——太多太多的雌蟲想要認識一下這位新歸來的雄蟲殿下了,即便蟲星主腦已經屏蔽了絕大部分信息,礙於基數原因卻還是有太多消息源源不斷地傳來。
雌蟲沒有一點求生的意志。
生或者死,對他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不能和燕眠初永遠在一起。
他不敢說,他昨日做了一個格外真實的夢境,仿佛那一切不是夢境,而是他真正經歷過的事情。
這段日子雌蟲總是會做這些詭異的夢,可他的蟲族思維無法理解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他只是一直在追隨著某個擁有著銀藍色長髮的背影,從漫天霜雪追到落葉枯黃,追到心灰意冷徹底絕望。
「您帶我走吧」,他的語氣無比認真,「我不想留在這裡了。」
燕眠初:「……」。
燕眠初:「好。」
這段日子他一直小心地利用深度標記往雌蟲的身體中傳輸力量,蟲核破碎後余的身體能承受的力量實在是少得可憐,燕眠初每次只能傳輸過去極少量的一些。
【但現在並不是位面轉換的最佳時機!】系統警惕道。
這個世界的余沒有銅錢,其他世界的銅錢也無法承載余的靈魂碎片,燕眠初為此想了不少解決方案,最終決定將余的靈魂藏到自己的神格之中。
但這樣做對燕眠初的負擔極大,甚至極有可能將他身體中的靈力傾瀉一空。系統也無法保證下一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背景,萬一傳送到了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沒有靈力護體的燕眠初很容易遭遇生命危險!
萬一再到一個拍賣會現場呢!沒有靈力保護的宿主會直接恢復到最初始的病弱狀態!
【應該不會,放心吧。】雄蟲試圖安撫系統,【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
【但……我確實不能讓余在這樣下去了。】
【不要擔心,我心裡有數。】
日復一日惴惴不安,不相信雄蟲的心,更不願想像這個社會背景下的雌蟲們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精神與的雙重折磨,足足幾十斤重的營養液被強行灌入雌蟲的蟲核之中,宛如一場沒有止境的酷刑。
余不應該承受這些。
系統瘋狂吶喊起來,共同相處了這麼多世界,燕眠初卻還是第一次聽到系統發出這樣大的聲音。
他不欲再與系統解釋什麼,而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屏蔽了系統。
……
曼卡拉從軍部的醫療中心中走出。
這段時間他每日都要前往醫療中心一次,進行胸口傷勢的恢復治療,長劍捅出的傷口明明已經自動癒合了,看起來似乎沒有一點痕跡——甚至連道疤痕都沒能留下,但曼卡拉卻總覺得……他的蟲核似乎也一併出現了什麼問題。
為此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全身檢查,可每次得到的檢測報告卻都在嘲笑他的「多心」。
真的只是他想多了嗎?
胸口似乎又一次開始隱隱作起痛來,疼的次數太多了,曼卡拉甚至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真正的疼痛還是他精神上產生的幻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