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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噠?」沈木魚眼睛亮了亮。

  瀋陽愈喉間卡了一口老血,兒大不中留,這小子遲早氣死他!

  「自然!

  「只是我們沈家到了爹這裡,只有你一個孩子,你喜歡男子,咱們納幾個男妾,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靖王是什麼身份,爹和他為官多年,對他了如指掌,肚量不大心眼一堆絕不是個好人,你若同他到一處,他納側室容易,除非你遭他厭棄,否則再沒有同旁人成親的可能了,屆時爹也老了,告老還鄉,你若受了欺負,再沒人幫你撐腰了知道嗎?」

  瀋陽愈摸了摸自家兒子的小腦袋,苦口婆心,「何況他年長你許多,爹和你娘再晚生你幾年,他這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你今夜好好想想,你若說要斷了,爹明日就叫人給你找別的盤靚條順的男子,要多少咱們納多少,爹如今還在位,諒那靖王不敢把你如何!」

  要是沒有凌硯行先前說的「免死金牌」,沈木魚這會兒真該被瀋陽愈說動了。

  可是王爺說只有我一個哎!

  他把命都給我了哎!

  沈木魚眨了眨眼,「我不是斷袖啊爹。」

  瀋陽愈一頓,正要咧嘴欣慰兒子回頭是岸,沈木魚羞澀的低下頭看自己,「我只是喜歡王爺,他說只有我一個的,爹你就放心吧。」

  瀋陽愈眼皮一跳。

  沈木魚想著想著,還把自己美到了,忍不住笑出聲:「嘿嘿。」

  瀋陽愈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他一世英名聰明絕頂,怎麼生出這麼個蠢貨,別人說什麼都信!

  凌硯行能一輩子守著一個不能生育的男子,他不要聘禮把兒子倒貼給他都行!

  對這一意孤行滿臉蕩漾喝了靖王迷魂湯恨不得把自己洗乾淨送到靖王府的兒子再沒半點指望他能迷途知返,瀋陽愈怒不可遏,「來人!看好少爺,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他踏出祠堂半步!」

  說罷,憤憤的甩袖離去。

  拇指粗細的白蛇等生人氣息退散,才從袖中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甩了甩尾巴,替沈木魚解開了手上的繩。

  白皙的手腕被勒出了幾圈紅痕,在昏暗的燭光下增添了幾分別的味道。

  白塗已經無法再直視沈木魚,盯著瞧了瞧,浮想聯翩,羞恥的擰成麻花:「沈木魚,你和靖王成親之後,能不能把我過繼給謝觀雪啊。」

  它看見靖王就害怕,肯定不能和宿主一起住過去了。

  而且留給它的時間也不多了,沈木魚有對象就沒時間陪它玩了,趁還活著,它想叫謝觀雪帶它出去暢快的玩個夠!

  沈木魚沒察覺到白塗一閃而過的憂慮,仗義的拍了拍胸脯:「我和謝觀雪是好哥們,你想住哪就住哪啦小白!」

  「真的嗎沈木魚!」白塗高興的用蛇尾巴給他比心,等沈木魚寫好報平安的信,哼哧哼哧的傳信去了。回來時,順道從廚房帶回來兩個熟雞蛋。

  ·

  收到信的靖王眸色繾綣。

  瞧著那上面寫的可愛的字,仿佛看到了沈木魚哼哼唧唧的模樣,三言兩語將瀋陽愈的人際關係賣了個徹底,叫他好從中周旋,輪番去給中書令做思想工作。

  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凌硯行目光含笑,愈發柔和,低低的笑了兩聲。

  將沈木魚親手寫的信疊好,找了一隻木盒保存了起來,凌硯行坐在桌案前,擬起了下聘時要用到的聘禮名單。

  至於中書令那邊,他倒還不至於要利用沈木魚告訴他的這些人來周旋勸說中書令答應這門婚事。

  比起找人周旋,他握著好幾個中書令無法拒絕的條件。

  只是有些無恥,但能立竿見影就行。

  .

  第二日,靖王造訪了。

  瀋陽愈難得沒有親自去門外迎接,而是和沈夫人坐在高堂,叫管家把靖王領了進來。

  沈夫人勸道:「老爺,也別太為難人家了。」

  如今京城風氣也是放開了,斷袖也非少數。

  沈夫人雖知道靖王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但木魚是她拼死生下來的,兒子開心,她比什麼都知足。

  男人就男人吧,也好比和一條蛇廝混,瞧瞧如今謝夫人滿城給兒子找親事,要求都降到只要是個清白人家的孩子就成,可人家一聽謝觀雪整日同一條蛇神神叨叨,沒人願意嫁。

  那條白蛇和沈木魚養的頗像,沈夫人每每想到此事,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想方設法的給謝夫人送些東西,彌補自己的愧疚。

  他兒子至少還有男人要,謝夫人的兒子,男人都看不上。

  「夫人放心。」瀋陽愈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氣。

  想到那不成器的兒子,又哼了哼,「我又何嘗不疼咱們的孩子,一般人也就罷了,有我在不敢對不起木魚,靖王卻不同,他今日只要立下字據,一旦變心就放木魚回家絕不糾纏,我定不再難為他,甚至親自替他操持這場婚事!」

  沈夫人點點頭:「是要這樣,不過老爺你一會兒說話也緩和些,將來都是一家人。」

  「那是自然!」

  兩人說話間,凌硯行來了。

  身後只帶了名靖王府的侍衛,空手來的。

  瀋陽愈頓時板起臉,不等他先開口,靖王從衣襟拿出了一塊明黃色的暗紋帕子遞給他。

  錦帕中間繡著一個「周」字,四角金龍收邊,赫然是一道不用經過三省,由皇帝直接頒發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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