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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雙唇紅的像御花園中的含苞待放的牡丹,飽滿的唇珠被擠壓抿緊,那抿成一條括弧的唇線中忽的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飛快的舔了舔又縮回去。

  上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話有時能不顧旁人的死活。

  凌硯行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眸,嗓音低沉悅耳:「怎麼想的,不如說來聽聽。」

  沈木魚渾身一頓,從這話中聽出了幾分「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把他扔出去以後狗和沈木魚禁止入內」的弦外之音,「唰」的抬頭,控訴的瞅了男人一眼。

  土味情話怎麼還帶刨根問底的,哪有你這樣式兒的一點都不好玩!

  好在這根本難不倒他這個土味小王子,沈木魚幾乎是張口就來:「特想送你一塊地。」

  凌硯行心中那種久違的不祥的預感又起來了。

  沈木魚早就練就了不用人搭話就能自說自話,他接了自己的哏,臉色緋紅:「我的死心塌地。」

  說罷,用兩隻手捏出了一顆鏤空的心:「對你一心一意。」

  凌硯行:「……」

  沈木魚變換著比心,甚至還能押:「一直不離不棄,而且永不言棄。」

  凌硯行:「…………」

  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心中卻生出了一股果真如此的想法,凌硯行猛的伸手捏住了那張企圖繼續押個叭叭不停的嘴。

  沈木魚:)o(

  男人盯著他被擠在一起像金魚似的噘起的唇,冷笑道:「再說話本王讓你人頭落地。」

  「!!!」

  果然還是覬覦他的頭吧!

  沈木魚艱難的蠕動嘴唇合上,僵硬討好的眨了眨眼。

  得到對方已經閉嘴的眼神示意,凌硯行面無表情的捏了捏才鬆開手:「進來。」

  沈木魚如蒙大赦,眼睛都亮了三分,喜滋滋的頂著兩頰上被男人捏過還沒消散下去的紅痕,堂而皇之的進了靖王府的大門,別提有多高興了。

  早說他愛聽,他還有好多呢,每天一句都夠講到攝政王兩腿一伸蓋上棺材板的呢!

  白塗褐色的豎瞳微微震撼,悄悄伸出蛇頭偷看靖王,沒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之前自己被鎖喉掐七寸時的殺氣。

  成功了?!

  它的宿主竟然真的靠著這幾句話進了靖王府!

  沈木魚對白蛇的震驚十分受用,捂著袖子小聲在心裡和它溝通:「怎麼樣,我厲害吧!」

  確實厲害,它宿主上輩子得是看了多少土味情話才能臨危不懼張口就來什麼都接得上!

  原來攝政王也不過如此嘛!原來攝政王也喜歡聽好話呀!

  白塗毫不吝嗇的給他鼓掌:「太厲害啦宿主!」

  沈木魚忍不住翹起尾巴,驕傲道:「宿主我還有更厲害的!」

  一人一統背著凌硯行說小話,全然忘了看路,沈木魚怕被管家劉伯抓走,是以從進了王府就寸步不離的緊緊跟在凌硯行身後,乃至於男人忽然停下,他猝不及防一頭撞了上去。

  「嘶——!」

  沈木魚一腦袋重重砸在男人的後肩上,一陣頭暈眼花。

  凌硯行眼皮跳了跳,推開門,趕緊把捂著腦袋的少年從身後拎了出來,捏住他的下巴查看——磕去的腦門紅了一大片,眼淚花子已經蓄集到了眼眶打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動手打人了。

  嬌氣。

  「眼睛生來是當擺設的?」

  凌硯行壓了壓眉,那張本就嚴肅冷漠的俊臉看起來更凶了,拽著沈木魚的手腕將人拉到了屋內。

  沈木魚羞愧的捂著腦門,小聲逼逼:「拋開我沒長眼睛這一點,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錯嘛!」

  男人臉色沉了下去。

  沈木魚背後一涼,趕緊補上下一句,嘟囔道:「畢竟你的身材練的那麼好,誰撞上都會疼的,嘿嘿。」

  凌硯行:「……」

  少年笑聲憨厚,齜牙咧嘴的搓著額頭,把那塊紅色搓的更開,將那張臉襯得更加俊秀白皙。

  凌硯行氣笑了,鼻尖發出一聲譏諷的輕嗤。

  沈木魚還在殷勤的笑,甚至抽出兩顆手指顫顫巍巍的再次比心,只是比出來的「心尖尖」還沒送到靖王面前,指間驀然被塞進來一個東西,兩根細長的手指猝不及防的夾住了那枚銀色的小圓盒。

  「咦?」

  「消腫的,自己抹。」男人低聲道了一句。

  沈木魚怔愣片刻,隨即狂喜,咧開的嘴角幾乎要和太陽肩並肩,寶貝似的捧著小銀盒打開,挖了坨膏體抹在頭上。

  他果然在意我!

  軟膏觸溫便化開,一股冰冰涼涼的觸感包裹著火辣辣的額頭,讓他渾身一震,頓時不疼了,暈眩的腦袋也不晃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白塗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還,還給藥塗啊!他們的關係進展的也太——快了吧!

  沈木魚美滋滋的抹完藥,不動聲色的把藥罐子偷偷揣進衣襟內袋裡。

  凌硯行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只是瞥了眼,並未追究,低沉嚴肅地道,「過來。」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好啦!來得及的話晚點還有一章麼麼噠,來不及的話留到明天雙更!

  第19章 確診文盲

  沈木魚應聲往前走了兩步。

  一張巨大的黑檀木桌子擋在兩人中間,他這才發現他和靖王來的不是膳廳,更不是靖王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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