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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千璃吃痛地皺了皺眉,從容澈身前退開後,一手還捂在肚子上,另一手難耐地抬起揉了揉額頭:「沒事,撞疼你了嗎?」
「沒有。」容澈移開目光,問,「你肚子不舒服嗎?」
穆千璃一愣,疼痛逐漸散去,這才回過神來,忙放開手道:「沒有啊,我肚子挺好的,抱歉,我會坐穩些的。」
她含糊將話題帶過,也絲毫不覺容澈察覺了什麼。
但容澈卻是微眯了下眼,視線再次不可避免地向她平坦的小腹看了去。
她方才在緊張什麼?
為何神色怪異地捂著小腹?
片刻後,容澈移開眼神,視線飄向被風吹開的馬車車簾外。
蜿蜒小道,林蔭隨著馬車的前行而倒退,一路光景映照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
容澈眼底逐漸浮現出一抹甚感離譜,卻又好笑的無奈。
不自覺勾起的唇角帶了笑,被折騰一夜的陰霾在此時終是有了散去的跡象。
穆千璃歪頭看了容澈一眼,不由問:「容公子,這兩日在芙蕖宴上玩得可還開心,瞧著你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容澈聞聲,收回視線,含笑與穆千璃對視。
她大抵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一臉坦然,毫不心虛,還單純爽朗地問他是否開心。
她這模樣,有些可愛。
莫名的,容澈心尖一麻,心跳有些亂了節拍。
他看著她,黑眸中映照著她直直看向他的模樣,唇角笑意漸深:「嗯,這一趟非常愉快。」
很快,他偏了下頭,意有所指道:「你我關係又近了一步,往後是否不必如此生疏稱呼對方了?」
穆千璃眨了眨眼,一時間沒能明白容澈所謂「關係近了一步」,是怎樣近了一步。
本是坦然的她,心頭還是不由心虛了一下。
容澈說的應是他們共同出遊,相處甚歡。
但穆千璃卻是想到了他們親密躺在一起睡過的一整晚。
的確很是親近了。
幾近赤.裸,同床共枕。
穆千璃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面上極力鎮定道:「也對,那麼往後我們便以名字相稱吧。」
頭一次做這樣的事,讓穆千璃心中多有忐忑。
但很快,這股忐忑就被容澈明顯毫無察覺的鬆弛感所消散了。
他們一路返回了扶風鎮。
為將要離去的楊宥然踐行,穆千璃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飯桌上,她破天荒地拒絕了楊宥然飲酒的邀約,謊稱自己今日疲乏,就不便飲酒了。
當穆千璃手上下意識又撫上小腹時,容澈替她擋下了楊宥然敬來的酒,眸光燦亮地看著楊宥然,含笑道:「楊公子,祝你一路順風。」
翌日一早,送離楊宥然後,穆千璃甚哼著小曲兒給自家宅院來了個大掃除。
那幹勁十足的模樣,顯然心情大好。
憐玉見狀,也不由問:「小姐,何事叫你如此開心呀?」
穆千璃眼尾微揚,俏皮地笑了笑:「自是好事,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這話才說出口不過一個時辰。
穆千璃便站在茅廁里露出了陰氣沉沉的表情。
沒懷上。
她來了月事。
穆千璃僵硬許久,直到憐玉在外呼喚她,她才回過神來走出茅廁。
「怎麼了,小姐,方才不是還挺開心的嗎?」
穆千璃情緒低沉地搖了搖頭,知曉這事興許不是頭一次便能成功的,但想起自己的百般費勁卻以失敗告終,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所以過幾日,她還得翻牆去一趟容澈屋裡嗎?
或許是來了月事叫身子不適,心情也跟著煩悶起來了,穆千璃瞬間沒了幹勁,啥也不想干,就此在屋中一躺就是大半日。
容澈中午來院中蹭飯時沒見穆千璃的身影,午飯也是昨夜加熱的一些小菜和憐玉下廚加的兩個菜。
容澈問:「千璃今日不一起吃午飯嗎?」
憐玉抿了抿唇,昨晚為楊宥然踐行時,她便在桌上聽見容澈和穆千璃不知怎的,突然互相以名字相稱了。
初次聽見時,楊宥然反應還挺大,卻被穆千璃毫不在意地擺手糊弄了去。
但不止楊宥然察覺不對,就連憐玉也沒由來的覺得,自芙蕖宴回來,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似一下便有了變化,卻又叫人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麼變化。
憐玉想了想,仍是不得答案,便只得先回答道:「小姐今日身子不適,所以暫且先不吃了。」
「她早晨不都還好好的嗎?」
憐玉小臉一熱,早晨的穆千璃的確是興致勃勃心情大好,估計容澈在隔壁院都聽見她哼小曲兒的聲音了。
但穆千璃情緒低沉下來是從發現自己來了月事後才開始的,這事自是不好明說。
憐玉扭捏了一陣,並不算機敏的腦子不知如何委婉解釋此事,最後也沒能答出個所以然來。
但容澈只是默了一瞬,斂目之時心底便多少有了些瞭然。
他唇角微微勾起,不由在腦海中浮現了穆千璃此前輕撫小腹的樣子。
這個小傻瓜,如此一來,莫不是還有打算過幾日再「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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