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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其實我哪裡能猜不到他們這一鬧的目的,想起他們當初的冷漠,再看眼前這厚痴無恥的行為,我真的一毛都不想給。
「這二十萬,是看在你好歹是小魚的長輩份上,如果你們繼續得寸進尺,我保證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小姑當然不會再鬧了,只是剛才鬧得太狠,這會兒想急轉彎也有點兒收不住。
於是她端起長輩的身份開始語重心長地自圓其說。
「你們不能怪小姑太激動啊,這事兒擱誰身上誰能咽得下這口氣啊?哎,不過現在你們既然連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做當輩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總不能苦了孩子。只是希望你能對小瑜好一點兒,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受的苦夠多了,你可別再苦了她。」
我實在聽不下去這份虛偽,立馬開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給他們。
「小姑,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這二十萬買斷了我們之間僅有的一點兒血脈聯繫,你下次再鬧,我不會念絲毫的情分。」
見我話說得絕,小姑伸手來拿支票時,還想虛偽兩句。我立馬收回手,小姑生怕到手的支票飛了,這才趕緊拿了支票和表哥離開了。
原本好好的心情,就這樣被破壞了,實在是鬱悶。
薛度雲卻像是沒受到影響,又坐下拿起吉它,給孩子們唱歌。
太陽陰了,突然有點兒降溫,我回樓上去取兩個孩子拿外套,想著薛度雲也穿得很單薄,就順便去拿了一件他的西裝。
摸到他的口袋裡似是有東西,我不禁好奇,就將口袋裡的東西翻了出來。
這是一個首飾盒子,打開裡面有一隻鑽戒。
他偷偷買了一隻鑽戒是想做什麼?
不是生日,不是情人節,不是紀念日,不是任何送禮物的日子。
我不動聲色地把戒指放回衣服口袋裡,將衣服拿了下去。
他接過西裝來穿上,並未提及戒指的事。
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保姆就把他們帶進去睡午覺了。
我想起先前小姑的那些話心裡就煩悶不已,又在猜測著那隻戒指的事,一時就有些失神。
薛度雲突然彈唱起來。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他的聲音很歡快,我知道他是想逗我開心。
唱了幾句,曲調突然放緩,他看我的目光也柔情了不少。
「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雖然沒有華廈美衣裳,但是心裡充滿著希望……」
《張三的歌》,非常簡單的歌詞,卻唱出了一種期待和感動。
唱完,他手指輕輕撥動地琴弦,深深地凝望著我說,「老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他動情的目光像磁石一般吸引著我。
「什麼?」
「我欠你一場婚禮!」
所以他那個戒指是為婚禮準備的?
可是最終他也沒把戒指拿出來,或許他在等待更好的時機,又或許他在做著什麼準備吧。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助理來到我辦公室,說兩個女客戶之間發生了爭執,其中一個女客戶非常強勢,執意要向我投訴。
我在助理的帶領下從總部來到門店,才知道原來那個想要向我投訴的女客戶是南北。
她現在背靠富二代老公,的確與以前不同了,從頭到腳的穿戴都寫著奢侈兩個字。
見我出現,她抄起手,臉上掛著挑事兒的微笑。
「沈總,原來你們瑜莊人氣這麼旺,做個護理還要排隊預約?」
我看向門店經理,她朝我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淡淡地看著南北說,「當然要預約,這主要是為了節約客戶的時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不預約排隊,不就亂了套了?」
南北對於我的解釋頗我不屑,慢條斯理地用兩根手指夾出一張卡,擺出一副闊太太的架勢。
「我今天剛剛在你們這裡辦理的鑽石會員年卡,因為沒有體驗過你們瑜莊的服務,所以我就想現在體驗一次,難道也要預約?」
這時門店經理忍不住走上前來向我解釋。
「沈總,是這樣的,剛才其他美容師都在工作,南小姐瞧著還有一位高級美容師掛著休息中的牌子,就想讓那位美容師來給她做護理,可翁女士上個星期就預約好了這個時間過來,這位美容師是在等翁女士。剛好翁女士也來了,南小姐卻執意要美容師先給她做。」
提到翁女士,我看向坐在沙發里的那位四十左右的女人。
她也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可是從頭到尾,她都一直默不吭聲地坐在一邊翻閱雜誌。
我輕飄飄看了南北一眼,提步朝著翁女士走去,朝她禮貌地伸出手。
「您好,翁女士。」
翁女士放下雜誌,站起來與我握手,露出優雅的微笑。
「沈總,你好。」
我笑著說,「翁女士,上次送給江市長的那份男士中藥面膜,不知道他用著覺得怎麼樣?」
翁女士笑起來,「他啊,自我感覺很良好,自誇自己用了之後年輕了好幾歲,我瞧著他的皮膚確實也好了不少。他讓我謝謝你呢,說你年輕有為,還心思細膩,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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