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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矮几,斟好一杯茶,抿了口,才緩緩在指尖展開來。
信的內容如她性子,簡潔了當,除了隱靈村一切順利,並沒有提及她自己過的怎樣,又或者沒有像曾今那般,問一句,是否思念。
許是太忙了吧!
隱靈村作為皇城周邊,常年被欺壓最狠,過的最苦難無邊的地方,襲音想從根上糾正那些,仍在觀望,通商這麼久,還是把日子過不下去的百姓,怕是要多費好些口舌。
戰虛明思畢。
開口幾句仍是讓她保重身體,按時吃飯睡覺,不可熬夜之外。
又說自己將動身去雲陽城,原因是七絕山隸屬的雲陽城暴亂,城主及全家無一倖免,而宋雍自作主張帶村民去平亂,他現在聯繫不上宋雍,擔心也遇上危險。
信尾:讓她好好在隱靈村呆著,眼下雲陽城危機四伏,莫要去懲一時之勇。
至於七名舞姬的事情,戰虛明斟酌,還是將來龍去脈,如何安置,簡單提了下。
當夜,將信放飛。
有些機密的事,如今沒有許澄意在手邊做,麻煩許多,戰虛明需要親力親為。
看來,人還是要速速救出來才行。
讓溫玉分別找了那幾個老頑固幾次。
「戰兄,他們說了,就算把苪國的一座皇城給他們都不可能鬆口,就是鐵了心讓許澄意去死。」
這哪是跟許澄意有仇,是擺明收拾不了戰虛明,拿他手下的人出氣。
「溫兄可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那麼討厭與人溝通的溫玉,如今也是服了,老頑固還不如狼好說話。
「我哥平日也拿他們沒辦法。老頑固們都曾是我父親一手提拔,所以不服小輩也很正常。」
說起來。
「不知老城主收藥是否有歸期?」算來,距離上次提起也有兩年半了。
「其實,父親收藥就是個幌子。」溫玉有點不大好意思的說:「他對政事壓根兒就沒什麼興趣。若不是一脈單傳,趕鴨子上架,他也不會做城主。後來我與哥哥前後長大成人,母親去世,他便頭也不回的卸下這份擔子逃了,收藥,基本跟雲遊天下沒什麼區別。」
「老城主倒是個灑脫之人。」
溫玉笑的無奈:「誰讓苪國崇尚修仙呢,家家戶戶都過的不食人間煙火。」
既然老的不當家,軟的又沒人吃,那就只能上他最順手的,戰虛明問:「溫兄,他們可有害怕的事?」
本想去七絕山的戰虛明,臨時因許澄意的事拖住了手腳,正在琢麼有什麼可分身的間隙時,恰巧收到襲音的回信。
只有一句話,卻直直的駭然到了他。
襲音竟孤身前往雲陽城,幫宋雍平/暴//亂去了。
誰給她的膽子。
就因他隨口提的一句話,又為自己分憂去了?
記得第一次,是孤身上狼山。第二次,是他還沒來得及囑咐什麼,鬧著彆扭不辭而別去了七絕山,平白還給宋雍擋了兩刀,直接把對方弄的差點以身相許。
宋雍因何去平/暴//亂,不撤回七絕山,真正想去做什麼的心跡,先前早有表露,戰虛明也勸過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如今看來,他是打算一展抱負,勸不回來了。
相比宋雍要面臨打亂重洗的局勢,戰虛明分外擔心現在武功盡失,俠肝義膽的襲音。
越想越坐不住,在眼下許澄意的事與襲音的事相互權衡之間,正打算給溫玉留話,自己即可動身去雲陽城。
「戰兄,出事了。」
戰虛明正要找溫玉,溫玉先急匆匆的找他來了。
太陽穴突突狂跳。
「出了何事?」
溫玉豎起三根手指:「出了三件事。第一:有個名叫醉絲的舞姬,在碼頭被幾個船工調戲,不堪受辱,當晚投海死了。第二:被嚇唬,不服還打了一頓的老頑固,現在正跟哥哥鬧,非要將許澄意立刻處死,否則,他們就死在城主殿上。第三:朝廷太華城太子知道了雲陽城/暴/亂之事,已派兵過去鎮壓,宋雍一個解釋不清楚,恐會被當成別有用心的亂臣賊子。」
頭疼。
戰虛明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宇。
以為他要做什麼安排的溫玉略有焦灼的等待。
事分輕重緩急。
「要不要先去大殿救澄意?」溫玉替戰虛明下了個決定。
思忖了良久,戰虛明擺擺手:「我再想想。」
見他能沉得住氣,溫玉也不便多催什麼,一口接一口的喝茶。
只是茶喝了三壺,喝到月亮都出來了,也沒見戰虛明拿個主意。
這時,溫玉近身的人過來通稟:「溫公子,城主已讓幾個鬧事的大人們,回家養傷去了。」
「澄意的事,當場可有定論?」
近身的人:「一如往常,說是容後再議。」
溫玉鬆了口氣:「繼續盯著他們。」
「是。」
溫玉回頭,見一直閉目養神,卻始終勝券在握的戰虛明,一招敵動我不動,倒是用的有底氣,畢竟,他是能給秀城帶來巨大利益的人,溫酎不敢與戰虛明徹底撕破臉。
「戰兄,方才的話,你可聽見了?」
戰虛明並沒有睡著:「嗯。」
「那剩餘兩件,你不會也打算坐等解決吧!」
舞姬之死,又是個可大可小罪名。但恰恰可以給戰虛明扣上猖狂無視城主好意的帽子後,從而繼續加重加實許澄意那晚故意挑釁侍衛,還讓李武致死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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