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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更清楚如果不是陸懷卿,五殿下根本不會參與這件事。
救他的不是傅葭臨,而是陸懷卿。
「沒事啦!煩死了,話好多!」陸懷卿皺眉,向何懷之揮手:「何小醫官,這裡有個你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什麼意思?」江蘺小心問。
陸懷卿道:「因為你倆都一樣話多!」
「我哪裡話多了!我師父說了……」何懷之又開始碎碎念,還順帶打量了一下這個江蘺。
瞧著文文弱弱的,哪裡和他像兄弟呢!
陸懷卿卻趁著何懷之圍著江蘺,悄悄溜到傅葭臨身邊去了。
「呼——」陸懷卿長舒一口氣。
以前一個何懷之就夠她腦袋疼了,現在又來一個動不動下跪的江蘺。
還是傅葭臨好,話少又安靜,不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大家都很喜歡銀雀公主啊。」太子道。
剛才天牢的頭頭和太子在寒暄,他眼下才得空就看到了陸懷卿被朋友們簇擁的場景。
再看陸懷卿和他五弟熟稔的模樣,太子不禁在心裡輕笑。
這樣熱烈得像小太陽的小姑娘,難怪能敲開他這個五弟的新房。
「太子殿下是儲君,天下人無不敬愛,比我受歡迎得多。」陸懷卿笑道。
她這話明顯就是拍馬屁,但小姑娘笑得真誠熱烈,讓人聽著舒坦。
傅葭臨也跟著側過頭看了眼陸懷卿。
他覺得陸懷卿就是有種很奇怪的能力——
只要她願意,就能讓人喜歡她的能力。
她笑著和皇兄閒聊,半點都不怯場和退縮,大大方方又利落。
他和她挨得明明這麼近,但他卻知道他想要靠近她,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
「公主等會兒是要送江蘺歸家嗎?」太子問。
見陸懷卿點頭,太子又瞧了瞧傅葭臨眼裡的落落寡合,含笑道:「孤原本是想在別院安置江氏師姐弟的,但眼下看來也不需要了。」
「孤和謝二郎還有事,今日送他們二人的事,就只能拜託公主和五弟了。」太子微笑。
「好。」傅葭臨立刻答應。
陸懷卿愣了下,才點頭。
太子不說她都差點忘了。
這一世的江蘺和傅葭臨根本就不是朋友,這幾日他前前後後幫忙也只是因為善心。
那傅葭臨今日還跟著來天牢做什麼?
陸懷卿回想傅葭臨剛才的話——他答應得那麼乾脆,今生的傅葭臨比她想的還要善良得多。
「咱們走吧!」陸懷卿拉住傅葭臨的衣袖。
她看何懷之好像和江蘺終於都說累了,如今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傅葭臨察覺到陸懷卿更親近的態度,有些不理解但沒有鬆手。
就算不知道陸懷卿態度變化的原因,他也不想錯過任何能和陸懷卿更親近的機會。
「殿下,今日不是休沐嗎?」背過傅葭臨他們,謝知寒才問。
如果不是江心月這個案子,殿下今日原本是打算去王謙攢的詩會的。
太子但笑不語。
他原本是想再把這件案子的善後事辦好。
不過,江逾白間接害死謝識微的父親,他做不到對那人的兩個徒弟毫無芥蒂。
更何況……
太子挑起車簾,向與他道而馳的馬車看過去。
總是要給他這個五弟和心上人創造些獨處的機會才是。
-
陸懷卿坐馬車很不老實,她喜歡掀開帘子向外張望。
前世為數不多幾次被傅葭臨帶出宮玩時,他就對她這樣看什麼都新奇的行為嗤之以鼻。
他還說她像深山老林里難得上街的村姑。
結果,這次她發現傅葭臨也在掀帘子,還和她對上了目光。
她剛想揮手,他就立刻縮了回去。
什麼嘛……難怪後來傅葭臨總是說她像村姑,原來他年少的時候也這樣。
要是早知道的話,前世她早就和傅葭臨對罵回去了。
哼,她是村姑,那他就是村夫,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那些人是做什麼的?」陸懷卿突然看到一群很奇怪的人。
那些人看起來面如死灰,身上的衣裳也髒兮兮的,但好幾個人手裡都抓著幾兩碎銀往懷裡藏。
阿依木聞言向馬車外看去,解釋道:「是宮裡新選的宦官吧。」
「將近秋時,確實是每一年宮裡挑新宦官的日子。」阿依木道。
陸懷卿怔怔然望著那些人。
如果這次不是她因為重生,會不會江蘺就也會像前世那樣成為這些太監中的一員。
他出生寒門卻才華橫溢,性子又剛直清正——就算沒有得罪崔遐,恐怕也會有裴遐、王遐。
陸懷卿忽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這一世江蘺沒有入宮做宦官,他就永遠不會從江蘺變成江德忠。
那……傅葭臨這輩子造反的時候,誰來和他裡應外合,給他打開宮門放叛軍進宮呢?
「銀雀,到了!你不下車嗎?」阿依木的話打斷了陸懷卿的思索。
她跳下馬車,發現這是勝業坊的坊口。
此處住的都是世家、貴胄……江蘺師姐竟然認識這麼厲害的人?
最讓她奇怪的是,這裡有一個她完全沒有想過的人。
「王垠安,你在這裡做什麼?」陸懷卿看著叼了根草,站在坊口無所事事的王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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