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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說那是因為他動作太重的原因,他認為的很輕,那只是很輕。
衛衡霎時停住腳步, 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
「那現在怎麼辦?」
舒月:「你別動,再等等。」
衛衡沒有動後, 谷內慢慢下起細雨, 雨一點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耳邊都是滴答滴答的聲音。
衛衡拿出一柄竹傘,他摸了摸挺.直的竹柄,然後將它慢慢打開,向深谷中慢行,那清透的雨水順著傘紙從傘上落下,弄得他的袍子全濕了。
因為有了雨水的滋潤,谷中原本乾涸的土地慢慢變得濘泥不堪,他每走一步,都會深深陷進去,要很用力,衛衡才能重新抬起腳步,再繼續往前走。
等到雨停後,他才將那傘收起來,因青竹傘上掛了許多晶瑩的雨水,他將傘收起時,難免有許多水珠聚贊成一起,因為他一時沒握穩,將雨水甩在了身旁女子。
舒月的小腿一時間全是水,她發出一聲驚呼,她半撐起身子來,想找一塊帕子將它擦乾淨,沒想到腳一直打顫,渾身軟的同柳條一樣。
「我想沐身,你抱我去浴池,我不想在屋子裡,浴桶太小了,泡著根本不舒服!」
「嗯。」
衛衡低垂著眼,輕輕應了一聲,他取來一件乾淨的衣裳,披在她身上後,就將她抱去了浴池。
劉管家早就備好熱水了,一見屋門被人打開,正想喚人將浴桶抬進去,沒想到璟王直接抱著那女子出去了。
「將裡面的被褥換了,本王去淞香苑浴池,待會還會回來。」
「是。」
衛衡說是一會就回來,但等他再回來,已經一個時辰都過去了。
舒月是鮫人,身體的恢復能力強,她一入水後,很快就恢復了體力,她擔心只來一次不夠,總覺得多來幾次才把穩。
她入浴池休整了會兒,見衛衡正靠在池壁邊假寐,就悄悄朝他游過去,細手勾住他的衣帶,又去撩他。
衛衡睜開眼睛,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在做什麼?」
舒月柔弱無骨地朝他過去,手繞住他的髮絲輕輕繞了繞,「想在給你再當一次解藥。」
「夠了。」
「是嗎?」
她抓住傘柄,輕輕一握,「可是殿下似乎在撒謊。」
衛衡定定看著她,舒月可不懼他,他剛才在屋裡什麼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覺得他不過只是嘴硬罷了,於是她沉入了水底。
一時間,淞香院浴池水花四濺。
子夜時分,青昭院仍然燈火通明,等著主人回來,待到他們見到璟王抱著舒小姐回來後,終於舒了口氣。
鮫人這次是真的累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腿,經過今日這一遭,她應該能永遠保持住這雙腿,已經再也沒有不能化腿的煩惱了吧?
她已經得到了衛衡,也是時候該走了。
舒月慢慢掀開被子,她撐著酸軟的身體,拿出早就寫好的一封信和巨大的一顆夜明珠放到她的被子底下,想著他明日起來,一伸手就會看到。
「謝謝你,衛衡。」
「我走了。」
還在熟睡中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原本睡在他身側的女子已經悄悄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計容正睡在泉池裡。寰園的人看他身子虛弱無比,以為他離開水就活不了,走不出這宅子,便沒在泉池守著他,只讓一個小廝守在不遠處的拱門。
那小廝還在打瞌睡,連眼睛都睜不開,舒月為了以防萬一,用了隱身術去找她的表哥。
計容聽到她的聲音後,微微睜開惺忪的睡顏。
「表哥,咱們回歸墟了。」
「這麼快?」
「不快怎麼行?你不是著急讓我回去嗎?」
計容和舒月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她的性子很熟悉,他總覺得自己的妹妹仿佛有種在逃路的感覺。
他緊緊盯著舒月。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鮫人鼻子靈敏,計容輕輕一嗅,伸出手將她拉過來質問,「為何你的身上會有那凡人的氣息?」
舒月用力掙脫開他的手,「表哥,你別管那麼多了。我們現在就回歸墟,我和那個凡人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是鮫人,他是凡人,以後不出意外,應該是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真的?」他懷疑地問了一句。
計容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也不會這麼快解決。舅舅現在身患重病,不管舒月與那凡人有何牽扯,她必須得同他先回歸墟一趟。
所以,他只好輕輕點頭,「那我們現在就走!」
「嗯。」
——
衛衡在夢中,夢見了舒月,他夢到自己漂流到瓊花島後,是如何與她一點點相識,又如何慢慢愛上了她。
他與她一起夜釣,一起趕海,一起看日落日出,一起用膳。
小小的海邊木屋,處處都有他們相依偎的親密身影。
如舒月所說,他們確實在婚前,關係就特別親密。
為了攢聘禮,他每天都會去海邊撿珍珠,去深林中狩獵,就為了不讓心愛的姑娘受到薄待,而她也在為他們的婚禮做不少準備。
舒月白日急著趕製婚服,夜裡也不得閒,臨近子時,還在點燈繡大紅喜被。
衛衡看著桌上的喜字剪紙,還有屋外染好的紅紗帳,心中一陣激盪,每天都在掰手指頭算著他們的大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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