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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本王想請將軍助一臂之力!」
「功成之時,不僅蒲明一黨任由將軍發落,西北軍年年所欠軍餉器械都依依補足!」
「將軍,難道想一輩子都呆在西北蠻荒之地嗎?任人宰割的滋味並不好受,將軍總要及早想好退路才是。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密室中燭火晃了晃,有一隻不知哪來的飛蛾縱身撲入火中...
——
風停了下來,閣樓里的書卷聲也止住了。
安秋鶩的心卻如秋風掃落葉,翻滾一地。
她瑩白的指尖狠狠地掐人掌心,才能止住快要翻湧而出的怒氣。
『吱呀』
有人推門而入,「姑娘,你怎麼趴在地上!快起來,本就風寒未愈,背上又添了新傷,身體怎麼吃得消!」
皎月帶著琥珀而來,二人合力攙扶起安秋鶩。
她眼睛錚亮,透出點點血紅,嚇了兩個婢子一跳。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安秋鶩知道自己現下該是何等駭人的面容,只得合眼斂去眼中所有情緒,脫力地躺在皎月懷中。
皎月卻覺懷中一燙,心下悚然,「嚴太醫,快來瞧瞧,我家姑娘可是...不行了!」
安秋鶩和琥珀俱是心頭一跳,皎月這張嘴當真是要不得!
有人從門口逆光而來,安秋鶩眯眼瞧去,見一著青衫的年輕男子緩步而來,他手中提著一個木箱,低頭只往她面上瞧。
「請二位放心,你們家姑娘雖面色潮紅但呼吸有序,眼中泛起血絲但瞳孔緊實,依你們剛才所言,你們家姑娘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想是受到了些驚嚇,才會如此。」
話畢,他伸手搭脈,冰冷的指尖激地安秋鶩一哆嗦,的虧她自己也是醫者才忍住了想要抽出手腕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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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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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涼意離開手腕處, 安秋鶩忙伸手撫了撫,等手腕有了回暖才仔細瞧了瞧蹲在身側處的男子。
男子面如上好的白玉,只是不似玉之溫潤, 多了幾分蒼白的寒涼,最讓人難以忽視的是他那有些發白的唇色, 總讓人不由得想起寒冬靜謐的雪山。
「這位是...」
聽皎月剛才稱呼其為太醫, 想必是太醫院的哪位醫官,只是瞧著面生, 往日並未在宮中瞧見這位。
男子筆直地蹲在她身側, 聞言卻並未出聲回答, 只是示意兩個丫頭把安秋鶩扶好, 側過身子他好瞧瞧背部的傷勢。
背部傷口的血漬已經乾涸,秋風一吹,連同衣物也粘在了傷口上。男子從藥箱中取出一把剪子輕輕地剪開衣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傷藥慢慢地抖在傷口上。
「啊!」安秋鶩看不見身側之人的動作,只覺得背部時不時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本就有些疲累的五識剛想放鬆些, 背部卻突然傳來一陣鑽心入骨的灼痛感。
安秋鶩下意識拽緊了皎月的衣袖, 才生生憋住一口氣, 額頭和臉頰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
她猛地側過頭來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敢如此乾脆利落地對她這個侯府貴女下手醫治的太醫她還是頭一次見!
似是她的眼神太過凌厲,男子難得的正眼瞧了過來, 「二姑娘不必如此看著下官, 下官只是盡了醫者本分。」
安秋鶩有些訕笑:「你說你盡了醫者本分,你所說的醫者本分就是這麼給患者上藥的?傷口還沒仔細清理就胡亂用藥!用藥前也不給患者說明, 只顧自己所謂的醫者本分?」
男子伸向藥箱的手一頓, 有些詫異地看向安秋鶩。他蒼白的面容染上一層青郁之色, 略顯出幾分寡淡的生氣。
「二姑娘倒是個明白人。下官以為達官貴人們...」他的話只說了一半, 清冷的聲音慢慢幾不可聞。
他略拱了拱手,權當行了一禮:「得罪二姑娘了,下官姓嚴,名無期;剛入太醫院不過三月有餘,如今正領著太醫院使之職。」
這麼年輕的太醫院使!
安秋鶩皺了皺眉,父親生前十幾載也不過做到太醫院使。
她略一點頭,「嚴太醫也毋怪,實是像嚴太醫這般年輕有為的太醫院使少見。我經年多病,勞煩太醫院多時,都說久病成醫,雖不敢稱醫者,但醫者一些規矩還是知道一二。」
她不過情急,又惱他下手沒個輕重才出言詰問。
如此這般說倒也圓的過去,免於這位嚴太醫起疑。
嚴無期露出瞭然之色,「二姑娘言之有理。只是下官如此做自有下官的道理,二姑娘無需如此。」
說完再不理會安秋鶩的視線,只從藥箱中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遞給一旁的琥珀,吩咐道:「姑娘謹記,二姑娘傷口還需細緻清理。這一瓶是傷口出血時外敷之藥,這一瓶是傷口結痂之時用藥...」
他說得仔細認真,清冷的聲音不覺撫平她疲憊的心神。
安秋鶩看得痴了,不由想起那個飄滿桂花香氣的小院,父親也是這麼仔細認真地教她用藥...
意識逐漸混沌,嚴無期後面說了些什麼她一字都沒聽清。
視線徹底模糊前,安秋鶩只隱約聽見閣樓外傳來吵雜的腳步聲,她無力地睜了睜眼餘光只來得及瞟過一旁窗外竄過去的一道黑影。
她這才察覺閣樓下已許久沒有傳出聲響了,想起略顯熟悉的黑影,安秋鶩那顆提起的心慢慢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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