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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致缺缺直起身子,撇向臉色慘慘的許之餘,淡淡一笑:「許同學,解釋一下?」
果真,這貨莫名其妙來交好友就是為庇護。
恐怕剛才被陶勇找上,他巴不得立馬放出她名號。
她望過去,視線所及,許之餘怯怯懦懦垂下眼,「對不起懷南,我剛才只是太害怕才這樣說。你能原諒我嗎?我……真的太害怕了。」
懷玥:「……」
喲。茶香四溢呀哥們。
聽言,陶勇哈了一聲,哽直脖子就罵:「你還害怕?你剛才神氣得不行呢!!」
「真的!」他朝懷玥看來,義憤填膺道,「這小子要不是那麼狂,我還不打他呢。」
「打住。」
懷玥不愛聽廢話,比出stop的手勢後收回視線,轉頭從書桌里拿出乾淨本子,撕下三張紙,又問田妍借了幾隻筆,然後一人一份遞給四人。
陶勇一愣:「這是?」
懷玥不急不緩靠回桌子,一邊搜索有關齊河的信息,一邊說道:「我不幫誰也不站誰,不管怎樣你們欺負同學就是不對,我呢也不是不好說話,大家都是同學,寫個檢討事情就過去了。」
「主題……」她想了想,忽然打個響指,「主題就『我不該欺負同學』,一萬字,寫完我就放你們走。」
陶勇三人差點沒吐血:「……你認真的嗎?」
這還不如再打他們一頓啊喂!
懷玥點頭:「認真的。」
她還不會把這些小炮灰放在眼裡,只寫個檢討都算她大度。
這時,許之餘壓低了的氣弱聲音響起:「懷南,他們也只是被逼無奈,放過他們吧。」
這話懷玥不愛聽。
擱這演什麼好人?
冷淡掃他一眼,她抬手指了指他臉上烏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許同學被他們欺負這麼久,居然想放過他們?」
莫名其妙把事牽連到她,現在跳出來裝大善人,這小子年紀輕輕,演技實在爐火純青啊。
她都佩服!
懷玥簡單搜索了下,發現齊河似乎挺霸道一人,論壇很多同學表示對他不喜,還有人說這人要不是因為家裡有錢,估計只能去當小混混。
許之餘這樣茶里茶氣把視線引到她身上,恐怕就是知道齊河性格之霸道,絕不允許別人挑釁自己的權威,只要她今天和陶勇對上,到時候齊河肯定不會再關注他。
小瘦子心思還挺重,懷玥不爽地磨磨牙。
明面上卻假裝沒發現,故作好奇詢問:「齊河到底為什麼欺負你?」
懷玥見識過很多類似案件,有些人的惡意永遠毫無理由,僅僅是因為他們想那樣做。
可能只是因為被霸凌者比霸凌者更聰明漂亮,有可能是今天和他們穿了件同款,也有可能經過對方時一個偶然的表情讓對方感到不爽,就這樣,一場足以毀滅被霸凌者心靈的戰爭以此打響。
她相信齊河不是好東西,可看許之餘這通操作,還偏不信他被霸凌的原因會這麼簡單。
「我也不知道,」許之餘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面露悲戚怯弱,兀自垂下眼,臉色白得好似搖搖欲墜要跌下去的樣子,他自我肯定道,「被霸凌不需要理由。」
實際上許之餘自己也曾天真地想過為什麼,後來他逐漸發現一個真理,他會被齊河選上沒什麼特殊原因,就像史雁柔一樣,他們倒霉就倒霉在無權無勢,還空有一身傲氣罷了。
傲骨與尊嚴,是K班學生最無用的東西,這兩個玩意在齊河、陳停雲或者每一個S班學生眼裡就是笑話,窮是原罪,活該低等活該被欺辱,於是所有欺辱漸漸順理成章,成為沒日沒夜糾纏的夢魘。
可他比史雁柔聰明,他會找人保護。
明明她也可以尋求庇護,但她偏要硬剛,最後只能……
回想起一些事,許之餘眼中划過一抹無比成熟的陰沉與譏諷,再抬起頭來表情落寞,眼神無辜。
「懷南,很抱歉下意識的話把你也卷了進來。」
「所以,我求你別去管他們了。我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瞧著這小子青澀稚嫩臉龐上露出的真誠表情,懷玥都瞠目結舌地瞪了瞪眼。
哇,好茶。
什麼品種,香得冒泡。
他以為她是隨便聽人話的那種人?在她面前裝弱,在齊河面前還能撈個和事佬印象,這一手雙面派玩得溜。
可懷玥就是個逆種,還非要對上齊河,正好向陳停雲表表「忠心」。
沒有絲毫猶豫,她當即轉頭看向陶勇,匪氣十足昂起頭,語氣毋庸置疑。
「一萬字檢討沒得談。回去順便和齊河說一句,我和陳停雲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想拉攏我有本事親自來。」
……
陶勇三人灰溜溜走後,懷玥欣賞著三份字跡工整的檢討,忍不住暗暗感慨。
不愧是K班學生,個性再混那成績都頂尖,一手字寫得都能直接拉去書法展示。
她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比對自己不忍直視的字跡,頓時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教室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逐漸消匿,心有餘悸的田妍坐回位置,剛轉頭就看見懷玥草稿本上狗爬潦草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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