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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的手將襲音掰開,溫玉儒雅的沖她分外疏離一拱手:「音姑娘,在下溫玉,按照以往,仍舊稱在下溫公子便好。」
仍舊?
襲音適時的抓住了這兩個字。
英眉慢慢緊蹙,大而有神的雙目重新審視許澄意跟戰虛明,最後落回溫玉臉上。
靈透如她,結合沉睡時聽到以及感受到的片段,再努力將眼前每個人,試圖在腦海的記憶尋找。
頭一陣劇痛,吃力回憶後發現,雲遮霧障,曾經的所有事,全部遺失。
霎時,她明白自己失憶了,至於因何成了這般模樣,待有機會弄清楚。
「音娘子。」戰虛明憂心的試探性向她走近一步。
本是懸心吊膽的關切,看到襲音眼裡,卻是不懷好意,猶如洪水猛獸般危險。
如臨大敵的熟悉感,在此刻凝聚到巔峰。
「你站住!」衝著戰虛明這一嗓子,幾乎喊破了音。
戰虛明怔忪停下。
要知道,襲音對他從來都是柔聲細語,即便再生氣、再憤怒聲調也是平靜緩和的,從未如此情緒激動過。
見她對自己罕見的防備。
一時間,不詳預感湧上來。
探詢道:「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什麼?」
又?
「我之前還失憶過?」襲音的話是對著溫玉說的,悄聲無息重新攀上溫玉胳膊後自嘲:「我還真是多災多難呀,你說是吧,溫公子。」
這點花花腸子倒是沒變,簡直不放棄每一次能調情的好機會。
溫玉為難又尷尬的直接兩指放到她脈上,然後給戰虛明遞了個眼色。
身體無礙,應是如預料般,記憶出現了偏差。
對戰虛明突然有敵意,應是她原本的意識已然覺醒,只不過並未與記憶達到真正合一。
看她完全出於骨子裡的本能反應,不難看明白,曾經的兩人之前的敵意是有多大。
至於溫玉,從慈悲和藹,如謫仙般的面向上來看,與戰虛明的冷若冰霜,傲慢到能拒人千里之外的相貌對比,大部分女人在面臨失憶、無助、危險時,潛意識中會選擇相信好相與的那一個。
這樣的原因,襲音的確占一個,另一個原因則是戰虛明這張臉,實在是太令她厭惡了,厭惡到已經忽略了絕世風華的本質。
具體是為什麼,除了會引發頭痛,她實在說不清。
戰虛明才高識遠,看溫玉神色,襲音提防,又怎會想不明白。
縱然提前做了心理準備,可到了真如所料時,仍舊有些無法接受。
他生怕再刺激到她的提議:「今日天色已晚,音娘子想知道失憶的事情原委,我們明日一一都告訴你怎樣?」語氣極像是在哄個任性的孩子。
頭一次見戰虛明低聲下氣。
溫玉跟許澄意面面相覷,以為戰虛明被什麼東西附了身。
不過,可惜了。
襲音壓根兒不吃這一套。
撒嬌般抖了抖溫玉胳膊,羞澀道:「這句話我想聽你說,我只信你。」
戰虛明:嚴重內傷。
許澄意:噗嗤!
溫玉:頭疼!別無選擇之下,盡力安撫。
不料。
「溫公子,我能不能今晚宿於你的房中?」
戰虛明直接聽不下去,閉上眼走到窗邊調息了。
如狼似虎的言辭,讓溫玉差點招架不住。
「音姑娘,這,孤男寡女,有損名聲!」
言外之意,受損的不只是你自己。
「可我實在不想待在與那人有任何瓜葛的地方。」一句話說的萬分委屈,好似兩年來的精心呵護,是一場口不能言的虐待。
溫玉為難瞧著襲音口中的那人。
戰虛明。
快要霜凍的背影。
溫玉明白記憶出現偏差的襲音,性情也會隨之變化,若是強逆,怕是會做出什麼無法估料的事情。
暫且順毛屢:「好,今夜音姑娘睡在我那兒,我去與許澄意睡。」
想得到一個男人,自然要張弛有度。
得到溫玉許可後,襲音甚是愉悅:「那我去收拾點衣物。」
在死寂的空氣中。
襲音拎著一個巨無霸包裹。
「音夫人剛醒就打算搬家?」
貝殼隨著大紅喜服飛揚,發出海風清新的叮咚聲。
是虞秋池。
得知襲音醒來的消息,自然急匆匆趕來了。
精緻的五官,豐盈的身段,完美無瑕到自帶一股靈氣,簡直人間尤///物。
與之相比下,襲音身形嬌小,溫婉嫵媚,甚至談笑間嘴邊的一對甜美梨渦,與英爽氣質背道而馳。但與生俱來的強勢威嚴,特別是越柔順實則越殘忍凌厲的笑,看的虞秋池差點怯了腳步。
互看不怎麼稱心的打量。
挑剔陰鶩的目光嫌棄撇開:「虞城主慎言,這裡沒有音夫人。」
虞城主似是沒想到襲音能認出自己,過於詫異的同時更是沒想到襲音醒來,竟是鬧著與戰虛明撇清關係。
聽方才屋外動靜,虞秋池以為襲音是介意戰虛明成了親,趕緊還算好心解釋:「音夫人誤會夫君了,他是因為……。」
「無論因為什麼,與你成親已是事實!」襲音壓根兒沒什麼耐性傾聽一場可歌可泣的剖白,更何況這場剖白還出自於情敵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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