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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秋鶩一驚,忙撐起手臂把他從自己身上移開些,「嚴無期, 你發的什麼瘋!大晚上跑我這幹什麼!」

  這人看著清冷,卻牙尖嘴利身上滿是防備的尖刺, 不大好相處。

  嚴無期聞言輕輕甩開她的手, 往後順勢一滑倚著床榻縮了下去。安秋鶩這才看清這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滿是疲態, 往日挺如松柏的腰背佝僂下去, 被修長的雙臂緊緊抱住。

  「太累了」他說, 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他仰頭看過來, 那雙侵著冰雪的眼睛頭一次生出些許茫然之色,「屏姑娘,你一個女子來西北這一路很累吧!」他的聲音發虛,「你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非要我接近你, 還真被他說中了, 果然在西北這個地方也能遇見你。」

  安秋鶩皺著眉聽他絮絮叨叨。

  『他』是誰?接近我?秘密?

  她身上還能有什麼秘密, 不過就是魏家的事。

  「你說清楚, 誰讓你接近我?又是誰告訴你在西北可以遇見我?」安秋鶩抓著他的衣領想問個明白。

  嚴無期眼中的迷茫卻越來越沉,他像孩童一般抱住安秋鶩的胳膊靠了過去, 嘴裡呢喃道:「爹, 無期好累,無期想回家了, 我想你和娘...」

  胳膊上傳來不自然的熱度讓安秋鶩的眉心都快擰成一個川字, 她試探地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 果然燙如炭火。

  皎月回來時, 就看見自家姑娘極為嫌棄地把頭撇向一邊,而她胳膊上正掛著一個男子。

  大驚之下,她輕而易舉就把這人提溜起來,只是這人死死抱住安秋鶩胳膊不鬆手讓人有些無奈。皎月和安秋鶩合力去掰他的手指,好不容易掰開一根不過兩吸之間又把手合攏抓得更緊了。

  安秋鶩愣是累得滿頭大汗,「算了,他要抓便抓著吧。」隔著厚厚的衣服權當被貓狗扒拉住。這麼一鬧倒是困意漸深,腦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倒無影無蹤。

  皎月氣憤地撅嘴,神色不善地盯著男子。

  她都沒有這麼抱著姑娘胳膊過呢!這世間男子當真讓人討厭,以前有江白,那什麼昭毅將軍穆晉安,現在又多了一個。

  安秋鶩讓皎月把被褥拿下來在地上將就一晚,察覺胳膊上這人越來越燙的溫度到底不忍心,開了個方子讓皎月煎副藥來。

  安秋鶩是被軍中將士操練的聲音驚醒,昨晚讓皎月餵了嚴無期喝了藥,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她揉著酸痛的胳膊和脖子,就當還了那日在羅府她抓住他衣袖一晚不放的恩情吧。

  再次用手背試了一下他額頭,已經不似昨晚那麼燙了,正想喊醒他,若天再大亮些被人看見是從她帳子裡走出去的還不知要被傳成什麼樣。

  她搖了兩下,嚴無期下意思地哼了一聲,正要再接再厲喊醒他時,便見帘子被人從外面大力掀開,清晨的冷風打在人臉上比刀子還疼,安秋鶩正想出聲呵斥,哪曾想進來那人比她聲音還要高昂,「屏凡,你我都是女子,怎麼表哥允許你留在軍營里,非要把我送回大冶城!你這個狐狸精...」

  因為看見帳內的情形,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安秋鶩冷冷地看著她,「白姑娘真是好雅興,一大早就跑到我這叫囂,難為你還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

  若是往常,白瑕定跳起腳的與她好一番拉扯。

  如今看見一個男子抱著她胳膊,她一樂,忙讓絲蘿去叫穆晉安來看這對狗男女。

  狗男女這話太過難聽,安秋鶩之前本就被蒲夫人算計過一回,那次害得她從此在子嗣上頗為艱難,乍然聽見這話怒從心起,她叫一聲皎月,站在另一側同樣露出厭惡神色的皎月當即出手,想要擒住絲蘿。

  奈何阿大跟在身邊,先皎月一步帶著絲蘿直奔大將軍帳中。皎月正待去追,卻被安秋鶩叫住,這裡是西北軍軍營,不是京都的誠陽侯府,動靜鬧得太大對誰都不好。

  白瑕以為安秋鶩怕了,很是得意。

  她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安秋鶩,神情仿佛在說『你也有今天!』

  安秋鶩權當看不見,叫皎月端過一碗清水當著白瑕的面灑了些水在嚴無期面上,嚴無期幽幽轉醒,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白瑕這才發現這人也是難得的一身好皮囊,不屑地嘲諷一句『狐狸精!』。

  「你說誰是狐狸精?」

  穆晉安來得比她預想的快,他穿著一身靛藍的窄袖祥雲勁裝,頭髮高束更顯得劍眉入鬢眸光如墨。

  想是晨練的緣故,他額頭還帶著薄汗,一進帳內先警告地看一眼白瑕便把目光移向安秋鶩,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安秋鶩抽出手臂,很自然的拿出懷中的錦帕交予穆晉安拭汗。

  穆晉安含笑看著她,沒有接過來,只是把頭往下低了些湊到她面前,安秋鶩會意抬手幫他拭汗。

  男女的動作極自然,仿佛做過百千次。

  眾人赫然,皆側目不敢直視,原來傳言中殺人如麻的昭毅將軍也可如尋常男子般小意溫存。

  這可不是白瑕想看到的,她故作委屈地走上前拉住穆晉安的胳膊,「表哥,你不知道我一進來便看見他與屏姑娘抱著,那姿態別說有多親密。」

  看見當時情形的人都有些佩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不待安秋鶩說什麼,皎月便要上前與她理論,被安秋鶩攔了下來。

  她轉頭看向還坐在地上但神色已經清明的嚴無期道:「嚴大人,昨日不知你是何緣故擅闖我帳中,還拉著我胳膊不放。男女有別本是要把你丟出去,只是你似乎感染風寒,話都說不利索。你是朝中官員,我雖是平頭百姓但也是醫者,本著醫者本心才收留你一晚並讓小月煎藥給你服下,不知你還有沒有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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