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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虛明,為了與你在一起,每一件,我都是拼了命去完成,儘可能做到完美,做到你前面,就為去換你滿意的笑,一個另眼相待的眼神。可笑的,我半死不活的那兩年,曾欣慰終換的你一顆真心。最後花了五個月,直到今日才看明白,你壓根兒不願因承認我們的關係,還把那一夜當做了身為帝王的污點。」
說到最後,襲音淚如雨下,激動之餘,有聲嘶力竭之勢。
簡直語出驚人的定論!
戰虛明先前沒在意,從不知襲音失憶後,性情竟變得如此鬧騰荒唐,沒有聽他一句解釋,任憑他人誤導加自己揣測臆想,就隨便給他定了一個沒心沒肺,十惡不赦的罪。
身後大軍還在氣血上涌的等著,他不可能一點一滴的跟襲音在這兒掰扯、解釋。
不得不:「齊沖,把襲音拉下去!」
「你敢!」
「我不敢!」
襲音與齊沖同聲而起。
「廢物!」
戰虛明怒斥了齊沖。
對齊沖而言,襲音若僅是孤月國女皇也就算了,她未來很有可能是自家聖上的皇后啊!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他寧可被罵!
枕邊人最恐怖!
話說回來,一國女皇怎可能甘心做皇后呢?
帶血的劍,拔地而起,戰虛明毫不憐香惜玉的撥弄開襲音,指向看熱鬧的五個人,不知是衝著誰說的:「坐享漁翁之利的事,今日,還想再干一次?」
溫玉往前走了走,好聲好氣的央求:「戰兄,有話好好說。」
戰虛明的劍太過鋒利,在聽到溫玉的虛情假意後,直接劃破了他想試圖阻止的手,一句廢話都不想說,動作迅猛,猶如浮光掠影般沖許澄意殺去。
許澄意躲閃不及,虛弱驚呼:「姐。」
方才因為推搡差點摔倒,下意識捂住小腹,襲音少有的一股擰勁兒也上來了:「他們的錯,何必非要大動干戈的論生死?世間萬事皆可彌補。」豁出去般,不要命的去抱住戰虛明拿劍胳膊,凌厲的風,又快又恨,在她耳邊呼呼作響。
招式已出,若不是戰虛明及時剎住,那劍怕是要切斷襲音的半根手臂。
「襲音!」
「戰虛明!」
「你讓開!」
「再傷他們一次試試!」
吼聲震耳,已有三年前,兩人交戰之時的架勢。
同等強硬,同等分寸不讓。
戰虛明白皙瀲灩的臉上一片鐵青,氣到渾身顫抖,就怕再耽擱下去,太華城的援兵一到,將士全要折在這裡:「你可知,苪國的太子叫池南洲,而池南洲就是許澄意!」
「那又怎樣!」
「……!」少頃:「你可知我們苦苦三年做的這些事,全都是陰差陽錯下,他坐收的漁翁之利。」
「許澄意是不是太子,你找誰確定過嗎?」
「……!」
或許是悲憤下的刺激,襲音之前偶然記起的一幕幕,情不自禁的連成一條線。
「你說你是龍淵國皇帝,心腹可做證,那你心腹的忠誠,你可做證嗎?你又怎知,他們不是在利用你,挑撥與苪國的關係,滋時,將你、我、他們一併除之,最後真正的坐享其成?」
天上下刀的禍落在齊沖身上,無辜的默默想土遁。
「……!」
「三年了,你那些心腹,那些忠心的將士,為何沒有一人來尋你?白白讓你被困三年?」
「……!」
走也走不了,待著也不是的齊沖:「……。」他其實很想立刻解釋,只不過其中真相多少有點大不敬。
襲音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跟許澄意學的登峰造極。
戰虛明見她喪失理智已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忍無可忍把染著血腥的劍架在了襲音脖子上。
眾人驚呼。
「姐!」
「音姑娘!」
「聖上息怒!」
「……。」
氣息凝固。
慘然一笑,眸底光彩變成黑白,嬌花般的臉,早已被戰虛明的冷漠疏淡,淚水悲望的侵染,給沖刷的狼狽非常。
「你……!」
「今日,朕,就回你一個問題。昔日壞掉的那把木扇可在這裡?」
「怎麼,都盼著我死了,還想讓我追悔莫及?」
「……。」
冰凍三尺寒的劍經不住往裡多推了一寸,與皮肉緊貼:「襲音,你何時才能清醒點?」
冰涼森寒,氣場全開,襲音歇斯底里的喊了回去:「清醒之後,殺了你嗎?戰!虛!明!」
剎那,若不是襲音眸中對他飽含太過濃郁的絕望,戰虛明以為,她恢復了記憶。
只是,這話內涵太深,他只能保證,自己不會傷她性命,但不能保證,她全都想起來之後,會不會在惱羞成怒之下,與他同歸於盡。
不自覺的,沉默了。
良久,換來一個心神崩潰的輕笑:「所以,清醒,有用嗎?」
是啊,不如活在夢裡。
戰虛明何嘗不想過失憶的日子,不平凡又充實期待。奈何,虛幻終究是虛幻,造夢人已不打算留他,還有她。
恰在此時,軍令來報。
太華城的援軍再有兩個時辰,就要兵臨城下。
戰虛明需立刻前去布陣,至於眼下事……。
在炙熱到承受不住的情緒下,他仿佛抽去一身骨的把劍從襲音脖子上拿開。而那雙透徹的眸子,像無數個根本看不住神色波動的日夜一樣,轉身交代齊沖:「將他們分開,單獨嚴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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