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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又是什麼在魔種肆虐時期被遺落了的傳承?」有長老驚呼起來。

  仿製法陣的修者是當年研究出原版四象定陽陣的陣法師的親傳徒弟,按理來說也是經歷過那個動亂昏暗的年代的,懂一些後世失傳了的陣法圖譜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我們弄清楚這所謂的暗紋到底是那個陣法師在布陣之時就悄悄埋下的、還是這些年來陣法經過了什麼外力影響才變動出來的。」

  雖然在那日之後大陣又恢復回了平時的模樣,可事情不查清楚仙宗是斷然不敢再啟用這處的演武台了,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再出一次大比時的事?

  沒看見連重新開始的門派大比都被迫分散成了好幾個據點、安排在仙宗其餘的幾個弟子平時練劍演武的廣場和修煉室中了嗎?

  「這問題看著簡單,可追查起來哪有那麼簡單?這陣法都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那個陣法師死後又沒留下什麼傳承手記,去哪裡得來最原本的陣法圖錄啊?」

  一眾長老雖然不說,但心底卻隱隱都有同樣的猜測——如果是這些年來其他勢力想暗害仙門、偷偷讓探子在陣法中做了手腳……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他們幾個可以說是全修真界中最好的幾個陣法師了,有不少人更是專門為了研究這個古陣法才加入雲華仙宗的,他們研究了這麼多年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難道外面那些勢力就能輕輕鬆鬆將陣法給魔化破壞了?

  而且暗紋與大陣渾然一體,他們沒有查探到一點外來力量的違和感,怎麼想怎麼覺得……那暗紋可能就是陣法師在布陣時悄悄埋在裡面的東西。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他知道這樣會給仙宗帶來多大的傷亡嗎?

  長老們面面相覷俱是不解:「難道那時候雲華仙宗就已經有敵對勢力在圖謀不軌了嗎?」

  「不應該啊,這陣法是在魔種之亂平息後才布置出來的,當時整個修真界都百廢待興,活下來的倖存者們各自找了地方安家修煉,哪有什麼敵對不敵對的說法?」

  有個長老蹙眉思索良久,才慢慢道:「仙宗內……這不是有一位魔種之亂的當事人在嗎?」

  ……

  這段時間雲華仙宗一如往日繁忙,最大的競技場地不能用了,餘下的弟子只能分散到別處。儘管已經盡了最大可能調動其餘的場地,但比起最開始的「七日結束大比」,最終到底還是拖延了小半個月才徹底結束。

  寧華在大陣中傷的不輕,但後來他有了足夠的調養時間恢復的倒是不錯。又因為在大陣動亂中挺身而出主動和余昭里去尋找陣眼,倒是拉了好幾個長老的好感度,加上有畢元洲的印象分在,最終仍舊成功成為了進入內門的十個弟子之一。

  只是比起最開始想像中的要雄心勃勃一舉揚名整個仙宗……現實到底還是相差了太多。

  起碼前世他是在大比上狠狠打敗了余昭里、踩著余昭里的臉面讓自己的聲望往上竄了好大一截的,今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燕徊和他給出的那塊傳訊玉符上,根本沒人在乎他的死活。

  寧華越想越氣,他對燕徊沒有一點負面情緒,但對余昭里卻……

  最開始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加沒把對方看在眼裡,總覺得不過是塊無足輕重的他成神路上的絆腳石而已,現在卻開始打心底地嫉恨起了對方——他有哪裡比余昭里差嗎?憑什麼燕徊只看了余昭里卻沒有搭理他??

  他到底哪裡不如了?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說余昭里好?畢盈盈私下和他聊天時說到感念余昭里在大陣動亂時毫不猶豫擋在了她父親的身前、燕徊無視了畢元洲的介紹直接選中了這麼個人給了玉符,就連前後兩世都忠心耿耿追隨著他的鄭隨!他那日甚至無意聽到了鄭隨說「在大陣中見到大師兄的那一刻突然就一點也不慌了。」

  他到底哪裡不如余昭里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誇讚余昭里好?

  他越想越恨,恨的牙關緊咬雙目赤紅,連一旁院中恭賀他成為宗主徒弟的幾個弟子都給忽視了個徹底。

  「寧師弟可真是我們外門的榮耀啊!啊不,現在可應該叫上一聲寧師兄了!歷屆大比都有弟子被收入內門,可一舉被宗主收入門下的寧師兄卻還是仙宗這麼多年來的頭一個啊!」

  「我祝寧師兄日後仙途通順坦蕩!寧師兄日後可別忘了外門的這幫兄弟啊!」

  「寧師兄,宗主派來迎接您去穹遠峰的雜役弟子早已等候多時了,您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搬東……寧師兄?」

  鄭隨伸手在他的眼前揮了兩下,「寧師兄你怎麼了?」

  寧華猛地回神,銳利眸光直射鄭隨,倒是把鄭隨嚇了一個激靈,沉默了好半天才啞聲問他:「寧師兄?」

  寧華目光沉沉看他一眼:「沒事。」

  他生性多疑,不允許手下跟隨的人有一分一毫異樣的心思,哪怕鄭隨只是無心之間隨口感嘆了一句,可卻仍舊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極深極痛的刺,更不用說鄭隨誇讚的對象正是他最近越想越恨的余昭里。

  從這種角度來說,他倒的確與畢元洲是對很適合的師徒。

  「抱歉,剛剛傷口又痛了……所以有點失神,搬吧,有勞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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