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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香玉甚至退了寢室群，還把她們三人的聯繫方式都給刪了，幾人去學校問，卻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許香玉自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劉妙還因此哭了一個下午。
誰心裡都不好受。
相處了那麼久的人，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消失，沒有告別，也沒有留下什麼後話。賀知意疲於備考和兼職，但對許香玉的擔憂日益加重。
賀知意最後還是想辦法聯繫到了陳軒。
對方顯然早有預料，甚至當即發給了她一個地址，賀知意看了一下，確認只是個餐廳，雖然離學校有些遠，但多抽點時間往返也可以。
兩人約定見面的時間剛好在賀知意考完試後。
陳軒已經畢業，賀知意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兩人還能再見，不如說她從沒想過自己想見陳軒，但眼下陳軒是唯一能打探到許香玉後續消息的人。
賀知意到的時候，見對方已經早早等在訂好的餐廳位上。陳軒長胖了很多，沒了昔日在里的氣盛神態，但還能認出人來。
陳軒見賀知意出現，笑得肆意。
賀知意今天穿得極為簡單，內搭一件高領毛衣，外面套了件杏色毛呢大衣，配的同杏色絨質長褲，就連鞋也是極簡單的平跟杏色短靴。
她少見地盤了個丸子頭，原本黑沉柔順的長髮盤成的丸子頭極為蓬鬆，襯得整張臉越發小巧白皙，現下沒有化妝，唇色淺淡，精緻的五官宛若天工精琢，眉眼尤為好看。
那一身杏色只是安靜立於白熾燈下都尤為出塵，本該是暖色調子，但賀知意性子恬淡，整個人的氣質更因那張神情清冷的臉顯得疏離。
這個地方眼下只有陳軒跟賀知意兩人，陳軒閒適坐著，一雙眼上下打量著賀知意，他的目光至上而下掃過，末了開口。
「嘖，長得真是越來越正了。」
賀知意順勢坐在他的對面，神情冷淡，對陳軒剛剛的調笑一直沒有回應。陳軒自覺無趣，嬉笑著換了話術。
「好久不見。」
賀知意微微抬眸瞥他一眼，冷冷回了一句。
「好久不見。」
但陳軒對她的冷淡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取了桌上放著的酒，當下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推到賀知意的面前，也不管賀知意會不會喝，自己就先喝了起來。
那酒陳軒一飲而盡，後將酒杯擱置。陳軒再度看向賀知意，順勢掃過那杯沒被她動過的酒，咧嘴道。
「賀知意，你知道嗎？」
陳軒笑得意味深長，賀知意與他對視，眸光一貫清冷，不曾開口回應。陳軒自得其樂。
「你是我見過長得最純的女人，就是裹了一身都比那些個脫個精光的讓人得勁兒。」
「看你現在長胖了吧？也是，以前瘦得過分了，現在就剛剛好，不過再長點肉也可以。」
「對、對！就是這種眼神，瞪人的時候又倔又韌，怎麼看怎麼帶感，你還恨我吧賀知意？」
陳軒喋喋不休，言語冒犯，賀知意心生不適，那雙眸幽幽落在陳軒身上，見對方連被瞪都笑得開心，賀知意噁心得收回視線。
「我找香玉。」
賀知意垂眸，淡淡一句。
短暫的沉默，但賀知意無心看他，也不知道陳軒現在是什麼神情。賀知意當初答應出來見他，就是因為他說知道香玉去了哪兒。
她沒心思跟他敘舊。
更不想聽陳軒多說一字一句。
「賀知意，你現在是在求人吧？這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樣子對吧，你不是要找那個婊子嗎？你拿什麼來換？」
賀知意皺眉，薄唇緊抿。
「賀知意，你說你這麼在意人家，人家背地裡怎麼編排你的你怕是都不知道吧？」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好室友，其實就是個賣的，只要給錢就能睡，加錢還能隨叫隨到，重點是活兒——。」
「陳軒！」
賀知意瞬間抬眸冷斥一聲，把陳軒還沒說完的話打斷，陳軒怔愣一瞬，忽的明白過來，再度換上恬不知恥的笑，嘻嘻哈哈地回應賀知意。
「怎麼，你們感情原來這麼好的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好到聽對方被說一句都說不得。」
賀知意壓抑著情緒，不想再跟他過多糾纏。
「抱歉，如果你不知道香玉在哪兒的話我先走了。」
賀知意都沒耐心等陳軒回應，話音剛落人已經起身準備徑直離開，卻被陳軒出聲叫住。
「等等。」
賀知意動作頓住，見陳軒收起了笑，神情帶上幾分認真，才斟酌著重新坐回座位，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
「賀知意，真不考慮陪我一下？多少錢都行。」
賀知意利落起身離開。
「啊媽的！嫁人了！嫁人了！她去嫁人了！」
賀知意腳步頓住。
在聽見這個答案的一瞬間，她只覺得心臟漏掉一拍。不，是她的整顆心都在沉沉下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賀知意慢慢回過身去，長久無波的眸色難得閃爍，她的唇囁嚅著，像是思量許久，最後輕而緩地問出一句。
「電話，給我能聯繫到她的電話。」
那陳軒大喇喇仰躺回椅子上，偏轉視線看著走出幾步遠的賀知意，頗為不耐地吐槽。
「哈……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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