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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鶩果真慢慢紅了臉,「那就要勞母親操持。」
謝漪瀾點點頭,小女兒家是這反應。
「若是尋常這些事母親斷不會問你,只是先前你在羅府為著你堂姐和離的事出了些風頭。如今外面傳了些有的沒的,想必你也聽說了。」
她話中帶了些淡淡的責備。
安秋鶩只是乖順地答道:「女兒聽說了。」
「聽說了就好,女兒家立世之本還是得靠得力的夫婿。若憑著你往日的名聲這京都似咱們這般的侯爵子弟還不是任你挑選,奈何如今外面流言四起,雖說不是人人都信這些邪話,但還是要提前做打算才好。」
這話倒也沒錯。
「所以母親想著儘早在年前幫你相看,若有滿意的咱們便趁早定下來,只等你明年及笄禮一過,便可出閣嫁做新婦。」
「此事宜早不宜晚,咱們侯府也好久沒有開個詩會賞花宴什麼的。母親已定好了日子,發了請帖,你這幾日便好好在房中待著,只等賞花宴一過覓個如意郎君。」
——
這個時節萬芳堂里菊花開得正濃,其中不乏許多菊中一絕。
安秋鶩指了指,如數家珍一般對著琥珀道:「這是胭脂點雪,這是紫龍臥雪,那邊顏色正紅的是硃砂紅霜,那朵潔白無暇的是瑤台玉鳳,那邊粉色的是」
安秋鶩想了半天沒有想出名字。
「那個是粉旭桃」
安啟轍從身後走了出來。
「父親什麼時候對這些花卉的品種如此上心了。」
安啟轍素來不喜這些花花草草,偌大的萬芳堂恐怕只有屋中一人值得他上心。
「這不是你母親要舉辦賞花宴,既然是賞花我這個主人家又怎能什麼都不知!那豈不鬧了笑話。」
花圃里許多品種安秋鶩先前並未瞧見,因就是為了此事才重新布置了些進來。
她笑了笑,「父親記著些也好,賞花宴未必能用上但哄哄母親還是應該有奇效。」
安啟轍轉頭看著她,父女二人視線相交俱是心領神會。
外面流言紛紛,這賞花宴未必能如謝漪瀾所願。
「你母親也是好意,你受著就好。」
他摘了一隻瑤台玉鳳放進安秋鶩手中,「我這幾天老是聽你母親念叨什麼『有花堪折直須折』這菊花雖不應景,但理卻是這麼個理。」
安秋鶩知道他的意思。
做父親的哪有不為女兒終身大事考慮的。
她把花遞給一旁的琥珀,跟著安啟轍的步子出了萬芳堂。
「父親,可有人選?」
安啟轍步子一頓,轉頭凝視她半晌,只慈愛地笑了笑,「父親哪有什麼人選,這後院子女的事都有你母親操持,父親只待新婿上門就是。」
他說的輕鬆,眼底的狐疑之色卻沒有逃過安秋鶩的眼睛。
安丘鶩抿唇不置可否。
她想做個乖順的女兒,至少在離開誠陽侯府之前是這樣。
父女分別時,安啟轍給了她一盒藥膏,「你脖子這裡紅了一片,秋季雖不似夏季蚊蟲多,但草木之間不免有些爬蟲,這是府醫新配的防叮咬的藥膏,你拿去擦擦。」
昨晚劍刃划過的傷口被皎月用易容的本事掩蓋了起來,只是怎麼看都有些瑕疵便索性暈開了些口脂裝作爬蟲叮咬的樣子。
安秋鶩接過藥膏,往秋霜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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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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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書房裡, 穆晉安枯坐到日上中天。
江白手中的吃食涼了又熱,熱了又涼。他急得抓耳撓腮就是不敢敲開他家將軍的門。躲在暗處的天一瞧不過,出於擔心自家主子久不進食也是可憐江白再慫下去又要跑一趟廚房, 當了這個出頭鳥,叩響了房門。
書房裡沒什麼動靜。
江白咽了口唾沫, 與天一面面相覷。
「公子...」
「進來吧。」
書房的案几上小山似地堆了一堆密信, 有的拆開扔在一邊有的還原封不動。
江白試探地問道:「公子,要不先休息會, 把飯吃了。」見穆晉安沒有反駁, 他手上布置著碗筷, 嘴上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公子,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天大的事咱們也得先吃了飯...」
「天一,確定昨晚劫持屏姑娘的死士是韃靼人?可是和十年前在官道上刺殺那個小姑娘的是同一撥?」
一說正事,江白和天一臉一肅。
「回主子, 屬下確定無疑。」
穆晉安摩梭著碗上的花紋, 閉了閉眼陷入沉思。
天字衛在追查十年前那個小姑娘的時候, 偶然查到了黑市有人在打探金針圖紙的下落, 自然而然便把這金針與他手上那本《金針要術》聯繫了起來。《金針要術》原來是魏家家主魏乙所寫。
「這麼說當年那個小女孩就是魏乙膝下唯一的女兒,是魏家唯一的遺孤!」
他聲音中有些輕微地戰慄, 魏乙以醫者之心救人, 寧可違背上意也要找出救治父親的方法,當年留下的脈案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他唯一的女兒明明被自己救下, 又被他親手弄丟了。
他手指一頓, 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天一, 告訴他們,就是把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把當年那個小姑娘找出來。」
天一答是,「還有主子,西北最近催的急,屬下怕...況咱們的人也收到了消息,就是不知消息是否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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