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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某某的人, 而不是職業。
懷玥眯起眼,手仍舊沒松,低頭看向白色名片。
記起來了,餘妙鴻是市長助理, 因為不是很重要所以從來沒關注過, 這會兒親老子的助理會和顧驍在一塊,相當於古代負責傳帝令的大太監正在扶持太子爺?
她心裡有了數, 於是冷漠轉回頭,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哦。」
顧驍:「……」
餘妙鴻:「……」
……
好小子這麼油鹽不進?餘妙鴻眼神一深。
他聽說了懷南不少事跡,結合網上諸多沸沸揚揚的照片,他對於懷南的認知是一個瀟灑縱逸卻有情有義的不羈少年, 是一個天賦卓越卻出身貧寒的非幸運兒,這樣的人假以時日成長下去, 絕對能幹大事!
顧家父子包括他自己都挺欣賞他,可這種欣賞基於他是書家資助人後才產生。
書家是個不能輕易招惹的龐然大物,就算倒了,破船也有三千釘,身處高位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如果他懷南是個普通人,興許鶴山一行的倖存者只會有四個。
餘妙鴻跟在顧山河身邊許久,很清楚顧驍有多聰明沉穩,他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救命之情對他和顧家來說不值一提,無非是考慮到這一點後,才轉而去想懷南有什麼可利用之處。
可沒想到懷南還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莽撞少年!餘妙鴻慢慢收回名片,沒忍住譏諷勾唇,人吶還是不要太囂張。
「懷南,」餘妙鴻把名片塞回衣兜,扶了扶眼鏡,警告道,「名片你已經拿了,請注意你的分寸。」
……
嗯?分寸是什麼東西?
擱旁邊吵吵嚷嚷簡直逼懷玥更生氣,她冷笑一聲恍若未聞,不僅維持壓制顧驍的動作,甚至還施壓更大的力道。
顧驍本身是會點防身手段,奈何壓制脖子的力道出奇大,扣在軟肉上的指尖也不曉得戳在哪個關鍵穴位,他渾身上下都開始變得酸軟,嘗試掙脫,掙是掙開了,結果就是被摁得更狠。
「你就不能先放手?」他多少有些覺得難堪。
「不,除非你真心叫我一句南哥。」懷玥想對顧驍動手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必須先爽一波。
除去綠茶,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裝X男。
整天裝斯文蓋面具,自以為是一等一的精英公民,殊不知自己其實與傲慢的暴發戶沒兩樣。
他不提精英與規則的言論,懷玥還反應不過來某些時候看到他們後為什麼會下意識產生作嘔感。
先前齊河隨便提過一次齊家書家與這五家的隱形戰爭,一場關於真正的名門望族與新崛起豪門的權利鬥爭,細想之下,書家似乎從來沒把上躥下跳的幾家人放在眼裡。
第一眼看到書映風和書意風這對姑侄時,很容易能分辨出他們與陰損小人的區別。前兩者的斯文與和善是刻在骨子里,後五家所有人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偽善。
賺錢或登上頂峰當然是人之初心,可真正的精英即便是站到了金字塔頂端也不會忘本,他們無視階級圈層,心胸寬廣,志向遠大,尊重他人奉獻並從不鄙視低圈層的人,以平等為基本原則對待每一個人。
就像是歷史上諸多能放下遠洋修讀的光明未來歸國革命,能以身作則衝破封建婚姻的第一位名媛,能施粥行善的大家閨秀,這種人才叫真正的精英。
精英兩字不是有錢有權就配叫,會將班級根據財富來劃分的鎏金,培養出來的不過都是一群以自己出身為榮的垃圾罷了。
所以,這種地方就該炸成灰才行。
察覺到顧驍肩膀開始聳動試圖掙扎,懷玥用膝蓋分開他的腿,改用右手手肘橫在他脖子上,以一種完全壓制的姿勢將他再次制服。
「你很多話都說錯了,但有句話你說的對,我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包括你。」
「我的確想踏入你們的圈子,一飛沖天也好,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好,都是我的目標而已。我是要光明坦途,也和你說過,我不願意屈居你呼來喚去的小弟。要是你做不到,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
為臥底,懷玥可以裝渣男,還可以坦然做一個罪犯,但絕不當隨隨便便就能試探的小弟。
這是她的底線。
她伸出左手敲了敲車頂:「明白?」
「……」意識到話中的意思,顧驍突然明白她哪裡是在生氣遲到,而是氣自己考驗她呢,此時此刻,他終於對懷南有了更直面的改觀,也是第一次正經體會到他的狂。
顧驍不再掙扎,低低沉沉笑起來:「你野心果然大,普通人能當個小弟就開心得要命,你卻偏偏自信滿滿要當同伴。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這麼囂張,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懷玥很平靜:「你敢嗎?」
這心狠手辣的傢伙能殺朱閣就敢殺她,畢竟鶴山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要動手,恐怕一早就該動了吧?她現在活得好好的,還不是因為他不敢。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懷玥始終是縱觀全局的那個人。
這場臥底戰爭就是正義與邪惡的一盤五子棋,無論她做出什麼計劃、下哪一顆黑子都有理由並想好了有可能產生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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