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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魏家幾百口就她一人逃了出來。

  這麼大的事,身邊這人不可能沒聽說過。剛才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他,如此不過是刻意隱瞞,可是他先前又到底為何要故意接近侯府二姑娘呢?

  安秋鶩想起穆晉安說第一次夜探蒲府時,那個叫博軾的工部侍郎像是有意引導她們把矛頭對準蒲明。她一直沒想明白不管是他也好還是穆晉安也好,夜探蒲府雖不說是臨時起意也沒有去刻意為之,行蹤都是慎之又慎,這位工部侍郎怎麼就刻意引導。

  除非他能猜中那晚她們會去。

  可是,她用的屏凡的身份,就算她會去又怎麼會刻意引導到魏家之事上。

  除非...

  有人一直都知道屏凡就是當年魏家的遺孤。

  若知道屏凡的身份,根源自然出在侯府上,安秋鶩的身份自然也瞞不住!

  她被自己腦中的想法激出一身冷汗。

  「好好的,你提這家人幹什麼!偶然聽過一嘴,不過這些事在宮中是禁忌,沒人如屏大夫這般膽大,不曾聞言『好奇心害死貓嗎!』」

  「再說,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是得罪了誰。你不說是陛下下的旨意,自然遵的是天子的天意。」他語氣太過複雜,「天意難為,陛下說誰有罪誰自然就有罪。」

  不知何時,身邊的人把整個身子都挪到了靠牆角的黑暗中,安秋鶩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隱約在他語氣中聽出刻意壓制的憤怒和嘲諷。

  好一句天意難為,安秋鶩只覺得遍體生寒。

  「這不是聽嚴大人剛才說什麼富貴代價什麼的嘛,我這腦子裡就蹦出這樁事來,可巧了嚴大人也是太醫院的,我才好奇地問上兩句。」

  「萬一哪天我當真有那奇遇進了太醫院,可不得小心的避開些前人走過的彎路。」

  這話她說得誠懇,卻引來嚴無期一陣發笑。

  除了那個侯府二姑娘,義父讓他接近的第二位女子就是這位屏大夫了。

  他先前以為她會扎針之術,莫不是與魏家有關聯,如今看她堂而皇之地做著入太醫院的美夢就覺得可笑。

  魏家人哪有這般沒風骨的,就是當年桂花樹下扎著雙丫髻的小姑娘都會吟誦『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他想起魏筱,心底漫上密密麻麻地痛楚。

  那個追著他要把手中的桂花糕分給他吃的小姑娘早就香消玉殞,死在了十年前。

  「明君夢,清官夢,俠客夢,春秋大夢,千年未醒呀,屏大夫如今又多了你這個太醫夢,當著可笑。」

  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張揚,笑得不能自已。

  安秋鶩就靜靜地瞧著他,這個人身上背負的東西似乎並不比她少。

  「大將軍說,魚還沒咬鉤,再多等兩日。」

  說完再不看他,端起地上放飯碗的托盤頭也不回的出了暗房。

  她現在能確定這人此來西北也是有所圖。

  一個太醫圖什麼?

  她轉頭沉沉地看著暗房,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安秋鶩,可又如接近安秋鶩一般刻意接近她。

  如果背後那人知道她的的一切,便也能解釋的通同一顆棋子下在兩個地方卻起到了同一種用處。

  她食指輕輕刮著托盤底,慢慢勾起唇角,背後之人知道她身份卻沒有宣揚出去,只有一種可能,她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者說她現在也是他棋盤的棋子。

  這盤棋還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負,她自然安然無恙!

  「咳咳」

  她循聲望去,看到兩個熟悉的人。

  「民女見過侯爺世子爺。」

  驚詫過後她立即反應過來,半蹲著身子行了一禮。

  安虎讓她不必多禮,安啟轍卻是冷哼一聲,正眼都不瞧她往暗房去了。

  安秋鶩把頭埋地更低了,她不太敢去看祖父和父親的眼神。

  督軍大帳中世子爺和大將軍鬧得不愉快的事她隱約聽見些,就是知道父親為她鳴不平,她才更加羞愧。

  「你就是那個女大夫,抬起頭來。」

  有人走到她面前,她咬著唇緊緊閉了閉眼,只得聽話地抬起頭。

  多日不見,祖父似乎清瘦了不少,她眼中漸漸濕潤,鼻子莫名的發酸。

  安虎慈愛地看著她,「戰事在即,世子爺煩悶,你別在意。」

  「侯爺嚴重了。」

  她有些意外祖父會對著一個陌生女子說出這番話。

  「去吧。」

  她如蒙大赦,忙低頭往軍醫所去了,就怕再晚半步眼中打轉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

  秋山道外,大軍已擺開架勢。

  城樓上的韃靼人卻並不慌張,領頭的大漢朝後吩咐一聲便有小兵朝著樓下而去,不過須臾領著一個老者拾階而上。

  若是穆晉安在此處必能認出這人就是第二次探蒲府時遇見的那個老者。

  大漢用蹩腳的中原話問老者,「陳先生,此戰請你一觀,看我如何生擒穆晉安。」

  陳老睜開渾濁的雙眼往樓下一看,提醒道:「大帥切莫輕敵,穆晉安向來有勇有謀。」

  大漢不以為意,「你就瞧好了吧,後山和內城的出口都被我堵上了,料他插翅也難飛進這秋山道。」

  西北軍號角長鳴,那是進攻的信號。

  先鋒齊出,如天際破曉的一柄鋼刀誓要劈開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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