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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和沈聽肆有牽扯,也不想關心這個男人,但他總是會控制不住,所以每次只能在暗地裡投出一點小小的目光,跟著男人。

  旁邊的沈聽肆聽到這話先是笑容一頓,然但那抹弧度卻沒有掉落,似乎成了固有的面具。

  他對老爺子點了點頭後主動想要將一堆茅草扛起,準備找梯子上去修房頂。

  蘇祈安急忙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不能你一個人修,這房頂不安全,你上去太危險了,我體重輕一些....」

  「我來就好,你不該碰這些灰塵髒污.....」沈聽肆回握住青年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像是親密的小夫妻之前的默契行為。

  這話讓蘇祈安心裡一陣發麻,他就像是一顆被眾人嫌棄的小石頭,丟在地上誰都會不經意地踩一腳。

  但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會開心地捧著他,說,我找到了一塊寶玉。

  只有沈聽肆會這樣說....

  蘇祈安鼻子一酸,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呢,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拒絕...

  「我還得賺錢養家呢,乖。」沈聽肆在蘇祈安耳邊低聲說著,帶著些許調笑,安慰著青年。

  「嘮沒嘮完?倆大男人這麼墨跡,還以為你倆是剛入洞房的小夫妻呢?」老爺子強勢插入,進行一番陰陽怪氣。

  蘇祈安聽著臉一紅,看著男人爬梯子鋪茅草,一身名貴的衣服瞬間變得灰濛濛。

  像是皎潔的月光被蒙上塵。

  讓蘇祈安莫名覺得心疼,在他心裡,沈聽肆比他強上百倍,有自己的事業和地位,是他未婚夫的白月光,被萬人喜愛的影帝。

  是月亮一般的人....

  「你行不行啊?不行下來,弄的什麼東西?!節目組找的什麼玩意就來這修房子。」老爺子越來越不收斂,說的話越發難聽和刻薄,房頂上的男人沒有反駁,只沉默地鋪著茅草,但這讓下面遞著茅草的蘇祈安心裡難受,像是憋了口氣在心裡,悶悶的。

  他意識到自己在心疼沈聽肆,甚至對老爺子生出了怨懟。

  蘇祈安抿了下唇,決定要開口懟老爺子。

  「你....」

  但話還未說出,門口突然跑過來一個村民,焦急地對老爺子道。

  「焦爺!你大徒弟跑了!沒人領舞!現在縣城裡都來人看了,祭神的東西都備好了,怎麼辦啊!!」

  來人急得快要上天了,臉上全是汗,被通知大徒弟跑了的焦老爺子臉色也是一變,本就憔悴的神色更加蒼白髮青。

  「我....我上不了場....」老爺子囁嚅著,之前嘴毒的小老頭仿佛陡然乾瘦下來,坐在輪椅上有些可憐。

  「其他徒弟也都在上面了....」

  「那誰還會跳儺舞啊!完了,全完了,這麼多人等著!」村口站著的人滿臉絕望,他氣惱地蹲下去,抱著自己的頭想不出一點辦法。

  「我會,儺舞是嗎?」

  蘇祈安突然出聲。

  第15章 儺戲

  「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

  蘇祈安的父兄是異性王,兩人都是驍勇善戰的將軍,也曾帶著他駐守在邊疆的村落里,那裡民風淳樸有著各種祭祀習俗。

  父兄也會與民同樂,參加一些驅鬼拜神的廟會,一次機緣巧合,扮觀音的人來不了,蘇祈安當時是女兒身便被推上去扮觀音。

  雪白漂亮的小臉,儘管未完全張開卻還是勾人心魄的,飽滿雪白的額頭上點著枚紅痣,襯著雪白膚色,不像觀音,像妖精。

  垂墜的眼尾自然上翹,細密的長睫落下鴉羽般的陰影,他抿著平直的唇線,面容清冷平靜,眼底是看透世間的慈悲,這時他偏偏又像極了菩薩。

  自那次以後,年年均是他扮觀音,還學習了儺舞專門祭神,儺戲便也成了他常年要跳的。

  「你行嗎?」老爺子坐在輪椅上,一臉不信,畢竟也不是誰都會學習儺戲,甚至大部分都不了解這個舞的存在。

  「那你有別的辦法嗎?」

  蘇祈安看向老爺子,神色淡淡的。

  老爺子面色一青,有些難堪。

  「他行,他跳的儺戲沒人比得過。」

  突然,房頂上的沈聽肆朗聲道,他垂眼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神情有些愉悅,看著蘇祈安的眼神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那就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你還得穿衣服化妝,十萬火急!」

  這邊老爺子還猶豫著,那邊急得火燒屁股的村民急忙拽住蘇祈安要拉他走。

  「等等,我跳也可以,但是不能讓他再修屋頂了.....」蘇祈安說著,將視線移到老爺子身上。

  第一次和老人用著兇巴巴的態度。

  「你也不許罵他了!」

  老爺子嘴一癟,旁邊的沈聽肆啞然失笑。

  無奈又繾綣地盯著蘇祈安離開。

  「你推我去看看。」老爺子坐直身子,指揮著沈聽肆推輪椅,一老一少去了村口的觀音廟。

  觀音廟人頭攢動,街道邊上圍著看熱鬧的人,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觀音廟裡面的大戲台上面。

  紅色戲台建成了大鼓形狀,突出一個半圓形,是村民們專門留用祭神驅鬼用的,過去戲台上要跳儺戲,扮觀音的則從廟裡一路敲打到街上遊行。

  下面的觀眾席也圍上欄杆,最中前部分留下一片位置,專門給領導幹部和資助村子的企業家留的,已經坐的七七八八就等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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