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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魚心虛的挪開眼:「……」
是的,不僅可以賣身,他還知道怎麼賣,從哪個地方交易。
京城引進男風,那他和靖王……
土味情話雖然土,但也沾了一個「情」字。
沈木魚慌亂的回憶自己和靖王相處的點滴,確保沒說過一個情啊愛啊的字,這才將飛到喉嚨口的心逐漸放回去。
靖王應該不是男同,男主應該彎不了,他還要夜御十女呢!
靖王應該也不會誤會他……的吧。
到底是哪個混蛋把男風傳到京城來的速速出來受死!
「聽說滋味還不錯,倒時候咱們一起去長長見識,那天人多,我派人打點一下,咱們偷偷去,不會被發現的。」
謝家和沈家的家風在經京城算得上是甚好,許是位高權重恐遭人詬病,因此特地注重家風這塊,謝觀雪和沈木魚倆人玩的花懂得多,卻也從來沒有真的召過妓。
畢竟他們花的銀子都是掛在帳上的,若是找了姑娘,帳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被家主知道去嫖去賭,挨一頓打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男人也能供人玩樂這倒是太過稀奇,謝觀雪著實好奇到底是怎麼弄得。
反正他爹又不能打死他,大不了東窗事發多跪幾日祠堂嘛。
「我才不去!」沈木魚提高了聲線,瞪圓了眼睛,強調道:「我是直男!」
「什麼直的彎……」
話未說完,一旁奉茶的下人跪下了去。
帘子掀開灌進了一股冷風,謝觀雪渾身一個瑟縮,眼角便瞥見一抹紫色的衣角。
靖靖靖靖——靖王!
他渾身一緊,趕緊閉嘴,站了起來給人鞠躬行禮。
沈木魚正心虛呢,瞧見凌硯行那張不笑威嚴的俊臉,好不容易安慰好的心又飄了起來,手中揪著衣角打轉,「王,王爺。」
笑的十分心虛。
靖王挑了挑眉,舌尖頂住上顎,目光在兩個小賊中間掃了掃。
被謝觀風威脅的氣還沒撒出去,瞧見謝觀雪這張眉眼略有相似的眼便又將那不爽勾了起來,周身的氣勢逐漸沉了下去。
謝觀雪最會看眼人眼色行事,給沈木魚遞了個「就這麼說好了」的眼神,不用靖王下逐客令,就自己滾了。
「我爹喊我回去吃飯了,王爺再見!」
沈木魚默默伸出爾康手,謝觀雪溜的飛快。
沈木魚偷瞧了眼靖王,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整理了一下情緒,將視線從門外收回來。
下意識想來句土味情話表明自己的忠心,耳邊驟然響起謝觀雪的話,那到嘴的段子就急急剎住了。
靖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在主座落座,端起茶慢條斯理的抿了口,像是在等他開口。
沈木魚唇瓣抿了又抿,眼巴巴的看著靖王,企圖用眼神交流。
靖王一頓,招了招手。
沈木魚輕快的跑了過去,站到了桌邊,眨了眨眼。
靖王站了起來,有些意外沈木魚長高了。
原先只到他下巴處的少年如今高了一兩寸,似乎他只需要微微俯身,就能親到那雙靈動清澈的黑眸。
這些日子的飯菜零嘴倒是沒有白餵。
靖王眼底閃過一抹暗光,繃成一條直線的嘴角微微揚了些,將臉上的寒意和禁慾化了去了些。
沈木魚看的微微怔神,抿唇笑的更開。
下一刻,腮幫子被靖王靖伸出兩指捏住。
沈木魚:)o(
凌硯行惡劣的捏了捏,低沉的嗓音中帶了幾分惡狠:「別人的零嘴這麼好吃,甜的把嘴都黏住了,嗯?」
靖王俯身湊近,質問的一聲音節分外低沉磁性,像是從胸腔發出的共鳴,鼻間呼出的熱氣都灑在了沈木魚的耳側。
沈木魚渾身緊繃,耳朵和脖子被他的呼吸熏紅,像蒸透的大螃蟹,眼神亂瞟,噘起嘴表忠心:「哪有,王爺的好次,嘿嘿。」
少年眼中滿是殷勤,眉清目秀的臉上寫滿了「我和他是假玩,和你才是真的好」,噘著的唇中露出兩顆潔白的門牙,討好的笑著。
凌硯行對著他這副討好乖巧的模樣就生不起氣,搓了搓那張甜嘴,大發慈悲的鬆了手,「吞吞吐吐,做什麼壞事了。」
沈木魚連忙揉了揉酸澀的腮幫子,笑臉更殷勤了,繞到靖王一側,狗腿的給他捶捶肩捶捶背,「沒做壞事,我就是想問王爺一個問題。」
靖王被服務的十分舒心,示意他問。
沈木魚停了動作,低著頭有些赧然。
靖王瞧他這副模樣,心中那股久違的熟悉感便升了起來,輕輕嗤笑了一聲,只當是他又要說那些奇怪的情話。
然而對方緊張的搓了搓手,試探道:「王爺青樓去的勤嗎?」
靖王微微一怔。
沈木魚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生怕錯過一個表情。
靖王肯定是去過青樓的,哪怕沒去睡過青樓女子,但也肯定有推不掉的受邀應酬,只是不知道他每月去的次數。
殺千刀的萬芳齋引進男風,最後肯定是要傳到靖王耳朵里!
靖王是不搞基,但要是萬一誤會他喜歡男人就不好了,到時候覺得噁心疏遠他怎麼辦!
他得趁靖王知道前做點準備展現自己的直男氣概,最好是能把一切誤會扼殺在搖籃里!
凌硯行卻只當他在翻舊帳,尤其是那張神色認真的臉蛋,恐怕當初考太學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