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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塗可憐巴巴的看向他,尾巴一甩一甩,像是瀕死之時下意識發出的求救信號。

  沈木魚陡然清醒,擲地有聲:「你放開它!」

  第3章 土味情話

  沈木魚堅韌了不到三秒,就軟了氣勢,蹭到靖王身邊:「換我來,嘿嘿。」

  靖王身量頎長,寬肩窄腰,比只有十七歲的沈木魚高了足足一個頭,沈木魚看他時要抬起頭。

  瀋陽愈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抽抽著一副要氣暈過去的模樣。

  原本聽到命令來捕蛇的下人一時也不知所措,恭敬的低著頭在原地待命。

  沈木魚狗腿子般抿起笑容,「抓著它你費力,但是抓著我不會。」

  凌硯行挑了挑眉,「哦?」

  沈木魚說,「因為我會自己走。」

  他眨了眨那雙小狗似的黑眸,頗為希冀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隨後視線看向懸空被抓著的白蛇尾端。

  凌硯行眸色暗了暗,視線掃過少年脖頸後面那塊白的刺眼的皮膚,「還不會反咬本王一口。」

  男人明嘲暗諷,沈木魚也不惱。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都做好給靖王當兒子,啊不是,當兄弟的準備了,被嘲幾句不足為患。

  只是男人顯然還記著仇,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好整以暇的挑眉看著他。

  沈木魚腦海中白蛇的求救已經媲美「改革春風吹滿地」的彈幕了,整個腦仁都鬧哄哄的。

  他撅起嘴,嚷嚷道:「還是不要讓它髒了你的手。」

  凌硯行一頓,他倒也不至於親手把這條蛇捏死。

  掐著白蛇七寸的手指輕輕加了幾分力氣,那條僵直的蛇竟然吐出軟綿綿的蛇信子暈死了過去。

  裝死?

  凌硯行一時覺得新奇,然而手上卻傳來了一陣黏膩的感覺,貼著冷冰冰的蛇鱗,仿佛生成了一層薄膜隔在中間。

  凌硯行逐漸蹙起了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沈木魚說起來還有些羞赧,「因為它其實是一條白蛇。」

  凌硯行:「……」

  那張英俊涼薄的臉上出現了片刻怔愣,左眼皮陡然跳了跳。

  他手上這條,是黑白相間的水蛇……

  沈木魚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黑色的花紋是我用墨汁畫上去的。」

  凌硯行:「……」

  沈木魚:「可能還沒幹。」

  凌硯行臉上出現一絲龜裂。

  沈木魚趁機雙手捧起,接在白蛇的尾端下面,朝著靖王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抵著櫻桃色的下唇,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凌硯行黑著臉把白蛇放下了。

  只見那條黑白相間的蛇頸部的黑色淡了不少,灰不溜秋的宛如中年人禿了頂,一脫桎梏,頓時原地復活,「嗖」的一下鑽進了少年紅色的袖口中。

  凌硯行強忍著狂跳不止的眼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知道的以為他是抓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挖煤了。

  凌硯行徹底沉下了臉,抿了抿唇,大步離去。

  沈木魚跟著他的動作游移不定的直起身子,剛要邁出去步子猛然被一聲呵斥聲嚇住。

  「混帳!」

  瀋陽愈一口氣喘了過來,嗬哧嗬哧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顫抖著指著沈木魚,嗓子都破音了,「你什麼時候在府里養這種東西了?!」

  沈老夫人就怕蛇,沈府的花園圍牆每日都有下人仔細檢查,確保連一顆蛇蛋都不會有。

  這逆子竟然敢公然養蛇,還企圖縱寵行兇!

  真是,真是氣煞他了!

  他真的是把這混帳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為有個中書令的爹就能為所欲為了!

  瀋陽愈氣火攻心,嗡嗡的耳鳴,沈木魚一邊躲著他爹,一邊高聲求饒,「爹,您就當它是條狗唄!」

  「你還敢強詞奪理!」瀋陽愈追了幾步,但是常年伏案辦公的身體哪裡追得上正值少年的沈木魚,氣的昏了頭脫了鞋子扔過去也被他大膽的避開。

  「追!快抓住少爺!我今天要打斷他的腿!」

  沈木魚一聽這可不得了,溜的飛快。

  三兩下從草叢裡蹦過,爬上假山直接跳過了人工造出來的溪流,還有閒空回頭看一眼追趕自己的下人和氣的臉漲成豬肝色的老爹。

  「您答應不打我我才不跑!」

  沈木魚沖他爹比了個心,笑嘻嘻的倒退了兩步要跑,不料額頭「嘭」的撞上了一堵肉牆,撞得他眼冒金星。

  頭頂傳來一道磁性冷艷的成年男性的嗓音,帶著熟悉的嘲諷,「自投羅網?」

  白蛇渾身都炸鱗了,下意識絞緊了宿主的手腕。

  沈木魚卻從男人冷冰冰的聲音中莫名品出了幾分殺氣,氣勢一下子矮了下去,一噎,小媳婦似的低著頭替靖王把被他撞皺的布料展平。

  自覺的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想了想,又跨進了一步,對現在這樣半步之遙的距離心滿意足。

  超越陌生人的距離,邁進好朋友的範圍。

  很好沈木魚,把酒言歡還會遠嗎?

  他看了一眼從橋上匆匆趕過來的瀋陽愈,嘆了口氣:「是在劫難逃。」

  「混帳,你給我站住!」瀋陽愈威脅恐嚇。

  凌硯行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睨了這小孩一眼,高看了他一眼,「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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