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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懷卿目露不解。

  「當年父親去世時,知寒還沒出生。這麼多年我也從未告訴他,爹爹的死另有隱情。」謝識微嘆了口氣。

  陸懷卿這才明白謝識微擔心的是什麼。

  這麼多年,謝知寒都是真心誠意將謝慈當作父親看待。

  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敬愛的養父,才是害死自己生父的人,他恐怕一時半會兒會難以接受。

  而謝知寒今年三月又要參加春闈。

  陸懷卿忍不住擔心:「可是我聽說堂兄一回京城就去了謝府。」

  就算她們不說,謝慈難道就不會告訴堂兄嗎?

  「我不知道。」謝識微搖頭。

  但是以她對這個弟弟的了解,他既然回了京城一定是要先回謝府去見謝慈的。

  敬師長,早已成為謝知寒刻進骨子裡的東西。她若是阻止,反而會惹得他懷疑。

  「謝慈不會說的。」傅葭臨開口。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剛被認回皇家由謝慈教他識文斷字時,謝慈從不會像其他課的先生那般拖延時間。

  只要到了酉時,謝慈就會結束當日的課。

  那時候傅葭臨十二歲,而謝知寒不過九歲。

  他坐馬車回宮的路上,總能看到謝慈牽著謝知寒的手上街買吃的。

  有時候是買糖人,有時候是買糖葫蘆,還有的時候是父子兩人一起幫謝識微挑簪子。

  傅葭臨當時遙遙望著他們,心裡被酸酸澀澀的感覺啃噬。

  當年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直到遇到陸懷卿後,他才慢慢明白那些尋常人都有的感情。

  也才知道那時他是在羨慕。

  「謝慈雖殺了陸大人,但對陸將軍的兩人孩子確實疼愛。」傅葭臨道。

  謝識微聽到這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那曲江會上,到底該讓誰來提起這件事呢?」陸懷卿問。

  陛下像是害怕太子攪和這件事,已經將最近各州春耕之事交給他督辦。

  太子不日就要動身離開京城,曲江會上肯定是趕不回來。

  那該由誰能來負責在曲江會上,將他們查到的東西公之於眾呢?

  「我可以。」江蘺突然開口。

  陸懷卿懷疑:「你?」

  「對!」江蘺梗著脖子,「我今年本就要參加春闈!中個進士而已,再簡單不過!」

  陸懷卿記得前世江逾白從沒有說過自己中過進士——也就是說,前世在他參加這次春闈前,可能就已經進了宮。

  「你去吧。」陸懷卿真心祝願道,「祝你高中狀元。」

  不管怎麼樣,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能夠中狀元都是最美的夢。

  江蘺害羞地撓了撓頭:「這狀元可能還是難了一點。」

  「還是需要再多找幾個人作備選。」江蘺道。

  陸懷卿把目光放到傅葭臨身上,卻發現這人又有些心不在焉。

  自從傅葭臨前兩日看了從王馳手裡拿到的證據後,他就好像總是魂不守舍。

  「傅葭臨……」陸懷卿想問問這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也可以出面。」傅葭臨突然開口。

  陸懷卿這才反應過來,他這不是魂不守舍,他更像是有什麼心事。

  只是她幾次想問,都被他用別的話擋開了。

  討論完春闈後的曲江會的安排,傅葭臨一個人離開府上了。

  王家的那份證據別人看完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但傅葭臨卻看出了其中奇怪的地方。

  煙雨樓的殺手,除非是樓主允許,否則絕不可能摻和到朝堂里去。

  而那時主事的人,是傅葭臨的師父,他師父那個人冷心冷情無子,常年又以面具示人。

  怎麼都不可能和謝相牽扯上關係。

  「你來了。」謝相像是毫不意外傅葭臨的到訪。

  「你是故意讓我們取到王馳手中證據的。」傅葭臨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一是謝慈可能真的沒想到裝瘋賣傻多年的王馳會參與其中,二是謝慈手裡有更重要的底牌。

  謝相:「你是想問,我和你師父的關係吧?」

  「我們交好很多年,兩人宛若同體,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不分彼此的。」謝慈道。

  傅葭臨:「我沒聽師父提起過你。」

  「我也從不向人提起他。」謝慈道。

  傅葭臨盯著謝慈,半晌,他像是覺得謝慈不會說什麼有用的話,轉身就想走。

  「你師父是被你殺死的,不是嗎?」謝慈反問。

  見傅葭臨眼裡雖神情不動,但手卻猛地攥緊。

  「煙雨樓每一代最後活下來的兵人,最後要殺的人就是樓主——也就是你師父。」

  謝慈:「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

  他看著傅葭臨滿是警惕的眼神,扯了個笑:「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和你說。」

  「你喜歡的人不知道你做過這件事吧?」謝慈問。

  「如果她知道,你居然是個連自己師父都殺的瘋子,你猜她會不會被嚇跑?」

  傅葭臨抿緊唇,忽然驀地抬眼一笑:「你才是那個瘋子。」

  謝慈看到傅葭臨突然握緊手中的劍,剎那間,凌厲的劍峰就向他揮了過來。

  「我可不只這一張底牌。」謝慈道。

  傅葭臨充斥著殺意的劍峰劃破了他的脖頸,卻只是淺淺割開一個口子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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