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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逃開,撲到江楓身邊,不忍看他滴血的血,緊張地問,「你怎麼樣?」
江楓閉著眼,臉色慘白,額頭汗如雨下,可他仍是朝我虛弱地笑笑,聲音很輕地安慰我。
「沒事!」
「讓你們最後溫存一把,反正最後都是要陪我下黃泉的。」
耿雲龍的語聲帶笑,聽來卻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我回頭,只見他已吃力地站了起來,只是站得不太穩。
他拍拍腰上的那隻鼓鼓的包,拉開拉鏈,露出裡面的炸藥。
「來啊,朝這兒打。我耿雲龍能活到今天,已經賺了,又有這麼多人陪著我走黃泉路,也不寂寞,哈哈哈哈……」
呯一聲響,耿雲龍呆住了,沒過幾秒,有血從他的腦門兒上流了上下來,流過他的眼睛,滴過他的下巴。
他僵了幾秒之後,又笑著,笑得十分血腥,而同時,他手上的那隻打火機已經打火,將身上炸藥的引線點燃。
「大家小心!」警官吼了一聲。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瞬間,那冬一個箭步衝上去,將耿雲龍推下了山崖的同時,自己也跟著掉了下去。
呯!
第233章 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
懸崖下傳來一聲炸裂的巨響。
「那冬。」我撲到懸崖邊。
空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爆炸過後的煙霧隔絕了我的視線。直到煙霧散去,我才看清。
懸崖高得令人眩暈,下面是波濤洶湧的海面,卻再也不見那冬的蹤影。
大家都站在崖邊,老楊不知從哪裡出來的,他手裡拿著槍,看樣子,剛才那一槍就是出自老楊之手。
耿雲龍的那幾個同夥見耿雲龍已死,都群龍無首一般地,失去了反抗的鬥志。
江楓單膝跪在懸崖邊,流血的手撐著膝蓋,眼睛望著崖底,有震驚,也有心痛。
警官勸江楓趕緊去醫院把斷指接起來,他執意不肯,非要和他們一起去下面找人。
我跟著他們一起下山,來到崖底的礁石邊,
海邊風很大,海浪拍打著礁石,帶著潮濕鹹味兒的海風裡仿佛夾雜著血腥的味道。
可以散見一些燒焦的衣物碎片,甚至還看到了一隻斷掉的手臂,那是耿雲龍的手。
大家到處尋遍,唯獨沒有看到那冬的身影。
這會兒的江楓已經緩過了那股痛勁兒來,此刻站一一塊礁石上,一動不動地望著海面,望著一群警察,包括老楊在海里摸索。
突然,他縱身一躍就跳進了海里。
「江楓!」我驚呼一聲。
他手上還有傷,而且還是這麼冷的天氣,怎麼受得住?
可他很快潛進了水裡。
此時海浪很急,我焦急地望著海面,很多警察都一無所獲地加來了,唯獨江楓還沒有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海面上終於冒出了他的頭。
他朝著岸邊游來,沒力氣了一般地坐在岸邊,望著海面。
很平靜,特別平靜,越痛越平靜!
他就是在這種壓抑的疼痛中,平靜的愧疚中暈了過去。
他斷了指,傷口沒有得到處理,接著又在冰冷的海水裡泡了那麼久,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我一直守著他,見他燒得迷迷糊糊,時不時身體抽搐,囈語。斷掉小指的那隻手還不時地抖動,應該是痛極了。
以往他風趣幽默,時而有點兒小壞,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脆弱的一面,瞧著他在暈迷狀態下不時抽搐的樣子,竟有幾分可憐。
其實他又何嘗不可憐,我與他完全是同病相憐。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睜著空洞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愧疚地說,「對不起,這一次怪我……」
江楓面色蒼白地看向我,輕輕搖了搖頭。
「是我對不起她!」
他抬起手時,看到厚厚的紗布,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似乎是好一會兒才憶起自己已經斷指的事。
「你的手,對不起!」
此刻,我除了說對不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緩緩放下手,輕笑一聲。
「十根手指,少了一根手指而已,不影響什麼,更何況,終於除了耿雲龍,也值得。」
可同時還付出了那冬的生命。
雖然死不見屍,但是警方搜了這麼久,也沒找到,我們心裡很清楚,那冬肯定已經不在了。
因為對那冬和江楓的愧疚,讓我面對薛度雲已經去世的這件事,也在悲傷中理智了下來。
不能改變的事情,唯有接受!
江楓出院的幾天後,一個陌生的男人登門,自稱是雲天國際的律師。
他說薛度雲早在一年前,就對他手上所持有的雲天國際的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作了安排,其中百分之二十一給我,另百分之二十給薛離,還有百分之十給許亞非。
最近薛度雲去世的消息讓雲天國際內部動盪,一個大集團公司,現在呈現群龍無首的狀態。他們準備召開董事會,選舉新的總裁。我手上持股比重大,對選舉結果起著重大的影響,希望我能參加董事會。
董事會當天,我特意從衣櫃時在翻出了一套職業裝換上,盤了頭髮,化了妝,讓我的臉色看起來不那麼蒼白。
雲天國際是薛度雲的創立的,人雖不在了,基業不能倒。如果我一直不能振作起來,就辜負了他的信任和託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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