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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去十幾年的努力似乎都抵不過於昭坐上燕少爺車的這個行為!
過去的於衡只知道燕家厲害,卻從沒有過一個具體的詳細的認知,如今他親眼見識到了這一切,在終於對燕家這個龐然大物有了個模糊概念的同時又不自禁地恨起了孫淞寧和於弘遠這對父母——不就是個很有錢的家族嗎?你們至於為了巴結對方這麼低三下四嗎?!
他正處於少年人最驕傲自滿的時候,根本無法接受父母這種沒有骨氣的行為。
「明天讓小衡也去上學,整天請假算什麼事?」於弘遠不滿道,「你跟著小衡一起去,到校就去找於昭的班主任,我就不信這樣他還能躲。」
於衡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父親的口中,本就壓抑的不滿霎時被點燃,他恨恨地衝下樓:「我請假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找到於昭和我上課還是請假有屁關係?再說我請假你不是也同意了嗎?!」
於弘遠直接破口大罵:「小兔崽子怎麼和你爹說話呢?!」
孫淞寧沒想到他們會因為這種事情爭吵起來。
對於家而言這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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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誰都沒能去成學校。
——因為於衡住院了。
消息還是從胡元銳的嘴裡得知的。
「我不是認識他們班的人嗎,就是那個總巴結著於衡的狗腿子,你也見過的,」胡元銳給他形容了一個人的樣貌。「就是他告訴我的,說於衡好像是受傷了,傷的還挺嚴重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
胡元銳本來是想從於昭這裡聽到第一手八卦的,沒想到於昭卻轉過頭去認真地看他,一字一頓道:「我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從於家搬出去了。」
「啊???」胡元銳尖叫出聲。
果不其然引來了講台上老師的粉筆頭N連發。
「昨天就搬出去了,住到了我……」,他想說朋友的,但朋友這兩個字在嘴邊纏綿了半天硬是發不出來——他是不想讓自己做燕先生的朋友的,朋友可以有很多很多,但戀人卻只存在一個。
他在見到燕先生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對方了,可能是救命之恩的移情,可能是骨子裡的其他東西,燕先生實在是太好太好了,他很明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第二個像燕先生一樣對他好的人了,他想緊緊地抓著燕先生用一輩子來報答對方。
他也知道自己在做夢。
想追燕先生的人可以從育行中學排隊排到於家的山腰別墅,那裡面隨便哪個都比他出色比他優秀,最起碼他們是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而非他這個學還沒上完的小屁孩……可那些人都是為了燕先生的身份,只有他是真真正正地喜歡燕先生這個人。
從他在燕先生的床上醒來、在他還不知道燕先生的身份時他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對方了。
他就是個小人,燕先生對他那麼好,他卻恬不知恥地覬覦對方。
他甚至不知道燕先生喜不喜歡同性。
於昭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畢竟他的心裡只有學習,他也不是沒看過以暗戀為題材的作品,只有真正經歷了才知道簡簡單單的「朋友」兩個字下究竟蘊含多少五味雜陳。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憂傷了,「無疾而終」這四個大字幾乎要寫在他的臉上,胡元銳突然福至心靈:「你該不會住進你對象家了吧!你不會根本就沒和她處是你自己單相思吧!!」
於昭僵硬地點了點頭。
胡元銳整個人都傻了。
他一時間仿佛喪失了語言能力,學習時都沒動過的腦子飛速運轉著,胡元銳根本就沒往男性那方面去想,還以為於昭住進了某個女孩子的家裡。
他腦子暈暈沉沉的,不會吧於昭不會是這樣的人吧?!不會吧女孩不喜歡他還會給他買這麼貴的手機?難道是女孩的家長讓他住進來的那邊家長很喜歡他?
於昭行啊這就把未來的丈母娘給拿下了??
胡元銳已經徹底忘記於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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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於衡和於弘遠因為於昭的事情吵了起來。」
「他們兩個脾氣一個比一個差,吵起火來根本就控制不住,最後於衡發狠抄起茶几上的花瓶朝於弘遠動了手……兩人直接打了起來。」系統匯報導。
於家不是單純的暴脾氣,其實在醫學上也是可以解釋的,他們家的基因里就有些躁鬱狂暴的成分,於衡別的沒遺傳到這點倒是隨了個十成十。
加上這兩人一個身居高位多年一個從小被寵無法無天,以前於昭在家父子兩個有什麼火都衝著於昭發泄,如今於昭走了這兩人倒直接對上了……
燕眠初笑笑,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於弘遠年輕時身體還不錯,這些年富貴慣了身體被菸酒掏空竟然沒打過於衡這個大小伙子。結果於衡獲得勝利志得意滿走上樓時……一腳踩空樓梯從二樓滾了下來,摔下來時角度不太好一條腿當場就斷掉了。」系統咂咂嘴。
起初於弘遠還以為他是在裝,甚至上去補了兩腳,直到孫淞寧急急忙忙跑了過去才發現了不對,於家直接亂的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