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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還沒有陷得太深。
陳念想著，卻久久摁不了「刪除」鍵。
情緒慢慢涌了上來，她有些難過，心中就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似的，又悶又痛，卻掉不出眼淚。
「刪了幹嘛？」趙夢溪看出了她的猶豫，卻不是勸她，而是告訴她：「這人雖然談戀愛不靠譜，但做師父還行啊，你看他，給你發了這麼多教學。」
陳念看了她一眼。
趙夢溪揪了揪對方的頭髮，實在不明白她怎麼這麼笨，甚至還有點戀愛腦：「既然已經知道這人是個海王了，你還瞎動什麼心啊，把他當成工具人利用就好了，要是實在噁心他，你白嫖完他的技術再跑也不遲啊。」
點點頭，陳念表示懂了，於是立馬在聊天框打字：「哇師父父辛苦了，我這就慢慢看好好學習。」
她克制住了內心的情感，換來了趙夢溪那「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好啦吃飯吃飯，吃完飯出門逛逛。」趙夢溪將陳念從床上拽了起來，「你可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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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個早午飯，陳念被趙夢溪催促著化妝收拾。
換了身薑黃色千鳥格吊帶裙，外罩小開衫，陳念披散著頭髮，小臉略施粉黛，再配上略顯纖弱的身材，顯得她楚楚可憐，渾身籠罩著一股脆弱感。
「哎前幾天你是不是跟你粉絲說，直播間五十萬訂閱的福利是COS瑤？」兩人等車時，趙夢溪突然道。
她是在粉絲群里得知的消息，而承諾者本人似乎忘了這件事。
果不其然，只見陳念遲疑了下，這才點頭，「怎麼了？」
趙夢溪一臉興奮，「那這樣吧，今天我們就去X街看看，那裡有家COS服店，還賣假髮。」
陳念五官、骨相都不錯，每每看到她糟蹋自己的外貌時，趙夢溪都覺得暴殄天物，只恨自己不能把她禁錮在凳子上日日給她化妝打扮。
如今有了機會，趙夢溪立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直到兩人下了車，還需要步行一段距離才能到COS服裝店時，才反應過來江遲所在的N大也在這裡。
在經過N大校門時，陳念刻意放慢了腳步，卻被趙夢溪識破了心思，「這只是N大的其中一個校區，哪有那麼大的概率碰上真人啊？再說了，那江遲沒準是在騙你的呢？」
N大是N市唯一一所985，裡面的學生都帶著一種別樣的光環，難考是必然的。
陳念當初高考時也夢想進這所學校，最終的成績卻比它的投檔分數線少了整三十分。
雖然有遺憾，但好在她學到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念回神，眼見著對面紅綠燈閃了一下，她趕緊拽住趙夢溪，「綠燈快過了，快走。」
少女們邁上斑馬線，穿過來往的行人向前方跑去，風吹起了她們的秀髮和裙角，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擦肩而過的少年亦有所感應，微微側了側臉，只看到一抹薑黃色的裙角以及白皙的小腿。
「阿遲你真是的，熬那麼晚幹嘛？這下論文開題組會要遲到了吧？還好蔡老師沒說什麼。」周熠碎碎念著，對此一無所知，因此沒注意到身旁的江遲停下了腳步。
直到江遲拉住周熠，看著陳念遠去的方向，「那個女生給我的感覺好熟悉。」
不知為何，他想到了念念。
她們身上有著同樣的氣質。
周熠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除了兩個背影，他什麼也看不出來，於是拍了拍江遲，面帶同情，「兄弟，下次早點睡，避免出現幻覺。」
「小溪，我剛剛看到個人，很熟悉。」陳念邊說邊回頭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剛她好像看到了遲野。
早在一年前，遲野為了打破代打的謠言，便開攝像頭直播過，在這之後就經常露臉直播了。
方才在斑馬線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寸頭少年，只因他長相實在出眾，還自帶一種懶散的氣質。
只是來不及再多看一會兒，她和趙夢溪便將他甩在了身後，隔了好久，回過神來的陳念才將他和遲野對上了號。
趙夢溪雖注意到了那寸頭，卻不知道陳念口中的人就是他，於是毫不在意地說：「別多想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交流間，二人進了COS服專賣店。
出行一下午，趙夢溪拎著大包小包，一臉神采奕奕，倒是陳念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焉頭巴腦，回到出租屋，她直接將整個身體砸進了被窩中。
天花板白淨一片，陳念滿腦子都是與江遲相處的點點滴滴，就算他是海王，是渣男，極有可能玩弄她的感情又如何？
她依舊在忍不住想他。
第一次心動怎麼會來得如此洶湧。
將腦子放空了好一會兒，在趙夢溪的提醒下，陳念才認命般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直播間。
天色暗了下來，但趙夢溪不打算回學校住宿，她將一堆零食放在小桌子上，盤腿坐在陳念身邊的同時，也打開了王者榮耀。
直播間老粉都知道房管溪溪和主播念念是現實中的朋友，因此趙夢溪的聲音出現在直播間時，粉絲們並不奇怪，反而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趙夢溪只象徵性回復幾句後，便徹底沉迷於手機上的無限亂鬥中，她目前已是無雙王者，怕單排掉分，只好玩玩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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