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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四皇子推開下人,跨步走進殿內。
「殿下回來了。」
「嗯?」
四皇子揉了揉太陽穴,只應了一聲,就沒再理會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子,徑直往裡屋走去。
他本來神色冷淡,因為酒意發紅的臉上也帶著幾分不耐,但還算克製得住,直到他經過桌子上,看到桌上一杯由奶和茶泡製的奶飲,還有一旁一個由動物骨頭製成的梳子,他眉頭才猛地一擰,一腳踢在一側桌腳上,揮手掀翻了桌上茶飲。
「砰——」
內外幾個宮人連忙跪下:「殿下息怒!」
「息怒?息什麼怒?!」
「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你家鄉的那些粗魯習俗帶進來,這臭烘烘的牛奶羊奶有什麼好喝,你是沒有水沒有茶能喝麼?還有骨頭梳子,你是野人麼還要用骨頭?!」
「公主,公主......」
阿依曼眼神一厲,不顧奶娘勸阻肅地站了起來。
「殿下,是你們中原的奶不好喝,關我們漢克族人什麼事,我們塔得爾的牛羊奶從來沒有腥味,還有骨頭是我們漢克族的習俗,用死去的動物骨頭代表著生命的延續,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文化,我從未對你們的中原文化有任何不滿,殿下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因為你們的文化就是粗俗,就是低陋,蠻荒北境的文化習俗只會惹人笑話!來了,把這些東西都扔出去,以後不准皇妃飲奶或者用骨頭飾品。」
「你憑什麼?」阿依曼在梳妝櫃中重重一拍,翡翠色的雙眸毫不畏懼地對向殿中男人,又轉頭呵斥蠢蠢欲動的宮女:
「我看誰敢動我的東西!」
「你,悍婦,悍婦!」
「我是悍婦,你又是什麼?」阿依曼冷冷一笑:
「一個無法違抗父親命令,被迫娶悍婦的男人麼?」
「你......」
許是未見過敢直接與他對抗的女子,四皇子酒意和怒氣一同湧出,一腳踹翻旁邊凳子。
「殿下,殿下不可,殿下醉了,還不快扶殿下進去。」
奶娘大聲呼喚下,兩個嬤嬤匆匆趕來,她們是四皇子母親身邊的老人,也是從小撫育四皇子長大的奶娘。兩個嬤嬤和幾個宮人好說歹說將四皇子扶進了房裡。
等幾人離開,殿內再次恢復寧靜,奶娘才搖搖頭對道:「公主,你剛才衝動了。」
阿依曼臉上冷若冰霜,眼神中沒有一絲情緒:「是他先出言挑釁的。」
「漢人的男人,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家里的天,肯定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反抗他。不過是為了一點男人面子罷了,公主忍了也就忍了。」
阿依曼神情木然地說:「我忍得還不夠多麼?」
從嫁到漢地來,她什麼沒有忍。
奶娘也心疼自小看著長大的公主,她咬牙狠狠道:「今天殿下又去見那個女人了,果然還是那個女人擾亂了殿下心思,只要她不在,殿下總歸會回到您身旁的,你們是夫妻啊。」
是啊,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在塔得爾,夫妻就像翱翔在草原天空的老鷹,一生一世只會有一個伴侶,只有死亡能將他們分開。
奶娘靠近她耳邊,輕聲道:「公主,勇士們已經準備好了。」
阿依曼神色一頓,雪白纖長的手指在空中一緊,很快鬆開冷冷道:「那就準備動手吧。」
第32章 這樣的我也是美麗的麼
?
接下來兩日, 沈蘭棠都在家裡閒著,看書寫字畫設計稿看每月帳本做營銷策略......咳咳,一點不閒著, 好忙一女人。
總之她在家裡過了充實的兩天, 工作之餘看看話本, 那本《金枝錯》講述的是一個女子女扮男裝進入, 巧妙拒絕皇帝給公主的賜婚,又和皇子結交, 最終幫助皇子登上皇位, 且成為皇后的故事。
雖然因為時代的束縛,最終男主還是免不了三妻四妾, 後宮沒幾千也有好幾十,但看故事後面,許多妃子還是女主幫男主選的, 而且很微妙符合這個時代觀念的,女主對待男主,與其說是把他當愛人丈夫, 不如說是三觀一致的合作夥伴,甚至於她覺得女主和其他妃子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怪怪的, 這到底是她社會融入度不夠還是她怪者見怪?
總之就是怪怪的。
但排除這微妙的一小點,整個故事還是很有趣的, 閱讀感很好。
時間很快到了第三天, 與戚桐君約定見面的這天, 沈蘭棠上午早早就出了門。在與見面之前, 她還有別的事要辦。
此前沈常安提到看到了有趣的頭飾, 後來他輾轉託人帶了兩副過來,沈蘭棠正打算到店裡和其他幾人一起商量這個事。
按著熟悉的路線進了店, 沈蘭棠很快進了後間。她一進屋,早些時間到了的幾人紛紛站起來身來。
「小姐早。」
「小姐日安。」
「高叔,蓉姐,林姨好,請坐吧。」
客氣地請眾人入座,掌柜的走上前:「小姐,少爺寄過來的頭飾都到了。」
他將一個木盒子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好,您也坐吧,我們開始開會。」
這屋子裡坐著的,廖掌柜不僅是一家店的掌柜,更是二十多年老人,說話頗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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