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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親媽又如何,干她沒商量!
方天河滿意了,伸出手指在胸口點了點。
他無聲比著口型:「你過關了。」
懷玥臉色一變,在通訊中?
她這才意識到,假如自己說錯一句話,也許任務直接會被截停,她絕對會被懲罰!
通常來說犯了錯的軍人這種機會不可能有,除非……她猛地抬眼看向方天河。
方天河老神在在晃晃腦袋,一副讓她自己看著辦的模樣。
除非有人求情了。
以他旅長的身份還不夠格,鄭娥和蔡思娟一定也幫了忙。
懷玥頭一回真切感覺到自己其實一直包裹在愛中,她站起身,仰頭將一罐啤酒全部喝盡。
外面餐桌的年輕人散得差不多了,懷玥用正常音量向方天河宣告她的決定。
「放心吧旅長,我會變回原來的自己。」
她是孤兒,她也不是孤兒。
她能從只會用拳頭講道理的小混混成長到刑偵大隊長,再從一無所有的境地成長成自由的獵鷹,也能從無法掌控情緒的境地脫身!
……
和方天河討論了一下對於陳欣的處理方案後,兩人分別,懷玥只到病房外看了眼,確認臧玉蘭安全無事後,立馬動身回出租屋。
方天河說的沒錯,許之餘那小垃圾還不配髒她的手。
她的出手,必須時刻謹記身份。
既然擁有超出常人的武力值和無與倫比的身份,她得克制與冷靜,在不得不的情況下再來狂一點。
然而好說歹說壓抑下去的情緒,在看到出租屋滿地狼藉時,懷玥到底還是破防了。
下午三點下了場雨,出租屋裡通往地下室的門口布滿黏噠噠的腳印。
還是兩行。
隱隱約約聽到地下室傳來男女混合的狂亂尖叫聲,懷玥眼色一冷,乾脆直接去推門。
第64章
一小時前。
昏暗的地下室里, 一道陽光從方方正正的小型天窗里灑落,在地面上形成平行四邊形光斑,蜉蝣在光柱中飛舞, 跳躍身姿, 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屋子裡安靜的可怕,排泄物的腥臭味道也令人無時無刻不做嘔。
許之余被關了幾天, 吃不飽睡不好,精神狀態早已瀕臨極限。
手腕被鏈條牽住, 長達兩米的鐵鏈條團起來成了坐墊,他抱著腿蜷縮在柱子旁,盯著腳邊幾個裝滿尿液的礦泉水瓶直勾勾看。
深黃色的液體如同一個記憶深淵,將他拉入無盡的折磨之中。
他仍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像只狗一樣被圈禁在地下室, 與髒臭作伴, 與黑暗中潛伏的鬼怪對話,自己明明只是對欺負自己的人發起了反抗啊?為什麼呢?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
想到了所有事情的伊始,準確來說,想到了心態扭曲的伊始。
許之余想起來, 自己年幼時展露出非凡的智商, 貧窮無德的父母稱讚他是上帝賜予許家的禮物,他是來改變陷入困境已久的家庭的英雄, 他們渴望他出名,期盼他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頂尖天才。
別的小孩在公園裡捏泥巴滑滑梯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參加各式各樣的比賽,父母窮盡一切將他的房間打造成奢華的學習室, 學不完的鋼琴,滿天花板的數學題, 那個小房間里還有著足以壓垮他的沉重期待。
很小的時候,他就不得不跳級進入高年級班級,跳級天才的光環與榮耀加身,他習慣忐忑不安的低著頭,窺伺著每一個從他課桌旁經過、比他高好幾個頭的人,他們的笑聲越來越刺耳,好像圍著他在嘲笑他是書呆子,他們的眼神也很刺眼,讓他總感覺自己的脊梁骨要被戳碎,譏諷他不過是小商鋪老闆的兒子,算什麼天才。
好不容易捱到十二歲,當初破破爛爛的房子已經用他的各種獎金建造出了一間全新的兩室一廳,可父母不滿足,他們站在門口冷眼指責他怎麼不能更聰明一點,他們說他要再聰明點就好了,就能去參加更大的比賽賺更多的錢。
他去了,也失敗了。
父母不願承認他只是比普通人稍微聰明點,距離天才還差得遠。
他也不願意承認,回到家裡躺在書海中,他發現自己是那麼厭惡讀書,也厭惡極了要與同學們交際,學校里的人都很虛偽,滿面春風迎面笑著來,轉過頭交頭接耳眼神隱晦,這種畫面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
【有時候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啊】許之余不止一次這麼想過,但比起毫無尊嚴的去死,他更想要得到父母一句真心的認可。
「既然你這麼笨的話那就想辦法進入鎏金吧,好好和有錢人打交道,你長得也不錯,找個女朋友穩著,未來前途的人脈就看你自己了。爸爸媽媽這輩子就這樣了,不能給你什麼幫助,那你自己一定要努力,努力攀上高枝,未來我們養老就靠你了。你是我們老許家的英雄啊!」
所以當他們這麼說時,他猶豫了一天,儘管知道去那種階級固化的學校也許會受到更多排擠,但還是同意了。
他想要做英雄,想要更多的愛,可惜到了鎏金他才發現,這個地方真的比任何一所學校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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