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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來得及繼續追問他的手,病房很快被打開了。
許亞非領著幾個護士,推著一輛擔架車進來。
其實我只是傷到了頭,我可以自己走,可薛度雲和許亞非堅持要讓我睡上擔架車,我也只好順從地睡上去,由他們推著我。
由醫院的車送我回家,許亞非坐在車上陪著我,薛度雲去開自己的車去了。
我問許亞非,「為什麼突然要把我轉回家裡去?」
許亞非看著我,笑著說,「你的情況基本穩定了,家裡環境好,更適合養傷,而且有我在,我做你的私人醫生,在家裡跟在醫院也沒有什麼分別。」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們跟商量好了似的?」我還是滿心狐疑。
許亞非笑得很坦然,「當然是商量好的,都是為你好。」
車子到了家門口,車門打開。
薛度雲直接上來抱我下車,徑直把我抱進別墅,放在床上。
他讓我休息一會兒,他一會兒再上來。
許亞非把衣帽架推到床邊,做好明天給我打點滴的準備。
安頓好一切,他叮囑我好好休息,也退出了房間。。
躺在自己的床上,確實比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舒服多了,安心多了。所以我的困意來的很快,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又回到了那個拿著雪球砸薛離的那個地方。
他繼續詆毀我,言辭一句比一句惡劣難聽。
我瘋了似地打他,急得大哭,恨不得喊破喉嚨似地尖叫。
所有的傷心,痛苦都是那麼真實。
臉上痒痒的觸感把我拉回了現實,我睜開眼,看到了薛度雲放大的臉,他在輕輕吻干我的眼淚。
大概是我在夢裡面太傷心了,直到現在,我都還忍不住抽泣,眼淚又滾了出來。
他抬手替我擦淚,我看見他的手已經包紮過了,就問,「你的手怎麼回事?」
「不小心傷到的。」他輕描淡寫地說。
他撐著腦袋望著我,目光帶著審視。
想起剛才那個夢,我心裡委屈翻滾,一開口聲音也沙啞了。
「你信我嗎?」我望著他,不安、緊張、期待。
「信。」他說得很肯定。
「為什麼?」
薛度雲垂下腦袋,鼻尖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臉。他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臉上,痒痒的。
「薛離當時那個狀態,他說的話,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你老公我又不傻。」
可我不相信他心裡一點懷疑也沒有。
「這一天,你去哪兒了?」
他鑽進被窩裡來,扯住棉被蓋住彼此。然後才好好的睡下來,磁性的聲音響在我的耳側。
「去了很多地方,保險公司,交警隊,你無證駕駛,還出了車禍,按照法律,除了罰款以外還要拘留,我當然不想我老婆被拘留,所以我在跑這個事情。」
當時我情緒激動,根本沒想到這些後果。這會想想才覺得有點後怕,幸好只是自己受傷,要是傷到了別人,恐怕會自責一輩子。
「為什麼突然要帶我回來?」我盯著他英俊成熟的側臉問,
他摟緊我,裹著紗布的手掌從我的衣服鑽進去,摩挲著我的皮膚。
「你睡我身邊,我才覺得踏實。」
他的手指在我的肚皮上打著圈,我癢得直往一邊縮。
他突然發笑,「沈瑜,我到現在才發現,你才是衝動起來不要命的個性,我以前是小看你了。」
我有點尷尬,小聲嘀咕著,「都說衝動是魔鬼,人在衝動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
薛度雲的呼吸一下一下,沉重而綿長。
「沈瑜,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負責。你知道嗎?那天我騎著車跟在你後面,又一直不能把你攔下來,心裡真的感到好害怕,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怕過。」
「你怕我死嗎?」
「怕。」
「可是人都要死。」
「那一天來得越晚越好,因為我希望你陪我走得越遠越好。」
他總是很輕易的一句話就能讓我丟盔棄甲,義無反顧。
可他真的不計較薛離的那些話嗎?還是只是怕我繼續不理智下去?
隔天一早,許亞非來給我打點滴。
因為薛度雲手上的傷,所以飯也是許亞非做的。
在我臥病在床的時候,莊夫人打了電話給我,問我什麼時候過去。我沒告訴她我受傷的事,只說最近有點兒事兒,過了這陣子就去。
伍小童是跟於倩一塊兒來的。
她抱著丫丫坐在床邊,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終於問到,「沈瑜姐,你出車禍是不是因為阿離?」
間接是因為他。
但老實說,見過了伍小童跪在薛家門口,哭求還回孩子的那一幕,我已經深刻感受到了溫碧如和薛離對她的冷漠無情。雖然孩子是薛離的骨肉,可我真心不希望她與他們再有什麼牽扯。
我搖頭,「不是,是因為我自己車技不過關。」
於倩站在窗戶邊,罵道,「薛離就是個混帳東西,小童,你別難過,無論薛離和我媽認不認這個孩子,我都認。」
伍小童低著頭,神情看起來很難過。
我想了想說,「小童,有沒有想過找一個人來照顧你們母子倆?你嘗試著去接受新的人吧,孩子總不能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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