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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翠綠色的小光球漂浮在宮殿中央,聲音軟軟萌萌。
姬無世一下子便認了出來:「你是翠星意識。」
「嘿嘿,是的!歡迎您,科瑞特星球的新任創世神大人!」翠星意識搖搖晃晃,像是一個見到思念之人的小孩子。
「哇哇哇!好久不見了!」小識湊到翠星意識旁邊,「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你!你去做什麼了啊!」
「我去休息啦。」翠星意識小聲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的能量不足以支撐我一直醒著,所以只能用沉睡來代替活動。」
「翠星的神明呢?」姬無世問道。
翠星意識閃了閃,有些失落的說道:「我想,看到外面的壁畫,神明大人應該也猜出來了……翠星的創世神大人,在很早之前,為了應對接踵而至的星災,選擇將自己化作純粹的能量,籠罩在翠星外層,抵禦入侵。」
姬無世神色微動,他道:「祂成功了。」
翠星意識聲音軟了下來:「嗯……祂成功了,所以翠星才可以綿延這麼久。」
「身為創世神,為了保護自己的世界消散自我,祂是一名偉大的神明。」姬無世說道,衣角微微飛揚。
翠星意識正想感動,卻聽到面前俊美的青年語氣急轉而下:「但是顯然,這個世界不值得祂這麼做。」
這一刻,他不是在用翠星居民姬無世的身份和翠星意識說話,而是以一名新晉創世神的身份。
翠星意識一閃,害怕起來。
它早就知道,姬無世從來不是什麼彬彬有禮的紳士,寬和只是他的假面,他的內心住著一個冷漠的幽靈。
翠星不值得。
因為翠星從來沒有帶給姬無世溫暖。
小識擔憂的飄到姬無世身邊,卻聽到他說:「聽說是你推薦我成為神的。」
「我的出身並不高貴,也沒有積極向上的思想,更沒有捨己為人的奉獻精神。」姬無世一頓,「所以,你的推薦毫無理由。」
翠星意識沉默了很久,然後光禿禿的小球伸出一隻小短手,摸了摸自己的腦殼,嘿嘿一笑。
「因為我怕你會毀滅翠星……」
不是假設,而是實實在在的哪種。
因為姬無世是多年以來,翠星意識見過最聰明、最執著、最有天賦的人類。
聽到此言的姬無世:「……」
毀滅翠星?
他輕笑了一聲。
但是這聲輕笑,卻讓翠星意識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麼,它開始覺得姬無世危險起來。
「既然如此,你推薦我,豈不是更加給我機會毀滅這個星球嗎?」他的眼神冰冷而刺骨。
仿佛,只要翠星意識說錯一個字,他就會傾盡全力,讓翠星崩潰。
「可、可是。」翠星意識有點艱難,「您已經成為創世神了,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世界,沒有必要為了我們的世界為難……」
「所以,你是奔著這樣的想法,才推薦了我。」姬無世微微垂頭,似在思索。
就好像是在決定翠星的生死大權一樣。
翠星意識一下子就提心弔膽起來。
「那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又是因為什麼呢?」姬無世抬眸,「總不能是因為同意我的想法吧?」
翠星意識一抖,急道:「請……請不要毀掉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雖然很差勁,但是是神明大人消耗神明守護的世界!至少……至少在自然滅亡之前,請讓它永遠的存續——」
然而,姬無世打斷它:「你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可能到自然消亡的那天嗎?」
如果不是沒有五官,現如今的翠星意識都要哭出來了。
但姬無世好像沒有注意到它的沉默,往下說道:「到處都是的工廠,已經消失的自然,隨處作惡的人類……這個世界已經完全被改變,它早就不再是過去你們神明守護的世界了。」
神明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會想到未來沒有祂的星球,變得如此滿目瘡痍嗎?
不會吧。
沒有哪個創造者,希望自己創造的事物,變得如此千瘡百孔。
姬無世也是如此。
「神力已經逸散了,需要我為你重新關上這扇門嗎?」他看著翠星意識說道。
光是看周圍就能知道。
這個地方是神明的墳墓,是過去祂的子民們為祂建立的,最後的棲息之地。
如果連這個地方都不能保持清淨的話,還有什麼地方能為已經逝去的神明留下一點痕跡呢?
翠星意識感動於姬無世的仁慈,它知道,這個新晉神明不會毀滅自己的世界了。
「謝謝創世神大人!請您關上吧!這裡是神明大人的子民為祂建造的寢殿,我不希望有人類以任何理由進入……」翠星意識說道。
雖然這樣對不起考古的周志儒等人,但是關上這扇門,是姬無世對翠星神明最後的悼念。
看著大門緩緩關上,濃厚的神力重新將它封印,翠星意識也鬆了口氣。
站在外面的姬無世垂下手,轉身離去。
「請等一下!」翠星意識喊住了姬無世,「創世神大人,您……您想知道您的身世嗎?」
姬無世微微側頭。「我的名字……是我母親取的?」
「啊!是的!」
「她現在在哪裡?」
「自從在零區生下您之後,她就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