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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硯行收回笑容,瞥了眼只到自己大腿的侄子,又掃了眼慘不忍睹的箭靶,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臣八歲就會百步穿楊了。」

  凌之恆羞愧的低下頭扣手,忍受來自自己親叔叔的嘲諷,他給皇室丟臉了嗚!

  凌硯行嘲諷完凌之恆,還是沉著臉鬆開了沈木魚,囑咐了幾句如何射中靶心的要點,抽身拎著凌之恆去了邊上的場地。

  狩獵時皇帝的頭彩畢竟關乎皇家臉面,凌之恆若還是表現的和去年一樣,只怕少不了被群臣圍諫。

  靖王只要一想屆時自己要跟在這小崽子後面收拾爛攤子,被以中書令為首的朝臣念上好一陣,便止不住的黑臉。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中書令那邊,至少要給幾分薄面。

  凌之恆唯唯諾諾不敢吱聲,在他叔的示意下歪歪扭扭的拉開弓,「嗖」的把箭射到了靶子邊緣。

  凌硯行:「陛下不御駕親征真是可惜了。」

  凌之恆愣了愣,可憐巴巴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的表情,「啊?」

  凌硯行冷笑了一聲。

  凌之恆似懂非懂,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即將誤會靖王這話是要誇他雖然射的不准但射箭氣勢是不錯的,不料邊上傳來一聲賊兮兮的笑聲,「陛下,王爺是說您這箭術能把人笑死。」

  沈木魚咧著一口大白牙,報了自己方才被嘲之仇。

  凌之恆不可置信,鼻尖眼圈發紅,委屈極了。

  沈木魚見小皇帝馬上要掉珍珠了,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無措的看了看罪魁禍首,見對方熟視無睹,著急的搓了搓大腿哄小孩,「臣說錯話了,其實陛下您還是特別優秀的!」

  凌之恆希冀的看著他:「皇叔八歲會百步穿楊了。」

  沈木魚自作孽,硬著頭皮:「臣八歲還尿床呢。」

  「父皇八歲能獵狼。」

  沈木魚臉不紅心不跳:「謝觀雪九歲哭著要糖。」

  凌之恆被安慰好了,畢竟還是孩子心性,還被靖王迫害毒舌這麼些年,溫聲哄上兩聲,給個台階直接就下了。

  他老老實實的再次扎出馬步擺出射箭的姿勢,回頭看向靖王:「皇叔,朕的姿勢……」

  凌硯行到嘴的嘲諷在掃到沈木魚時又咽了下去,上前給凌之恆調整姿勢。

  凌之恆下盤不穩,雙手勁又小,拉開弓已然是費了大半力氣,箭射出去時造成的衝力他把握不住,便會偏離方向,因此只有前幾箭力氣還足一些的時候射的還算看的過去。

  若不是那幫閹人一直寵著慣著,凌之恆怎會八歲了連射箭都還這副模樣。

  靖王陰沉著臉,握著凌之恆的手臂示意他拉弦射箭,果然有了他穩住手腕,那支箭雖沒有射到靶心,但也落到了九環內。

  凌之恆驚喜極了,崇拜的看向靖王。

  皇叔真是太厲害啦!

  凌硯行沉吟片刻,忽的想到了一個狩獵時能讓凌之恆保住龍顏的法子。

  .

  從靶場回來後,沈木魚又跟著靖王溜出了宮。

  昨日和白塗聯繫過,他今日一整天都有些掛念它和謝觀雪,畢竟謝觀雪都為了他的小白當了一次神經病失心瘋,他要是不去看看對方,就太不是兄弟了!

  和靖王委婉的提了一聲能否把他找個地放下,好去看看謝觀雪和小白,靖王竟直接叫車夫調轉方向,去了謝府。

  沈木魚便趕緊問了白塗,謝觀雪是否能夠翻牆出來。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沈木魚求著靖王把馬車停到了謝府邊上的巷子口就成,自己則從帘子後探出一個頭,吹了吹口哨。

  不多時,一雙潔白修長的手攀住了屋檐。

  見面和做賊似的,凌硯行太陽穴跳了跳。

  謝觀雪向上一躍就要落地,卻在看到馬車上靖王府的標識後又抓住牆頭撤回了一次翻牆,一臉驚悚的蹲在牆上,驚魂未定。

  沈木魚揮揮手:「謝觀雪,這裡!」

  謝觀雪不敢下去,用口型說道:靖王?

  沈木魚點點頭,隨後便見他要翻回去,趕緊道:「小白!」

  謝觀雪動作一停,抓住脖子上打算背信棄義逃回原主人懷抱的負心蛇,咬了咬牙,才又跳了下去。

  謝觀雪站的筆直,沈木魚跳下車,替他掀開帘子,然而謝觀雪看到端坐在中間的靖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渾身都在抗拒。

  沈木魚你要死啊!!

  嫌我活得久你直說啊!

  你不知道我們這種紈絝浪子看到靖王就腿軟嗎!還不如關祠堂呢!

  靖王掃了一眼謝觀雪,後者頓時脊背一彎:「草民參見王……」

  不等謝觀雪念完,沈木魚勾著他的肩膀把他一把拽上了馬車:「走啦!王爺人很好的!」

  謝觀雪才不信,上次常州城牆血流了遍地還歷歷在目,也就沈木魚這種小白痴才會覺得靖王是個好人!

  上車之後他堅持把剩下的王爺千歲給念完,努力坐在靠帘子的那一側,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連呼吸都刻意壓低: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馬車掠過朱雀大街,徑直回了靖王府。

  初來乍到的謝觀雪驚悚的嘴都閉不上,連馬車都不敢下了,生怕踩髒了靖王府的地被拉出去人頭落地。

  直到凌硯行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勉強放鬆,試探的看了看四周,心臟狂跳不止,臉都紅了,小聲道:「沈木魚,靖王府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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