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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垂雲聞到了明舒身上人安心的淡淡的梔子花香味,她下意識地湊上去,用鼻尖輕輕碰了碰明舒的下頜骨,她沒有回答明舒的問題。

  而是呼吸略帶急促的柔軟殷紅的雙唇貼在了明舒的下巴上,往上是明舒的嘴角。

  每一下觸碰,都讓明舒感受到了一陣難以抑制的酥麻感。

  」這裡是飛機,任何人都可以拍照片。「明舒按住蘇垂雲的腦門,想把人給推開。

  」蘇垂雲,你太過分了。「明舒的話語帶著拒絕的意味,但動作很輕到有幾分小情侶之間的打鬧的意味。

  蘇垂云:「我不會發出動靜,我只是眼睛疼,想要讓明舒姐姐安慰我。」

  蘇垂雲的話,很像個撒嬌想要糖果的小孩子。

  明舒的呼吸重了幾分,「蘇垂雲,蘇垂雲。」

  明舒連續叫了兩聲蘇垂雲的名字,她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現在的蘇垂雲和她以前認識的小妹妹不一樣,不是一個人。

  明舒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她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本身就代表著答案。

  明舒手指用力抓在扶手上,側面是沒有遮擋住的舷窗,外面是一層厚厚的雲,從雲的間隙可以看到,下方掠過了一處碧藍色的湖泊。

  明舒的目光死死鎖定在窗外的美景上,瞳孔間卻並沒有聚焦,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身上蹭來蹭去的蘇垂雲給奪走了。

  明舒的手背上起了一層汗,頭頂上也起了汗,她很熱,想要現在就把衣領解開,

  想暴力把外套給撕拆開,但她什麼都沒有做——只能任由著,身上的熱氣橫衝直撞。

  「哈……」

  明舒腿已經軟了,腰上也沒什麼力氣。

  明舒深覺得自己就像個被蘇垂雲量身定製的玩具,她對這個人完全沒有抵抗力。

  「明舒姐姐」

  蘇垂雲的聲音在耳邊掠過。

  「姐姐在抖,姐姐也冷嗎?」

  說著,蘇垂雲把身上的毯子蓋在了明舒身上。

  帶著蘇垂雲氣味的毯子,接觸到本就起了熱汗的身體,明舒的睫毛顫動得更厲害了。

  明舒想要說話,嗓子卻過於干啞,無法開口。

  明舒本以為蘇垂雲會一路折磨她,卻不料過了幾分鐘後,身旁的少女靠在她肩頭睡著了。

  這並不代表著折磨的結束,而是另一種折磨的開始,無法忽略的呼吸聲,讓明舒呼吸頻率逐漸加快。

  「您好,親愛的客人,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路過的空姐,注意到了明舒過於滾燙的臉色和顫動的手指。

  伴隨著空姐的聲音,周圍幾個客人看過來。

  明舒喑啞:「不需要,謝謝。」

  空姐微微俯身:「好的小姐,如您有需要,請隨時通知我。」

  空姐離開後,明舒艱難地閉上眼睛,她這段日子都無法安然入睡,一閉上眼睛全都是斷壁殘垣。

  她的手指一塊塊挖掘石頭,她可以挖掘輕一些的石頭,卻沒有辦法搬動幾噸重的牆壁。

  廢墟無邊無際,永遠無法聯繫的手機,一切都構成了明舒所有的噩夢。

  「小騙子。」明舒低聲責怪蘇垂雲。

  蘇垂雲沒有醒來,夢中呢喃:「姐姐好香。」

  明舒:「……」

  明舒:「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小色胚。」

  蘇垂雲的生物鐘很準,飛機開始降落時,她已經醒了,眼睛眨了兩下,發覺正躺在身旁人的肩膀上。

  「抱歉我睡著了。」

  明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睡醒了就別靠在我身上。」

  明舒的尾音微微上調,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情態。

  好像是一直忍耐著不發泄的情態。

  明舒這次回來沒有讓小秘書跟著,來機場接她們的是公司的別的員工,上了車後直接開到了蘇家的園子。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蘇垂雲險些尖叫出聲,她的眼睛又開始疼了。

  這踏馬。

  蘇垂雲拿出化妝鏡小心查看眼睛,她懷疑這不是原主的疾病,而是這次在地震中無一間沾染到的灰塵感染。

  被手指分開的眼睛沒有任何保護地呈現在透亮的鏡子中,血管如蜘蛛網般覆蓋了她的所有眼白部分,在瞳孔的左側形成了過於密集的血塊。

  「小蘇總,您可以暫時用這個眼藥水清洗。」

  家庭醫生把一小瓶眼藥水放在蘇垂雲手邊,蘇垂雲捏著瓶子小心把眼藥水沖洗在眼睛上。

  好在並不疼痛,只感受到了一片清涼。

  家庭醫生看蘇垂雲的眼神逐漸不對勁,「你能看見?」

  蘇垂云:「……

  明舒在旁邊挑了挑眉,「我幫她。」

  家庭醫生讓出位置,明舒拿起小藥瓶,用小拇指抬起了蘇垂雲的下巴,迫使坐在椅子上的蘇垂雲需要仰視她。

  明舒的行為好像是在報飛機上的仇,讓蘇垂雲保持這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

  蘇垂云:「……」

  蘇垂云:行吧。

  大美人喜歡她,可以哄她,

  晶瑩剔透的藥水觸碰在眼球表面,再從眼角和眼頭緩緩落下,梨花帶雨不外乎如此。

  少女菸灰色的眼眸被一層眼藥水給浸潤。

  蘇垂雲只覺視覺一片模糊,她眨巴著眼睛,無法看清面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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