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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兩國皇帝等待的人,戰虛明自然能猜到是誰。
寒暄幾句後。襲音沉不住氣了:「這個襲檸,一見到漂亮男人就拔不動腿。」立刻吩咐手邊的青苒:「再去催!陪和尚做個晚課就不能糊弄糊弄嗎?」
青苒剛要領命去,下面的人稟報說是人來了。
襲音稀奇:「她何時那麼講規矩,直接進來不就是了。」要知平日她的書房都敢硬闖。
下面的人臉色十分難堪,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不敢說的速速退出去。
很快。
輕如風的兩個人走來進來。
浩然正氣的寧知和尚襲音當然熟悉,不過後面跟著鬼鬼祟祟的陌生僧尼是誰?
沒記得最近有此號人物進宮啊?
詐屍般反應過來。
陰森森道:「襲檸,你給孤抬起頭來。」
不錯,穿著素色佛服,頭戴僧帽低著頭的僧尼,正是襲檸。
這恐怕就是鍾北堯臨到嘴邊又臨陣脫逃的第二件事。
襲檸努力收住表情,鎮定的對襲音雙手合十深深一拜:「阿彌陀佛,回天錦國主,貧尼不叫襲檸,法號寧安。」
一個茶盞,以人控制不住的速度,精準砸到襲檸頭上,瓷碎一地。
坐在大殿之上的都是心知肚明之人,因為姐妹倆極端的行為吸了口冷氣,畢竟一國公主追求和尚還出家為尼,實在比各種海枯石爛的情話更要荒唐。
「寧安?」兩個字在襲音的嘴裡嚼了個稀巴爛後,有種準備送對方上刑場的危險:「你與寧知成親了?」
在場人:「.……?」這理解偏哪兒去了?
秒知何意的戰虛明眼眉閃爍了下。
看見戰虛明的神情,遲一拍的鐘北堯似乎也領悟到襲音話鋒。
襲檸沉浸在表面意思中,反常淡定的擦去被茶盞砸出眉間血痕,不疾不徐解釋道:「天錦國主誤會,貧尼已拜寧知為師,法號自然要隨師父。」
「是嗎?孤還以為幾日不見,你倆已生米煮成熟飯,私自冠了夫姓,還改了名呢!」
「貧尼與師父都是出家人,請天錦國主尊重佛家弟子,切勿開過分的玩笑。」
「孤只聞和尚能收俗家女子做徒弟,從未聽說可收僧尼做徒弟。襲檸,追男人的路子,是不是搞錯了?」
稀奇的,襲檸果真一個愣怔,竟然沒有立刻反駁襲音。
幸而,她不知先前做過多少次心理提防,提防襲音的為難挖苦:「佛法無邊,男女有別皆是世俗紅塵之中的污泥只見。貧尼隨師父研修佛法,澄明之心佛祖可見,別無其他。」
襲音轉著手中的筷子,揶揄調侃:「噢?之前學堂的詩都沒背下幾篇,如今都能看懂高深的佛法了?」
襲檸被諷刺的稍有些不自在,幸而平時臉皮厚慣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多說無益的低頭轉著佛珠。
「來人,把公主帶下去,沐浴更衣還俗!」
還俗?
襲檸:「.…..!」
她恐怕是古往今來歷史上還俗最快的公主了。
當即跪下去,剛要開口。
「再敢多說一句,孤就讓你這兒脫!」
聲音越來越溫和,語氣越來越不留餘地,在襲音手邊的戰虛明憑藉多年的了解,她現在表面是慍怒,內心早就燃起熊熊烈火。
襲檸繃不住了,直呼名諱:「襲音,憑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公主就不行!」人的本性是很難在短短的時間改變的,強忍的急脾氣終於爆發出來。
「這麼多年,想不到孤給你慣出了狂妄驕躁,目無尊長的性子。來人,就在此處給公主更衣!」
「大庭廣眾,你竟敢讓本公主……。」
襲音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襲檸罵:「做僧尼都不嫌丟人了,脫衣又何懼?佛法不在乎男女有別,孤在戰場,更沒有在乎過男女之分!脫!」
「戰場!戰場!戰場!你心裡的只有領兵打仗,之前沒有在意過我,現在裝什麼關心?」一句哭腔在安靜中說的異常刺耳。
噌的,襲音站起來強調聲聲轉低:「整個孤月國除了孤,誰人不知你襲檸最尊貴,你還要孤怎麼關心?難道要時時刻刻別在腰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嗎?」
「可我要的不是這些,我不想做籠中鳥,金絲雀。」
「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領兵打仗,我要上朝堂,不要做個任人宰割的廢物!」
烏雲就那麼沒有徵兆的在殿外聚攏了起來,帶著電閃跟雷鳴,震耳欲聾的把殿內死寂壓抑烘托起來。
領兵打仗,上朝堂,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襲音慢慢攥起了拳頭。
眼看一場踐行宴要壞。
幾乎同時。
戰虛明自知不該插手襲音的家事,可眼看她的暴躁脾氣要收不住,生怕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深思熟慮後,輕輕摁住了襲音的手,示意冷靜。
一直沒有說話的寧知半擋在了襲檸跟前。
南梔年落在了刺目交疊的雙手上。
清亮的嗓音在大殿迴響:「阿彌陀佛,天錦國主,長歡公主小孩心性,切勿怪罪。今夜此宴是為炎光國主而設,莫讓貧僧思慮不周的事,壞了各位雅意。」
襲檸封號長歡公主。
她又仗義的擋在寧知身前:「你少怪罪我師父,拜師私自出家一事,全是我一意孤行。況且,師父並未答應收下我這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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