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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可真是賺大發了!

  少年咧著一排牙,賊精的瞥了眼靖王箱子裡還剩下的不少首飾,抿了抿笑容,把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頗為羞澀道:「還能戴呢。」

  靖王哼笑了一聲,倒還真的如他所願,把剩下的那些項鍊瓔珞給沈木魚掛上了。

  再剩下的便只有女人的簪子步搖了。

  沈木魚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些精緻漂亮的簪子,看來這些他是真的無緣了。

  手鐲和項鍊披件披風就遮住了,但他要是插著滿頭金簪出門,他這中書令家唯一的獨苗少爺的名頭還要不要了!

  他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沈木魚搖搖頭想說夠了,往後退了一步,動作間身上發出一串清脆的響。

  凌硯行見他搖頭,心中那點惡劣便又被這副單純好欺負的模樣勾了出來,豈能這麼容易讓他功成身退,一把將人拎了回來:「不再拿點?」

  「戴不下了嘛,嘿嘿。」沈木魚老實的被人捏著後脖頸,急中生智,撐開自己的袖子,「要不王爺您放這?」

  凌硯行冷笑了一聲,「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會用成語王爺您當年的老師知道嗎!

  這樣下去真的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你啦!

  沈木魚在心裡指指點點,撇了撇嘴,知道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靖王不會白送自己那麼多錢,只好小聲商量,「那,那就再拿點?」

  凌硯行不可置否。

  沈木魚心道果然猜對了,他就是想看自己窘迫出醜!這個大尾巴狼!

  這間偏室沒有鏡子,沈木魚坐了下來,雙手無比緊張的放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抬望著高大的靖王,生怕他給自己插了個孔雀開屏刺蝟炸花,讓自己從此顏面盡失貽笑大方。

  靖王瞧著他這副模樣便覺得好笑,他倒不至於真讓人在大庭廣眾下弄得不倫不類,更何況一會他要帶沈木魚出宮。

  不過少年的表現確實極大的取悅了凌硯行,他故意在小木箱裡挑挑揀揀,發出些讓沈木魚「膽戰心驚」的聲音,最後找到了一對先皇后所用過的一支素簪,將對方固定發冠的簪子換了下來。

  一對黃金的素簪雖說和白玉的冠並不相襯,但倒也無傷大雅。

  沈木魚可看不見自己變成什麼樣了,滿目哀愁:他剛才瞧見那木箱子裡有好幾朵妖嬈的金絲牡丹花呢!

  「在此等著,一會兒帶你出宮。」

  頭頂傳來男人疑似結束的聲音,沈木魚頓了一下,隨即大喜:「出宮?我不用再陪讀了嗎?」

  「想的倒是挺美。」

  沈木魚噘了噘嘴。

  凌硯行:「這麼不喜歡宮裡?」

  沈木魚軟聲:「你也看到了,我都快被欺負死了啊。」

  這話說起來更像是在撒嬌,輕飄飄軟乎乎的,連抱怨和埋怨都算不上,凌硯行耳根一熱,點了點頭,薄唇勾了勾,「朝廷冊封的正經八品給區區三品內侍送禮,呵。」

  不欺負你欺負誰。

  沈木魚一臉不可置信的抬頭,靖王帶著十分嘲諷的意味譏笑了一聲,走了。

  沈木魚細品了兩遍靖王留下的話,逐漸石化。

  不是,感情他官比嚴盛大啊?!

  進宮前沈老頭沒教啊!

  沈木魚好不容易消化掉了自己這個八品小官原來是可以對嚴盛下一些命令的,門外便湧進了兩行宮女,一行把關於嚴盛的東西全部搬走清空,一行則端著盤子上了幾道他在靖王府吃過的菜。

  沈木魚便知道這應該靖王吩咐的,心裡大為感動:他到底心裡還是有我一席之地的,還記著我沒飯吃呢!

  不過還記著靖王臨走前給自己捯飭的新造型,沈木魚趁宮女布菜的時候往自己頭上撈了一把,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徹底鬆了口氣。

  都不捨得讓他當眾出醜,看來他在靖王心裡的位置真是越來越重要啦!

  沈木魚心中歡愉,一頓飯吃完沒多久,靖王就回來了。

  只是到屋外的馬車卻不是之前那一輛黑漆的,而是先前沈木魚在靖王府門口見過一次的皇帝御用馬車。

  凌之恆也在裡面!

  今日不是休沐,靖王把他們倆帶出宮幹什麼?為了嚴盛受罰的事情決一死戰嗎?

  雖說他肯定打得過凌之恆,但是這世上誰敢和皇帝打架啊!

  沈木魚正浮想聯翩,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掀開帘子,露出的鳳眸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沈木魚的兩隻袖子,好似在說:不上來,走的回去嗎?

  沈木魚:「……」走肯定是走不回去的,寸步難行。

  他當即腆起個笑:「王爺我來啦!」

  沈木魚一走路便自帶聲響,尤其這些金銀首飾看起來沒多少分量,實則都是實打實的重,他邁步子都十分吃力,最後還是在宮女的攙扶下,才勉強爬上了靖王的馬車。

  一進去,便和凌之恆眼對眼了。

  小孩皇帝顯然是哭過,臉頰上的淚痕都還沒擦乾淨,整張包子臉呈現一個「囧」字,見到沈木魚抿了抿唇挪開頭,難得沒有主動和沈木魚搭話,恐怕小腦袋瓜還在糾結要不是沈木魚他亞父也不會挨板子這事兒。

  凌之恆不說話沈木魚便也不敢先說話,唯恐惹了皇帝不快,要掉腦袋,更不敢只和靖王說小話,生怕小皇帝脆弱敏感的以為自己聯合靖王孤立他,繼而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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