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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出院子,就見趙誠兄弟帶著一幫人堵在門口,手上還拿著粗棍,見趙夫人出來,趙誠大聲地嚷嚷:「侄媳婦你在外面敗壞我們名聲是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只是看你們孤兒寡母可憐,想在洛西沒成年之前代為照看店裡,又不是不還了。結果你這麼嚷嚷害的大家都以為我們是想謀奪我侄子的家業,你說你是想做什麼呢?」
「該不會是已經找回了姘頭,想把我侄子跟孫子的家產和那姘頭私吞了吧?」
「你胡說八道!」
趙夫人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不僅不承認還反過來冤枉她,還用的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當真無恥至極!
沈蘭棠怕趙夫人中了他的詭計,一把拉住她喊道:「夫人和老爺恩愛篤睦,鶼鰈情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何須在此挑撥離間。若是街坊們不信,夫人自可寫一封陳情書,寫明她只代兩個孩子管理家業,代孩子成年之後就分還給他們。」
「就是,趙老爺和趙夫人夫妻恩愛我們都是知道的!」
「你自己心懷不軌不要污衊夫人!」
「……」
趙誠見這招不好用,乾脆也不多廢話了,直接撕破臉皮,舉起手臂高喊道:
「給你們說不清好話,來人,給我砸!」
十來個人立刻涌了上來,舉著棍子打砸趙府大門,趙府下人連忙上去攔住,一旁義憤填膺的圍觀群眾也衝上去,一伙人鬧鬧哄哄打了起來。
還有幾個丫頭老媽子護著趙夫人和沈蘭棠,不讓她們被人碰到。
謝瑾走到她身邊,沈蘭棠抽空看了他一眼,謝瑾望著打成一團的人,眼中無波無瀾。
趙誠站在人群外頭,也看到了被人護在身後的趙夫人,還有她身邊的沈蘭棠。
他知道是那個婆娘一直在幫趙夫人,要不然以趙夫人軟弱的性子,布莊早就到手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趙誠握住袖子裡的木棍,衝著沈蘭棠飛奔了過去。
「臭婆娘,讓你壞我的好事!」
他人還沒到沈蘭棠跟前,眼前忽然一花,胸口猶如被千斤鐵石撞了個正著,一股劇痛襲來,下一瞬他人直接飛出兩丈遠。
這一下別說趙誠了,連沈蘭棠都沒反應過來。
嗯,你剛才用的是腿還是拐杖還是什麼內力?
「你,你……」趙誠指著謝瑾說不出話。
「這是在鬧什麼?!」
眾人正在驚愕中,張縣令帶著捕快趕到。
趙誠兄弟連忙告狀:「大人,這些人聚眾鬧事,還有這個人——」
他指著謝瑾喊:「他打了我哥!」
張縣令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沈蘭棠還在懵怔中,見幾個捕快要來逮捕謝瑾,心中一急,下意識撲到他身上,護著謝瑾道:
「不行,我夫君身上還有傷,要是被抓進牢里他還有命在麼?!」
謝瑾抬頭看著她,只看到她臉上真切焦急神色。
「你,還有你們這些刁民,竟敢在本官管轄範圍內鬧事,通通抓起來!」
圍觀的街坊抱屈道:「是趙誠他們先動手的,縣太爺你要抓也是抓他們啊。」
張縣令只抬頭看著天,不聞不問。他這副模樣眾人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的,只民不與官斗,就算他們有心也幫不上忙。
形勢正焦灼,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由兩個年輕人扶著,慢慢走來。
「張縣令。」
張縣令見到來人,表情微變。
「咳咳咳,張大人,今日的事你就放給我一個面子,就饒了大伙吧。」
「劉太爺,您這一把年紀了,何必還摻和這個事?」
劉太爺一邊彎著腰咳嗽一邊艱難地說:
「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想為難張大人,只是這里的都是街坊鄰居,大伙有意見互相說不攏,但不至於鬧到牢里去,大人您說是不是?」
「……」
劉太爺到了以後,之前幾個見到張縣令態度有所鬆動的人都重新聚在一起,站在了劉太爺身後,這一數,人還比他帶來的人多,張縣令心裡掂量了下,拂袖重聲道:「那好,那我今天就給太爺一個面子,希望你們不要再鬧了!」
說罷,他領著人率先離開了,見救兵都走了,趙誠他們也不敢再待下去,幾個人扶著趙誠很快撤離。
趙夫人鬆了口氣,忙走上前:「太爺,怎敢勞累您老人家過來。」
劉太爺擺擺手:「我老了,面子也只能到這了,你們以後要自己當心。」
趙夫人苦澀道:「多謝太爺提醒。」
等眾人將劉太爺送走後,沈蘭棠才好奇問:「這位劉太爺是什麼人?」
「劉太爺的兒子是倉安縣前前任縣令,某一年倉安縣大雨鬧了水災,他兒子就為了救水去世了,這事朝廷還頒了一塊匾額給劉太爺,也因此,太爺在倉安縣人心中很受敬重。」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連張縣令也要給個面子。
只是就像劉太爺自己說的,面子給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難給了,還是得儘快處理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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