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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虛明剛開始覺的聒噪,在沒表態的沉默中聽了一盞茶時辰,竟聽習慣襲音聲調中的空靈與抑揚頓挫的詼諧。
冷不丁的!
沁人心扉的聲響沒了動靜。
戰虛明徐徐撩起眼皮,順著她低頭難堪的表情瞥視,一時沒理解的問:「你腿上也有傷?」
襲音真是不把戰虛明當外人,哭喪個臉:「夫君,這是葵水。」
莫大的驚嚇讓戰虛明趕緊重新閉上眼。
「怎麼辦啊!」
輕輕的抽泣在戰虛明耳邊分外無助可憐。
此女就是個孽畜!
絮絮叨叨,根本無法做到坐視不管的冷冷開口:「沒有月事帶嗎?」
襲音本苦於此處都吃不飽穿不上衣,哪有像樣的月事帶供她糟蹋的一愣:「夫君怎知此事需要這個?」
若談如何知道,不過是戰虛明腦中一瞬間閃過的字眼,經襲音一提,他竟也好奇起來。
「莫非夫君曾給我買過月事帶?」
斷拒:「不可能!」
襲音凝重了:「莫非夫君給別的女子買過?」
如此私密的東西,總不可能戰虛明特無意見過吧!
思來想去,戰虛明自問身為一大男人,為何要跟女子聊這個?
醋意剛要冒煙。
恰巧,門開了,是溫玉。
他原本是要去給戰虛明上藥,誰知房間無人,第一感覺連彎路都沒繞的來到襲音這裡。
果不其然,人還未到門外,就聽見襲音的哭腔。
因為襲音葵水來的猝不及防,又洶湧澎湃,鮮紅的印記留在褲上與稻草間。
聽到腳步前,戰虛明已反應極快的用被子給襲音蓋好遮擋。
於是溫玉迎面一幕便是,素來你追我逃的兩個人,竟無比和諧的呆在一個被窩養傷的場景。
太過駭人,含蓄道:「我沒打擾到你們夫妻倆吧!」
襲音腹部的疼痛已隨即跟了上來,再沒任何心情說話的重重躺下,縮成一團。
「音姑娘這是怎麼了?」先是哭聲又一言不發的反常嚇到溫玉。
礙於溫玉是醫術不錯,戰虛明仿若嘴唇聲音不是自己的告訴他:「她來葵水了。」
溫玉:「……!」
石化了好一會兒的兩個大男人,開始迫不無奈的想辦法。
溫玉與襲音商量:「不如我先去江谷主那裡問問,或者其他村婦處給借一下?」
襲音強烈反對的搖了搖,這種如刀絞的疼痛來的太過猛烈,胃也忍不住跟著翻湧起來,僅僅片刻,就把精神不錯人該打到了。
溫玉雖為醫者,總不能親手給女子縫這個東西吧,再說身份上也不合適啊!
試探道:「戰公子,不如我說著,你給音姑娘……!」
「你也瘋了?」戰虛明鳳眼差點脫眶。
此時此刻,身上有傷,低燒,被葵水一帶,無法言語忍受的痛楚,如海水倒灌,如天塌地陷,一種窒息感讓襲音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傷口加葵水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的自被中瀰漫出來,戰虛明距離襲音最近,驟然察覺到她失去的生氣,有接而想起她對自己信誓旦旦的話。
最後萬般無奈道:「你先給她找藥!」
戰虛明按照溫玉說的意思,忍著傷痛,趴著一針一線的開始縫。
溫玉出門又給襲音借了幾件乾淨衣物。
一個正氣凌然高傲,一個溫潤儒雅內斂,兩個大男人湊頭,好不容易紅著臉給襲音弄完了月事帶。
戰虛明跟溫玉如負釋重,覺得腦殼裡都是空蕩蕩的。
待溫玉離開,戰虛明跟伺候月子般幫襲音弄乾淨,本預回自己屋中時被襲音拽住。
一雙大眼睛在夜中格外可憐。
「夫君,我不想一個人。」
「你我……。」戰虛明剛要起調。
「師父,徒兒怕孤單。」
戰虛明:「……,師徒同在一張床上更於理不合,何況……。」襲音的年紀還比戰虛明大個七八歲。
「那什麼身份你才能留下,姐弟?兄嫂?……!」
「閉嘴!」
潔身自好,持重端方的戰虛明簡直聽不下去。
隱隱約約。
抽抽噎噎的聲音傳來:「我為夫君做了那麼多,連命都可以不要,夫君卻……。」
生怕她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的戰虛明,趕緊坐下,小心趴了回去。
「快睡!」
如願的人試圖得寸進尺:「夫君,我好冷,能不能抱抱我!」邊說邊開始不老實的往戰虛明身邊挪。
襲音看著嬌小,身上其實很有料,該凸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
雖說那柔軟蹭過戰虛明胳膊不是一兩次,可明顯的,他越來越排斥,觸電般躲到床邊,看在兩人都不怎麼囫圇的份上,強忍住沒走的想法,警告:「莫要貪得無厭!」
男女但凡清醒的睡在一起有了開頭,那後面就好說了。
襲音與戰虛明同吃同睡在一張床上,養了近三個月。
按理,孤男孤女,乾柴烈火,怎麼說也能燒起來。
誰能想到,襲音各種招惹,戰虛明偏偏像給誰守潔似的,一本正經,潔身自好到襲音懷疑他真如溫玉所言,有特殊的癖好?
中途江綿綿忍不住來過送過幾次吃食,或許是被襲音與戰虛明旁若無人的親密給刺激到,一雙含情的眸子雖總忍不住波光粼粼,好在明顯學會了看臉色,分外乖巧聽話,送下就走,絕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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