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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飽含算計的眼,唇角無聲勾起,看來是時候割裂所有關系網了。
別人無法全身而退逍遙法外,他可以。
……
緬部發生了什麼,懷玥目前還不知道。
由於陷阱還沒排乾淨,大家在營地還沒走。
喬思已經醒來,正和封淮幾人站在一塊咬耳朵,她則剛接受完警察的例行詢問,沒走多遠,自己簡單處理肩膀上的傷口後,裹條毛巾往救護車門口一坐。
鍾緣自告奮勇要幫忙處理她臉上傷口,她隨她去,眼神卻直勾勾盯著不遠處正被詢問的顧驍。
「懷南抱著那女人衝下去後,我們原本打算跟上鍾同學下山,誰知道本來被打暈的壯漢醒過來把朱先生打死,然後還想對我們動手,幸虧江璟和封淮反應快才沒讓他得逞,然後我們用槍打死了他。」
顧大會長低眼垂目,一派正經,聲音沉穩低緩。
懷玥聽覺多厲害,不僅全部聽見還聽到了一聲裝模作樣的低嘆聲。
她實在忍不住冷笑,反應快個嘚,恐怕朱閣是被他滅口了吧。
突然,在嘴邊好端端擦拭血痕的棉簽猛地用力懟上來,懷玥被戳得直接吸了口冷氣。
她茫然地看向鍾緣:「你幹嘛?」
「你能不能別笑,嘴巴都破了一條口子還在笑。」鍾緣真是恨不得一掌拍過去讓她老老實實。
懷玥齜牙:「…………」
行行行都是她的錯!
她一度懷疑這姑娘要是沒簽保密協議估計能站在她頭頂上耀武揚威!
等差不多擦乾淨,鍾緣一看懷玥本來乾乾淨淨的臉蛋上都是烏青黑紫,最嚴重的左臉頰眼尾處腫得像金魚眼泡,連純棉的衣服都被樹枝割得破爛,頓時沒好氣丟了棉簽。
她改用水浸濕的毛巾作勢要胡亂擦,不過下手終究是小心翼翼,一副生怕弄疼的模樣。
懷玥感覺她是在生氣自己玩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想說解釋一下事發突然,結果轉眼看見邊上表情怨懟的莊昕芸時,她沉默了。
好吧,她是真的很像腳踏兩隻船的渣男。
她的鍋!
思考間,頭頂傳來鍾緣硬梆梆的安慰聲:「朱閣肯定不是被壞人殺的,你也別放心上,這不是你的錯。」
懷玥挑眉,敢情她是在想這事。
她淡淡哼笑:「我從來不覺得是我的錯。況且我為什麼把壞胚乾的事歸咎到自己頭上?」
她不是一個喜歡內耗的人,也很清楚時間流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神奇的變數,只要盡力努力過,她向需要幫助的人伸出過手就足夠,之後她不在的情況下再發生什麼,那就是命運自己的演化。
假如用他人犯下的惡劣行徑來苛責自己,那她就根本不會來臥底,乾脆洗洗乾淨脖子直接跳樓算了。
就像最初答應臥底包括今天發生的事,也許愛麗絲來到境內殺人有她推波助瀾的關系在,可歸根結底不是他人心底之惡嗎?
每個人的選擇與行為都是蝴蝶翅膀扇起的一陣風,不論最初扇動翅膀的原因和目的是好是壞,風吹起後產生的一連串連鎖反應永遠未知而神秘,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
懷玥從來不會有『如果早點發現就好了我真該死』這種念頭,即便有,那也是本能一瞬的產生然後迅速拋之腦後。
她的處事原則很簡單:與其做脫褲子放屁這種事,不如專注幹掉讓她不爽的目標!
鍾緣好像被她這句話噎住了,許久才放下毛巾在她身邊坐下:「你好無情,就一點都不同情嗎?」
懷玥很冷酷:「挺慘的,但我不是救世主。」
人各有命,關她屁事。
鍾緣:「……」
話不中聽,但好像有點道理。
也許是不太想聊這種沉重話題,鍾緣岔開話題:「你肩膀上的傷嚴重嗎?」
懷玥撇了眼肩膀被劃開一道口子的衣服,這個角度望下去,能看到粗暴纏了幾條紗布仍氤氳出粉色水跡的傷口,她一頓:「沒多大問題。」
話是假的,她又不是機器人,其實還是挺疼的。
愛麗絲下手根本不含糊,暴怒紮下來的一刀雖不至於要命,但深入骨骼,回去不好好處理絕對發炎感染。
兩人隨意聊了下後,懷玥決定去找莊昕芸談一談。
然而根本沒機會,喜得新哥的封淮和家裡人報平安,非要拉著她和韓秀蓮打電話。
「太感謝你了懷南,我回去就和書家說,我來資助你,你以後的所有開支我全都包了!」
懷玥:「……」這就不必了。
那麼闊綽的印鈔機可別給她整黃了,她在電話這頭故作悵惘嘆口氣,似乎想起了過往,默默瞅了眼喜笑顏開的封淮,然後吸吸鼻子,哽咽起來。
「秀蓮姐你對封同學的愛蒼天可見,真是令我羨慕,不像我的媽媽早就去世,午夜夢回想起來,只能一個人默默流淚。」
封淮笑意頓收:「……」
他震驚了,看向懷玥的目光譴責中帶著不可思議,好像是在說特麼的這是你該有的台詞嗎!還這麼文鄒鄒,顯擺自己有文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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